碧血剑,沈阳城外。
一个身穿皇明蟒袍之青年的身影,时现时消,诡异莫测,有如鬼魅。在一众仓皇逃离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发生在沈阳城中的大爆炸着实骇破了许多人的胆囊,他们扶老携幼,带着包裹,奔出城外。
朱由检不欲生事,此刻他的脸色青白参半,胸中欲呕。
纵然城外风光远胜北京,但他却也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
杀人救国的亢奋已经过去,他到底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
不谙世事倒说不上,只是从小养尊处优,自然难以消化骤然化身杀神的经历。
不过,朱由检为国除此奴贼,却也是问心无愧。
更何况他少年老成,早已把大明的江山百姓视若珍宝。
缓步行在城外的夯土大道上,朱由检看着身旁不断穿过的行人,强行压抑住腹中的翻滚,思忖道:“后金奴贼一除,可虑者唯流贼。流贼一除,更要收尽天下士绅之特权,如此我皇明就可中兴,方能够长盛久安,天下也可安宁了。”
心中如此思索,朱由检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来。
“不过既为流贼,那就需要练一只强军出来,不需要我再如此的逞英雄。符咒的力量毕竟是外借之物,可用一时,不可用一世。
毕竟流贼稍不注意就要席卷天下,裹挟饥民,定会尾大不掉。
哎,可叹。轩氏粮油店若有几百上千吨之米粮,我又何必为了流贼一事苦恼。”
朱由检的眉头皱起,兴明之途,真是路漫。
在脑海中唤出地图子系统,这是一个付费方能使用的功能,且不是一次付费永久使用的。
不过倒也廉价,以朱由检封建王爷之尊,很容易就能开启使用。
从北京飞至沈阳,若无地图时时指点,这次朱由检的神兵天降计划,是绝无可能成功的。
离了沈阳城,他想要往辽东去一趟。
看一看那里的辽西将门,看一看关宁军,更想看一看那个献关投降的吴三桂!
念及于此,朱由检的眼瞳之中闪过一道寒光。
心中念头一动,朱由检的身影就迅速消失在沈阳城外。
……
现代,某别墅。
华十一阖目修炼,金光闪烁,法相庄严。八风吹不动,唯我不坏功。
突然,一声消息提示打断了他,纵然不舍,但群成员若有什么生死危机被耽误了,那就更是大事。
华十一只好从修行子系统中退出,睁眼看向手机。
陈真:“@华先生,群主,我想前往东北,借时局混乱之势,练新军,抵外寇。只是心中还有一些犹疑。”
“……”
虽然缘悭数面,但是华十一可有着自己对陈真的理解。
哎,心真累啊……
华先生:“你这不是犹疑,而是想要向我求些资源吧。好啊,陈真,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狡猾了?”
华先生:“你这可就@错人了,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百货店主罢了。你要想拿些现代百货充作军资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可若是其他的事情,这我就力有不逮了。”
韦小宝:“群主大人说话,群成员哪里又不敢听从的。别的人小宝不敢说,但是小宝我对群主大人的忠心是天日可鉴!”
谢家麒:“谄媚小人,真是一个谄媚小人!”
道生一:“群主大人要是不嫌弃老头子,那么老头子也愿为群主大人效犬马之劳。”
古三通:“哈哈,老夫欠群主的大恩,就是费尽三生三世都还不干净。只要群主大人一声令下,刀山火海老夫也敢去闯一闯。哈哈。”
朱元璋:“朱某虽不才,但也愿意化作群主大人之爪牙腹心。”
谢家麒:“……所以你们这是把我给卖出去了……
群主大人,我对您的忠心也是天日可鉴。”
李云龙:“群主老大帮咱抗日打鬼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咱老李自然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只要不违反原则,群主老大你说啥就是啥。”
“这还像话。”
赵刚坐在一旁,紧紧盯着李云龙,帮助李云龙编辑文字。
说是帮助,其实也是有些半强迫,毕竟这个群聊已然不是只有李云龙一个人的干系,每一句话的背后都可能干系到神州大地的亿万生民,若不慎重,只怕愧对父老乡亲。
只可惜,日军现在正在对所有的敌后根据地缓缓紧逼,抗日形势日益严峻,抽不出更多的人力来,仅维持跨界交易一项,就已经抽空了这个办事处的人力物力。
“像他娘的什么话,你瞧瞧这个‘不违反原则’,这他娘像是咱老李说的话嘛。”李云龙有些不满,但赵刚的才华他已承认,他这人,一旦认同了某人,那就是九死其尤未悔,也要承认此人。
李云龙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饮完他愣了愣。
好半晌,他连“呸”几口,面露怒容:“这他娘的是酒?老赵,你他娘的搞什么鬼,怎么把我的酒换成他娘的清水了!”
“嗬!”赵刚深深的看了李云龙一眼,“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你难道忘了你昨天大发酒疯的事了。我他娘的告诉你,这是主席下的令,你以后就别想喝酒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刚现在也被李云龙熏陶的满嘴脏话,不过这只是他在李云龙面前才会如此放肆。
因为给李云龙讲道理,赵刚发现,那是讲不通的,你非得狠狠的骂他一顿,还要骂的他狗血淋头,他才会想想你跟他说的话。
赵刚发现了:跟李云龙这家伙来软的,一点用都没有,他反而是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他就是头吃硬不吃软的死驴脾气。
“主席!……”
李云龙开口两字嚣张,转瞬就意识到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在没有白酒的帮助下,他面对“强权”时,就是个渣渣。跟陈旅长时,他还敢在背后嚣张几句,可是旅长的分量压根比不上这两个字的分量。
他此刻骤然化作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赵刚面前可怜兮兮。
赵刚早习惯了他这套,养成了足够的防御力:“老李,你他娘的还是不是条汉子。在我面前摆出这幅样子,你不恶心,我他娘的都恶心。”
见赵刚压根不中计,李云龙嘿嘿两声,强颜欢笑:“好啊,你他娘的到底是被咱老李练出来了。哎。这做汉子呢,他分硬汉和软汉。咱有酒喝的时候呢,那肯定是硬汉。要是没有酒,那硬汉也只能是软汉了。
哎……
老赵,你说把咱留在这后方有什么意思,整天就是看着枪械子弹入库,这他娘的是咱该干的事吗!”
面对李云龙的不满,赵刚淡然笑道:“你一个人的郁闷,换来的是千千万万抗日将士的康复。老李,我就问问你,你他娘的感觉这事干的值不值当!”
“值当,我又没说不值当。”李云龙登时无言以对:“我就是觉得这日子过的太闷了些。”
“闷?”赵刚疑惑:“你有这么一个神奇的群聊,又有什么可烦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