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武还是将吉他还给了王逸夫。
“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微信同号,如果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老武神色复杂的看着王逸夫。
王逸夫同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大…武哥,我会好好考虑的,再见。”
说完,王逸夫便抱着吉他头也不回的溜了。
身后,老武无奈的目送王逸夫的身影渐行渐远,然后颓然的上了车。
王逸夫在不远处的车棚里找到自己的自行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宿舍关门的前一分钟冲回了宿舍楼。
“小王啊,这是又出去卖唱去了?”
楼管大爷笑眯眯的冲他打着招呼。
“是啊,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回来晚了。”
王逸夫同样笑眯眯的冲大爷挥挥手,然后背着吉他蹭蹭蹭的上楼去了。
一脚踢开宿舍门,王逸夫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一口气,把吉他放进自己柜子里后,便一头倒在了自己床上。
“哟,今天这是终于被女孩子给调戏成功了吗?”
王逸夫的上铺伸出一个脑袋,宿舍老大张一白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问道。
王逸夫翻了个身,苦恼的说道:
“快别提了,今天我唱的好好的,不知道咋回事就被方哥给辞了。”
“被辞了?咋回事?”
张一白从上铺翻身下来,搬着板凳坐在王逸夫床边问道。
王逸夫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回答张一白的问题,而是扫视了一圈宿舍,开口问道:
“老二和老三又不在啊。”
张一白理所应当的摸出一根烟点上,说道:
“他俩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找了一对双胞胎做对象,四个人上个月出去租了房子,就很少回来了,据说他们准备提交实习申请了呢,如果批准了的话估计以后就更难见到了。”
张一白抬起头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柱,猥琐的看向王逸夫:
“以后就剩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你可要好好挣钱养我哟。”
“滚滚滚。”
王逸夫笑骂着跟张一白打闹了一阵,突然问道:
“这么说,咱们下个学期就可以申请实习了?不是才大三下学期么?”
张一白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听说下个学期开始课就很少了,如果想去实习的话可以打申请,能跟工作单位协调好时间就行。”
“这样啊…”
王逸夫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好累啊今天,我要收拾收拾赶紧睡了。”
“哎,别啊,你们方老板为啥辞了你啊?”
张一白没想到王逸夫聊着聊着突然就起身去洗漱,跟在后面不住的追问。
然而求睡心切的王逸夫全程划水发言,洗漱完毕后索性一句话也不说,躺在床上被子一蒙就像是死了一样。
“卧槽…你这脾气得改改啊小夫,也太自我了,这也就是咱们一起生活了三年比较了解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换个人谁能受得了你聊着聊着就单方面下线啊。”
被子外面,张一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王逸夫这位宿舍里最小的舍友,人是个好人,就是这做人的方式,有时候的确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劝说了一阵后,张一白发现自己如往常一样做了无用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管一动不动装死的王逸夫了。
被子里,王逸夫并没有睡觉,甚至都没有闭眼。
他大睁着眼睛,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闭上了眼睛,而宿舍中,此时早已经是漆黑一片。
窗外,初冬的寒风吹过,树枝上一片倔强的叶子,终于还是旋转着离开了枝头,落向未知的黑暗中。
清晨。
王逸夫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按下了接听键。
“我的苏大部长,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有朝气的女声。
“王逸夫你是猪嘛,今天部门要协商元旦晚会的节目单,你赶紧起床,我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如果在会议室见不到你的话,我今年就让你上台跳钢管舞!”
“钢管舞啊…”
王逸夫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那记得要挑一根质量好点的钢管,免得撑不住我。”
“王逸夫!你…”
王逸夫一把挂掉了电话,翻了个身后,一秒钟回到了梦乡。
“咚咚咚!”
刚进入梦乡的王逸夫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皱了皱眉头,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
“咚咚咚!”
“咚咚咚!”
门外的人锲而不舍变着花样节奏的敲着门,仿佛将他们宿舍的门当成了架子鼓。
“啊!!!!”
睡在王逸夫上铺的兄弟张一白终于受不了了,他不情不愿的裹着被子下了床,打开宿舍门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被窝里。
门外的人正敲的开心,突然门开了,他差点一拳砸在张一白的脸上,好在张一白跑的快。
好险好险。
他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就看到了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的王逸夫。
“我的王大哥哎,你咋还在睡呢?你再不出现你家苏格的怒火就要掀翻会议室啦!”
他站在王逸夫床边,一边说一边隔着被子捶打着王逸夫。
王逸夫不胜其扰,从被子中露出脑袋来。
“陆梓晨?你怎么来了?”
看着王逸夫一脸无辜的样子,陆梓晨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你特么还有脸问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心里没点13数吗!”
想起自己刚才在会议室因为王逸夫这个懒货没有参会而被苏格一顿喷的场景,陆梓晨悲愤交加,连拉带拽的终于将王逸夫拉了起来。
就在王逸夫眼神迷离的洗漱时,陆梓晨依然在一边念念有词的絮叨着:
“想当初我就不该来到这个学校,我不来这个学校我就不会遇到你,不遇到你我就不会被你忽悠瘸了一起加入什么学生会的文艺部,不加入文艺部就不会遇到母老虎苏格,就不会有我现在隔三差五就因为你而被她一顿怒喷的生活,你说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
这时王逸夫洗漱完毕,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安慰他道:
“安啦,苏格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口硬心软,不会把人怎么样的。”
“不会把人怎么样?”
陆梓晨神色诡异的看着他。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我出门前,她已经找人去舞房借钢管了,说是今天不让你来一段钢管舞的话,这个部长的位置就交给我做。”
瞬间,王逸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宿舍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