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就是你说的大吃一顿?”
赵三石和段方寸坐在一个小面摊的凳子上面面相觑。
“哎呀,虽然咱们有一千两银子,但那是为了明天考核的,剩下的钱就将就一下吧。阿婆,来三碗面,要大碗的啊!”
金栋梁热情的招呼着煮面的阿婆,同时主动剥起了蒜。
吃完了面,三人稍作休息,阿婆也热情的和金栋梁聊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对的,阿婆,我们第一次来烟南。”
“看得出来,本地人都去楼上楼的门口吃面了,只有你们这些新来的穷逼才会来小面摊吃面。”
“阿婆,你是觉得你的生意太好了吗?”
阿婆一指对面的一座高山:“那里有一座山叫‘楼山’,上面有一座楼,叫做‘楼上楼’,是天下闻名的酒楼,但其中最出名的是门口的小面摊,那面条弹韧筋道,面汤清爽可口,比阿婆我做的好多了,看你们是第一次来,一定要找机会去尝尝啊。”
赵三石跟着点点头,楼上楼的名号他也听说过,平城金大湖祝寿的时候,请的厨师就是从楼上楼出来的。
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烟南最热闹的一条街,街上人来人往,各式商铺也张灯结彩,迎接从各地而来的宾客。
距离面摊不远处有一座酒楼,名叫顺星苑,虽然名气不及楼上楼,但也是座无虚席,出入的都是身份显贵的人。
在顺星苑的二楼,一群人正在热闹的喝着酒。
“亿新兄,听你这语气,你是认为咱们这次考核里,从你那里来的人,进入甲班的人数最多喽?”
“哈哈,鹏飞兄取笑我了,多了不敢说,五人是稳稳的。”
“呦,我那里满打满算也就能进四人。那就提前祝贺你了,敬你一杯!”
“我干了!”
而和这热闹的酒席格格不入的,唯独有一人孤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不言不语,低头吃菜。
此人对面的亿新兄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挤眉弄眼使了个眼色,自己主动打开了话题。
“锦德兄,你怎么光吃菜啊,大家都趁着最后一天休息来喝顿酒,开心一下,你怎么也喝一杯嘛。”
那人抬起头,居然是烟南金家的金锦德。
“好,这杯酒祝大家玩的开心,我干了!”
“呵呵,不知锦德兄指引的新人,进入甲班的能有几人呢?”
金锦德一时语塞,加上刚喝了一杯酒,脸色变得涨红。
“我指引的新人,只有来自庆城金家的金已山实力不错,应该能进入甲班,其他的都不太稳定。”
“哦?只有一人吗?你确定不是和去年一样,一个也没有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整个二楼都能听见他们的嘲笑声,金锦德只觉得如坐针毡,起身下了楼。
原来这一桌子的人都来自烟南金家,他们都是负责指引各地的新人来烟南求学的。
这些人有一个不好的风气,私下喜欢攀比,依靠的指标就是所指引的新人进入甲班的数量。
金锦德不喜好这些,也不去争抢好的地段,所以他每年指引的新人中,进入甲班的人少之又少。
金锦德离开了顺星苑,独自一人在街面上闲逛。
“真是无聊的一群人,不想着干好自己的工作,振兴家族,天天互相攀比,真是受够了。”
金锦德大步的往前走,只觉得酒气上扬,脚步虚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多亏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把他扶了起来。
“多谢你啊,小伙子。”喝醉酒的金锦德还是很有礼数的。
那个小伙子也热情的回应道:“少爷,我看这酒蒙子怎么这么眼熟呢?”
原来金锦德现在正在面摊的旁边,扶起金锦德的人正是段方寸。
金栋梁激动的站了起来:“金锦德老师!是我啊,安城金家的金栋梁啊!”
金锦德揉了揉眼睛:“金栋梁?你们居然今天就到烟南了?不错不错,那你的钱赚够...”
金锦德还没有问完话,脑袋清醒了一些,看着金栋梁和两个随从风尘仆仆的样子,还要他们面前吃的干干净净的面碗。
(哎,都穷的吃清汤面了,我再问就伤他们的心了,还是算了吧。)
金锦德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然后在怀里摸出了几两碎银子。
“栋梁,虽然我们就见过一次面,但是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就跟你说几句。
虽然分班等级一直都有,但并不是说进入甲班的人都是天之骄子,上等人才,只要你好好学习,刻苦修炼,在丙班也一样可以成为真正的栋梁之才,不要去攀比。正好你的名字就叫金栋梁,不要放弃,加油!
这钱你拿着,你们这顿饭算老师请你们的,不算作弊,我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
金栋梁握着那几两碎银子,注视着金锦德走着弧线离开了,心情五味杂陈。
“锦德老师说的都是好话,可是听得我好难受啊。”
赵三石站起身,拍了拍金栋梁的肩膀:“听到了吗?即使你进了甲班也不是天之骄子,上等人才,老师劝你去丙班呢。”
“去死!”
也因为这几两碎银子,金栋梁三人准备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客栈休息了。
“不好意思,客满了。”
“真是抱歉,客满了。”
“打扰几位,你们这钱不够啊?”
金栋梁三人在大街上愣了半天。
“什么情况?怎么都客满了?”
“几位有所不知,现在正是烟南各大家族年轻子弟考核的日子,这房间可是来晚就没的,我们涨价也是情有可原的。”
无奈的三人离开了客栈。
“少爷,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睡大街呗,就当是最后在野外睡一天了。”
“既然已经睡大街了,那不如去金家看看,或许可以进了呢?”
三人打听好了路,找到了金家的府址。
那是一座金光璀璨的大门,门前的雕塑都是两条熠熠生辉的金牛,而大门外,已经或坐或躺着十余名年轻人了。
这些年轻人有男有女,都是一脸灰土,看来这一路都是饱经沧桑,成长了许多啊。
“哇,人好多啊,看来确实不让新人进去啊。”
段方寸扭了扭手腕:“少爷,用不用我来清场啊。”
“你晚上别打呼噜就行,别给我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