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男子有些羞惭,低头不语。但冷面男子抬起头,目光直指俊朗少年。
“可是,你怎么会来的?每月银钱不是按时交给你了吗?你要知道自己的份,私生子是不可能继承家业的。”
似是感受到了冷面男子目光中的警惕,俊朗少年放下茶杯,展颜一笑。
“我自知份特殊,才能也不及两位哥哥,但我上毕竟流淌着金家的血脉,这次来凑个数也是好的。而且,这家族继承,我也想试一试。”
冷面男子轻哼一声,闭口不言,红脸男子气急败坏,但也不敢高声责骂。
就在这时,赵三石剔着牙齿,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这顿饭吃的不错,这几风餐露宿,可算是吃顿好的了。”
座位上的三人急忙起,红脸男子更是大步上前,想要表达歉意。
“站起来干什么,都回去坐着吧,不用紧张,我就是来送给东西,送完就走。”
赵三石毫不耽搁,打开自己的小世界,拿出了那个黑皮箱子。
“这个箱子我可从没打开过,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我也毫不知。老夫人,您德高望重,还请您亲自打开吧。”
老夫人在妙龄女子的搀扶下站起,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箱子。
霎时间箱子内金光闪耀,老夫人急忙捂住眼睛。随后,金光渐渐弱了下去,众人齐聚在箱子面前。
箱子里十分空旷,只有一片金叶子和两封信。
赵三石紧皱眉头:“就一片金叶子?这也太抠门了吧?”
谁知其他众人却神轻松,甚至喜笑颜开,老夫人更是开心的流下泪来。
俊朗少年看出赵三石的疑惑,便解释道:“每逢老家主退位,新家主继位的时候,烟南金家都会送去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会表明家主在位时的经营能力,以及未来在烟南金家的待遇。
这样东西分为三个等级,金豆子次等,金黄鱼中等,金叶子上等,金元宝极品。这一片金叶子已是金家,表明了对家父的赞赏,家父若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赵三石点点头,看向了那两封信。
老夫人拾起两封信,发现信封严密,但只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金长平亲启”,另一封信信封外则一片空白。
老夫人展开第一封信,缓缓念到:“金长平治理赤云城金家有方,行事光明磊落,带人宽厚,我虽远居烟南,也有所耳闻。今赠予金叶子一片,以示嘉奖,另家主之位可由金长平亲自选择人选,将另一封信销毁即可。”
此言一出,红脸男子用手捂住了嘴,怕自己笑出了声。冷面男子依旧板着一张脸,看不出波澜。俊朗少年则转过,看不清表。
赵三石一拱手:“多谢老夫人款待,我还要赶路,就先行一步了。”
谁知老夫人又接着念道:“但若此信送达时,金长平已然仙逝,则家主人选由送信者决定,另一封信则由送信者开启。”
众人的目光照在赵三石的上,赵三石急忙拿过信仔细看着。
“还真是这么写的,金满堂这个老家伙想干什么?之前没说有这件事啊?”
红脸男子有些惊慌:“正系家主名讳怎么能污蔑呢?”
冷面男子也紧皱眉头,有些不喜。
俊朗少年则大笑起来:“先生不拘小节,率洒脱,颇合我的格啊!”
赵三石没时间搭理他们,转而打开了第二封信,并在心中默读起来。
赵三石仿佛看见了金满堂在自己面前揶揄自己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的内容,赵三石一眼扫过,随后将信纸揉成一团,祭出一团火烧了。
这一手也提醒了其他人,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烟南金家的客卿,实力强硬,别想动歪心思。
“我叫赵三石,来自烟南金家,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刚到贵宝地,谁都不认识呢。”
红脸男子抱拳拱手:“在下金家长子金顺心。”
冷面男子微微欠:“在下金家二子金顺意。”
俊朗少年一甩长衫:“在下金家三子金顺风,不过我是私生子,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赵三石点点头:“顺心,顺意,顺风,还应该有个顺水啊?”
老夫人旁的妙龄女子怯生生的举起手:“我是金顺水,金家次女,不过家主继承,应当和我无关吧。”
“是无关,我就是问问。接下来的几天,我会留在金家考察,你们正常工作生活,就当我不存在就好。金顺水,我对这里不熟,你领着我走访一下。”
金顺水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金顺风,点头诺。
“辛苦大家了,都回去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累死我了。”
冷面男子金顺意率先出门,行事一如往常。红脸男子金顺心则腆着脸上前道歉,也被赵三石赶了回去。
最后只剩下俊朗少年金顺风,赵三石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哈哈,小弟有一件事想打听一下。”
“你说。”
“就在前几,从临友城到赤云城这一路,路上多家土匪山寨遭人烧毁,土匪死伤无数,其他地方的强人都闻风丧胆,甚至拔寨迁移,以躲避灾祸。来往商旅无不欢欣鼓舞,消息甚至传到了赤云城,成为百姓茶余饭后议的谈资,只可惜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
赵先生也是这个时间从此路经过,可有见过此人?或者说,您就是这位强者?”
赵三石先是一脸严肃,然后笑意从嘴角牵扯到整张脸。
“都传到这里了吗?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心里有火,想发泄一下,举手之劳罢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金顺风一惊,急忙拱手施礼:“没想到赵先生不仅有此等实力,还有淡泊名利之心,此番举动,真让我等汗颜,受教了!”
说完这些,金顺风便转离去了。
赵三石仰头叹息:“要不是路上忙着杀土匪,我也不会来迟,也不会揽上这件麻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