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坐在门槛上,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石匠李老五,还有刚刚刚过来的铁匠王进和木匠余安。
他们就像商量好似的,除了把刘牧订的东西送到刘府上来,还都有一个请求。
拜刘牧为师,学习画图。
“你们真得想拜我为师?”
刘牧大学期间闲着没事选修了力学作图的课程,没想到今日竟然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一时间竟然有三位工匠挣着拜自己为师。
“我前来就是为了拜少爷为师的,只要少爷能收下我,以后刘府上下的木匠活我全都包了。”
率先发话的是木匠余安,刘牧对这个人有印象,毕竟自己的牙刷就是出自这个人之手。
“我也一样。”
“我也一样。”
王进和李老五争先恐后地说道,生怕落在余安后面。
管家刘健德和刘继善听闻之后,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彼此,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刘家虽然并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一年花费在请工匠上的钱也不在少数,倘若今天刘牧真得能收下这三个匠人,那么一年下来也会省下不少的开销。
见刘牧迟迟未动,刘继善有些按捺不住了,生怕这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儿啊,你看他们三个就这么诚恳了,你就收下他们做徒弟吧。”
“好吧,既然爹都发话了,那我就收下你们三个徒弟吧。”
一听刘牧收了自己为徒,李老五他们三个人欣喜若狂,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你们按年龄排下次吧,最大的是二徒弟,其次是三徒弟,在接下来是四徒弟。”
不一会儿,他们三人便排出了个次序,余安年纪最大,王进年龄稍微小一些,至于长得最高大的李老五则只能屈居老末了。
“张顺,你过来,见过你们的这些师弟们。”刘牧把张顺叫了过来。
张顺满心欢喜地想跟这些心来的师弟们打声招呼,但李老五他们对张顺的热情显然感到不太自在。
士农工商,这是个讲究阶级的社会,像张顺这样的举人公,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是自己高攀不起的。
“你们过来,为师有几句话要说。”
张顺率领着自己的新来的这三个师弟,恭恭敬敬地站在恩师面前,聆听教诲。
“学问也好,能力也罢,这些都是可以靠后天的努力可以提高的。所以,为师对你们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品行要端正。倘若让为师发现你们有品行不端的地方,为师一定会把你们逐出师门,倘若在外面败坏了名声,无论你们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替天行道。”
刘牧的话里透露着一丝森森的寒意,就连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张顺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四个徒弟赶紧对着刘牧行礼,表示自己会铭记在心。
刘牧刚才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自己身上会的技能太多了,说不定哪天就又吸引了一批人来拜自己为师,万一自己看走眼,收了一颗耗子屎,岂不是把这一锅汤都给污染了。
“卸货。”刘牧又恢复成了天真无邪地样子,站起来拍拍手,准备大干一场。
这种事情哪能轮到刘牧动手啊,手下的几个徒弟早就已经七手八脚地将车上各种奇奇怪怪地东西搬进了刘府。
刘牧早就安排好了一间房子放置这些东西,为此,他还废了两天的功夫把房间里铺的地砖全都抠了下来。
反正现在不抠下来,将来也会被砸得稀烂。
张顺他们按照刘牧的吩咐,将各种东西摆放在了固定的位置。
“师傅,这些奇奇怪怪地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余安指着一条长凳问道,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他们之手,但是具体是什么,干什么的,他们都一概不知啊。
“好吧,那为师就给你们讲解下啊,这个长凳呢,叫做卧推架。那个向上倾斜的长凳叫上斜卧推架,那个大架子则是深蹲架。。。”
刘牧讲得很细致,不仅讲了各种器械的名字,而且还讲了各种器械怎么用,但徒弟们依然听得是一头雾水,平平无奇的长凳竟然还能玩出花来。
“这些东西,恩师打算用来做什么?”张顺还是有些稀里糊涂,毕竟作为一个文人,压根就没见过这些东西。
“健身。”
刘牧的解释等于废话,张顺更加糊涂了。
“来,为师给你示范一下。”说完,刘牧就兴致勃勃得躺在卧推架上,用最轻的重量,做了两个标准的卧推。
“这一个可以用来锻炼胸肌。”
一提起健身,刘牧就压根停不下来了,又跑到深蹲架下做了两个标准的深蹲,虽然也是用的最轻的重量,但还是累得不行,看来,健身之路,道阻且长啊。
刘牧将所有的器材试了个遍,虽然简陋,但还好能达到健身的效果。当然刘牧只是弄了一些简单的卧推架,深蹲架等等,像那些复杂的组合器械,刘牧想都不敢想。
就算依靠现在的水平弄出来,那保准也是个豆腐渣工程,说不定啥时候自己就被砸成了豆腐渣。
“恩师,我懂了,这就是你说的增强力量的手段吧。”
“没错。”刘牧听了毛骧的话以后,就决定要建一间健身房,没想到只用了几天,一座简陋的私人健身房就建起来了。
刘牧一直想有一家私人健身房,没想到这个的愿望竟然在明朝实现了。
“师傅,这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啊。”李老五抱着一个杠铃片走到刘牧身旁,指着上面的数字问道。
“奥,这是数字5,应该代表的是5千克的意思。”跟随刘牧已经快一个月了,张顺已经非常熟悉刘牧的那套计量方法了。
“五千克?”这次不仅是李老五,就连王进和余安都懵了。
“这是恩师经常用的计重单位,一千克等于二十两,这五千克就是一百两。”
听完张顺的解释,他们三人齐刷刷地伸出双手,开始数手指头,不一会儿,他们便放弃了,摇摇头,齐声说,“太难了。”
刘牧一脸黑线,这也叫难,这东西张顺可是在一息之间就全明白了。
算了算了,反正他们三个是来学习画图的,也不是来学习数学的。
“老规矩,恩师给你们留一个题目,考察考察你们的悟性。”刘牧随手指了指屋外的一个水缸,“就它了,你们回家之后画一个水缸的三视图,明天上午巳时拿来让为师看看。”
就连刘牧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除了球之外,还有什么东西的三视图比这个水缸简单吗?
“啥叫三视图啊?”
“你给你们师弟说说。”刘牧把这件小事扔给了张顺。
有这么有一个聪明伶俐,勤奋努力的学生,刘牧觉得自己的教学工作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