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内一片繁荣。
其实,山越人与汉人的生活方式别无二致。
他们也耕植农作物,农闲之时,男人一般上山打猎,弄点野味回来补贴点油水,女人们则织布、洗衣,整理内务。
山越人与汉人唯一不同的,或许是他们诡异的习俗。
山越人爱好巫术,信奉巫神。
平日里,除了劳作之外,他们的娱乐方式便是举行各种巫族仪式,跳各种原始巫舞,比如傩舞。
所谓傩舞,便是山越人们头戴面具,手中持着兵戈、护盾、手斧、利剑等兵器,做出各种驱赶妖魔鬼怪的动作,其目的,便是驱邪。
山越人常年被大巫师们洗脑,声称这世间存在很多邪祟,这些邪祟会附着到人的身体之内,祸害他们,引发瘟疫、疾病等可怕的灾难。
而这些大巫师们又称,女人是最喜欢招引邪祟的,因为她们天生具有阴属性。
女人属阴,男人属阳,这几乎成了古人们的一种共识。
女人属阴,容易招来邪祟,这该怎么办呢?
重点来了,这些大巫师们便一个个很神棍的声称,他们可以除邪气。
易鹏一脚踢开木门,闯进了小宗帅的土屋内,却意外并没有发现小宗帅李刚的身影,反而是在他的床上,看见了一个浑身干枯的老头。
这老头正搂着一个少女,正在给她驱邪。
易鹏的突然闯入,把那个少女吓坏了,少女白花花的身子,迅速钻进了被窝里,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老不死的东西!”
易鹏暗骂一声,眼神不善的看着这老头,面露恶心。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和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亲热,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恶心吧。
那老东西眼神混浊,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阴气森森。
他皱着眉头,没好气的瞟了易鹏一眼,不耐烦的呵斥道:“你是哪家的混小子,竟然胆敢打扰本巫师驱邪,还不速速退下!”
巫师,在山越人心中,是巫神在人间的供奉者,神圣不可侵犯。
被巫师呵斥,山越人一般都会吓的瑟瑟发抖,仿佛亵渎了神灵一般,赶紧撤退。
不过可惜啊,易鹏不是山越人!
他是神!
这一个靠装神弄鬼,蛊惑愚昧百姓的败类,又怎么可能吓的了他?
“除邪气?”
“你就是这么给山越女子除邪气的?”
易鹏嘴角一扯,对这个无耻到了极点的老东西厌恶到了极点。
能把这种事,描述的这么冠冕堂皇,易鹏只能说,他老东西真是个淫才!
“问那么干嘛!还不快滚!”
这老家伙似乎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脾气倒是不小,他用他那混浊恶心的老眼厌恶的扫了易鹏一眼,似乎对易鹏打扰了他的好事而耿耿于怀。
这老家伙恬不知耻的对着一旁的少女安抚道:“九儿,你身上的邪气还没有清除干净,让我们继续吧。”
说完,老东西呵呵一笑,那像树皮一样疙疙瘩瘩的老脸上,挂满了让人作呕的邪笑。
不行了!
瞧我这暴脾气!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易鹏一挥衣袖,“啪”的一声,把这恶心人的老东西抽飞了出去,滚到了墙角边上。
这样的恶心玩意儿,他都不想用大手去抽,应该太肮脏了,实在是不卫生,怕弄脏了他的手!
老东西那枯瘦如柴的身板像骷髅架子一般撞击在了土墙上,发出几声“咔擦”的声响。
显然,易鹏没控制好力度,把他的几根肋骨抽断了。
其实,易鹏已经很小心了。
他并不想这么便宜就弄死这老家伙,他还有一些话没有问清楚呢!
然而,这老家伙平日里坏事做尽,身体早已经被消耗的灯枯油尽了,一身骨头像干柴一样脆,一碰就断了!
老东西在地上咳嗽不止,他满脸恶毒的看着易鹏,嘴里咆哮道:“你竟敢殴打我这尊贵无比的大巫师,这是亵渎神灵的死罪,你会马上不得好死的!”
“山越勇士们何在,你们尊贵的巫师被亵渎了,这是对巫神大人的不敬,会有大祸临头的!”
还别说,老东西这一声喊叫,还真是起了作用。
一群山越汉子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汉子。
他便是这间土屋的主人,这支山越部落的首领:小宗帅李刚。
李刚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他非但没有责怪那个老东西胡搞,反而恭恭敬敬的把老东西扶了起来,然后满脸凶恶的看着易鹏,说道:“你不是我们部落里的人,你是怎么进来了!”
“胆敢对巫师大人不敬,找死!”
他对着身后精壮的山越汉子发号施令道:“还等什么,快把这个无礼的家伙绑起来,活祭了!”
宗帅都发话了,这些山越大汉不敢迟疑,全都卷起袖子,向易鹏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
易鹏彻底无语了。
山越人与汉人是有明显区别的。
山越人常年居住在山上,日晒雨淋的,皮肤要比汉人黝黑粗糙。
眼前这个裹着被子,双眼天真浪漫的少女,看肤色,明显就是他们的同胞,山越少女。
这死老头子在这宗帅的府邸欺负一个山越少女,他们竟然熟视无睹,仿佛没看见一样,反而对他满脸凶恶,这世道,只能说,山越人愚昧,被这个神棍洗脑,洗的太彻底了!
易鹏很生气!
后果相当严重!
他仰天暴喝一声,那声音宏大无比,卷起滔天的音波,向着四周席卷而出,那些扑过来的山越汉子全都被震飞了出去,昏死在了地上。
那小宗帅李刚瞳孔一缩,被易鹏的神威惊骇到了。
他满脸惊惧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懂巫术!”
四周其余的山越汉子也不敢再冲上前来了。
对于巫术,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早已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巫神、巫师、巫术,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对这些神圣,他们内心不敢生出任何反抗之心。
那老家伙混浊的眼睛同样一惊,对于易鹏这一喝之下,震晕众人的本事,惊惧不已。
他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老腿,缩着脑袋看着易鹏,此时他心中暗道:眼前这英姿勃发的少年人,似乎是个狠茬,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老夫逍遥了一辈子,今日不会要翻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