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鸦军的第一次会操没有圆满结束。
因为出现了意外,会操被迫提前中断。
少将军的贴身侍卫黑齿虎,带着中州城卫的令牌,奉苏定方的命令前来求救。
据他所说,金花夫人带着少将军和苏小姐在落雁镇边的雁回塔被百余名贼人围困,少将军受伤,形势非常危急。
郑伦决定立刻结束会操,自己率部火速驰援!
前卫营和亲卫营紧急受命出征。
看着军士们迅速整齐的集合出发,跑步行进中队伍不散不乱,郑伦对尚天恒的练兵之术暗自赞叹。
兵贵神速,郑伦决定自己和尚天恒、郑鹏带着飞鸦军仅有的近百名骑兵先行,金正阳、南宫星率两营步兵尾随跟进。
官道上,飞鸦军马队疾驰。
从落雁镇到雁回塔这一路,被象征性打了十记军棍的黑齿虎看着尚天恒的目光总是狠狠的,尚天恒置若罔闻。
在郑伦不住的询问下,郑伦、尚天恒从黑齿虎的描述中,大概了解了金花夫人一行遇袭的始末。
原来,金花夫人带着少将军和苏小姐到落雁镇边的雁回塔游玩,当众人刚刚逛完雁回塔准备回程时,突然遇到大批黑衣人的袭击。
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明确,直奔金花夫人而去,并未管一旁的其他人,厮杀中金花夫人的卫士被袭杀数人,乘坐的马车也被毁掉。
少将军苏定方的近卫营在周寿带领下,拼命将夫人和小姐护住,退守到了雁回塔。
黑衣人见众人退守雁回塔后,试图强攻。
近卫营据着雁回塔的围墙拼死防守,黑衣人几番攻击无效,最后居然直接火攻。
周寿顾此失彼,手忙脚乱,眼见黑衣人就要破墙而入,幸得来了一队游历路过的商队,见这边情况危急,出手相助,稳住了形势,这才没酿成大祸。
金花夫人与苏小姐只是受了惊吓,但是少将军苏定方的右臂却中了一箭,伤势貌似有些严重。
黑衣人见对方来了帮手,便亮明身份,打出灵泉军的旗帜,将雁回塔团团围住。
不过估计灵泉军兵力不足,没有立刻发起再次进攻。
双方陷入对峙的僵持中,周寿判断灵泉方面可能在调兵遣将谋划致命一击,不得已只好派黑齿虎持城卫府令牌前来飞鸦军求援。
周寿其实并不看好飞鸦军,身处中州权利核心的他,自然知道这支部队的出世不过是权力斗争的产物。
何况飞鸦军是一支刚刚组建不过月余的军队,拉不拉得出来都成问题。
不过周寿觉得郑伦手下的百余老兵还是值得期待一下,毕竟这是一支经历过灵泉大战的精锐之士。
尚天恒听说金花夫人被围,周边人伤亡不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牵挂。
眼前总是晃过那个用眼角瞟自己的俏丫鬟的身影,虽说二人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说不上有点暧昧,但有荷却是尚天恒对过去的世界的留恋,那张面孔是他心底遗留的印象,从未曾模糊过,一想起就有的点点温暖。
这些可恨的灵泉贼子竟要把这给他毁掉,尚天恒一时无名火冒,杀心顿起,不管如何,他都不打算善罢干休!
人的情绪总是需要发泄的,来到这个世界后,太多的憋屈,太多的血腥,忍耐是有限的。
尚天恒觉得自己就像那天李家酒肆里的曼娘一样,需要好好的宣泄一番,他想追寻那日在灵泉城头看着城内火光冲天,肆意挥刀的快感。
雁回塔。
飞鸦军的迅速行动显然出乎对峙双方的意料,灵泉方面考虑到这里毕竟是有苏部的地盘,既然已经不具备突然袭击的优势,他们立刻做出了退兵的决断。
双方甚至没有发生一场试探性性的攻防,灵泉部撤退的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围墙上还遗留着烟熏火燎的痕迹,飞鸦军开始在周围警戒布防。
军士们拆开堵死的院门,郑伦跳下马,快步走了进去,尚天恒紧紧跟上。
雁回塔前空地上围坐着一群人,每个人面前都放着盛着烤肉的托盘,显然一场庆贺解围的餐会刚刚开始。
尚天恒一眼看到人群中那一袭熟悉的身影,心中顿觉安定,身体里升起一股暖流,顺势缓下了脚步。
有荷姑娘显然注意到有人过来,抬头不经意间和尚天恒目光对视,一怔之下面带羞涩的低下了头。
周寿正坐在下首陪着笑脸,见郑伦二人进来,招呼着他们冲着主位上的金花夫人躬身施礼。
金花夫人对着郑伦点头示意,对左首那人介绍道:“受德公子,这位是我中州城的猛将,飞鸦军的主帅郑伦将军!”又转过头,对郑伦道:“郑将军,这位就是见义勇为出手救下我们的受德公子,受德公子是从沫邑城来的贵人,那位是黄飞虎,黄将军!”
“黄飞虎?”尚天恒听这名字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到黄飞虎圆脸阔目,身材魁梧,身材和气质却明显比他上手的受德公子逊上一筹。
“郑伦将军?久仰,听说将军曾蒙神人传授神器打遍天下无敌手?什么时候咱们以武会友,切磋切磋?”
受德公子举止优雅的放下手中的酒,矜持中带着微笑,张口点出了郑伦心中的一丝隐秘,让郑伦心中一惊。
收敛了一下情绪,郑伦笑着向受德公子施礼道谢,十分谦逊的说道:“受德公子见笑,黄将军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万夫不能敌啊!在下不是他的对手,更不敢和您过招,切磋之话千万别提,哈哈。”
尚天恒借机插话道,“黄将军如此身材伟岸,只怕寻常人不是他一合之敌。哈哈!”
“黄将军岂是一般人能比,他骑上神牛可以独战八将。”
一个瘦脸将军边说边走了过来,中州城众人被他的话引得赞叹不已。
显然,这是黄飞虎值得大书特书的事迹,黄飞虎的脸上也流露出得意之色。
尚天恒目光无意中扫过黄飞虎切肉的手,有些意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