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楼,地下训练场。
几个人因为虞定海的到来,难得的迎来了短暂的休息期。
白求安需要消化吞进肚子里的四翼神源,而其他人则需要消化和反省近段时间的战斗细节。
“一切是都停止了。这夜晚停止了,那月亮停止了,那街灯,这个秋千,你和我,一切都停止了。”
白求安一边打拳,一边念叨着。
“求安,你在狼嚎什么啊?”
一旁的卢睿群凑过来,皱着眉头说。
“你不懂,这是艺术。”
白求安不稀得理卢睿群,看这家伙的嘴脸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不论他怎么回答卢睿群都不会说出来什么好话来。
“暗恋桃花源?”
卢睿群蹲下身,看了眼白求安脚边的台词本。
“我的天,你出轨了?”
白求安脸色一黑,停下拳头看向卢睿群“不是你的脑回路为什么会这么清奇呢?”
“难道不是吗?”
“桃花源不是人名!”白求安纠正道。
“我有说它是吗?”卢睿群摊摊手。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隐喻,暗恋桃花源难道不是在说你心里放不下另一个女人吗?”
这回轮到白求安吃惊了,看着卢睿群道“没想到睿群你涉猎范围挺广啊。”
“难道不是追寻理想中的桃花源吗?”一边的孙延喜放下两百公斤的杠铃。
“但不管怎么说,求安你背话剧的台词,这件事本身就很有问题。”阿德直奔中心。
“没事啦,男生三心二意很正常的嘛,兄弟们不会去告密的。”
李慕斯也围了过来。
几个人从白求安下午吃完饭回来就发现了这家伙的不对劲,一直看着手里一摞纸在那里嘀咕。
声音干巴巴的就先不说了,偶尔突然提高音调吓你一跳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后来几个人才搞明白,那可能是白求安读到了自认为该高潮的部分。总之因为白求安被台词稿的,卢睿群就擦了两回桌子。
“老实交代吧,这又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什么文艺的情趣玩具啊。”
卢睿群阴阳怪气的说着。
“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那么低俗拙劣粗鄙不堪!”
“我同桌有个暗恋桃花源的话剧表演,缺个男主角。没办法就让多才多艺的我来救一下场喽。”
白求安说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还救场,这借口也太烂了吧他们文学系那个抽出来不比你这家伙要好,最好能找点艺术学院的,你这根本就排不上号吧。”
“睿群,此言差矣啊。”
李慕斯高深莫测的说“你说你看过的那个小电影,剧情是经得起推敲的?”
“这种事是不需要带脑子的,你情我愿不就好了。”
“就是,睿群你这么说的话。求安这家伙反而还会很高兴,因为你的嫉妒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
阿德不动声色的拍掉了卢睿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衣服都皱了。
“我嫉妒?我你们有对象吗?”
“没必要。”李慕斯很刻意的撩了下头发。
“学业为主。”
孙延喜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算了”卢睿群看了眼阿德,彻底放弃了挣扎。
随即鼻孔朝天说“我爸说,我拳法大成之前童子身不能破!”
“大佬威武。”
白求安干巴巴的鼓了下掌。
“霸气!”
李慕斯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大拇指。
阿德和孙延喜直接走了。
楼梯口,虞定海和谢钊又掉了个头往回走。
“这群小子可真是有活力。”
虞定海烟不离手。
“可不,你是不知道你没来的时候,我看着这群家伙有多头疼。整天好像精力都用不完一样,吃个饭都能因为最后一筷子菜吵半天。”
“最后去训练场打一架?”虞定海接话说。
“对对对!”
谢钊难得笑容灿烂。
“那是挺心烦的。”虞定海点点头,深以为然。
“有时候看着他们,我总能想起来咱们那时候。”
谢钊有些惆怅。
“咱们那时候,可比他们野多了。相比现在那些小子挨过的黑棍,当初孙胜利那帮子教育起来咱们可狠多了。”
虞定海似乎也开始追忆起了年轻时的故事。
“不过咱们那时候有一点挺好的,不管咱们再怎么闹,上面都有几个猛的不像话的教官前辈在十二殿那边顶着。”
谢钊叹了口气。
“他们就惨喽,咱们这几代没啥出息。”虞定海看的很开。
谢钊没说话。
“还在为以前的事不舒服?”虞定海的嘴却没停。
“没有”谢钊浅笑一声。
“那就是有咯。”虞定海故作恍然。
继续说“其实没必要的,时间总会淘汰一些东西。无论那些东西对于对于某些人或者事来说是否重要。那么它淘汰,或者死亡本身都是有一定必然性的。”
“老虞,我是你手下第三个队伍的队员吧。”谢钊惨笑一声,看着虞定海。
虞定海默然。
“那你这三个队里还剩下几个人?你觉得他们都该死吗?你觉得他们其实是必须要死的吗?”
“谢钊,你太情绪化了。”
虞定海的笑容还在,但声音已经冷了。
“不,虞队,是你麻木了。”
“可你的袖手旁观,你的隐忍不发是不可能救得了人的?你这样做只会让红砖彻底死掉。”
“可能在未来很久很久以后的历史记载里,只会留下一个,十二殿第一个系统化培训基地的名字。”
“其他的,那些人和事都不会留下。”
谢钊沙哑着声音,压的很低。却很有力量。
“过两天你哥就会来这儿。”虞定海并没有接话。
“我知道,我哥前天已经和我打过电话了。”
谢钊收拾了一下情绪,很迅速。
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人也不过是平静的追忆了一下往昔岁月。
“这是群好孩子。”
虞定海忽然说道。
“当然,咱们红砖的人哪个不是这个?”谢钊笑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也是,他们都是这个。”
虞定海有模有样的学着谢钊,伸出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