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在在郑凡宣布自己将要亲自返回中州调货的第二天黄昏
,城门县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要是往常的时候,醉仙楼在这个时间里,应该已经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可是今天,醉仙楼却一反常态的闭门谢客,这是因为现在坐在三楼大厅中的这三个人。
坐在上首的,正是城门县明面上最大武装力量的掌控者,城门校尉李长兴。
而坐在他左边的,则是走私商人们推选的代表,商会的会长冯友福。
商会会长的对面,城门校尉右侧坐着的,是士绅们的代言人,也是城门县最大的地主王世仁。
虽然他们面前摆着的都是醉仙楼大师傅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也没有一个人有心思看上一眼。
这三位作为掌控了城门县的三大势力的领导者,今天他们三个坐在这里,当然不会是为了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他们都聚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最近把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郑凡。
郑凡现在所拥有的巨大财富,以及传闻中他身上秘法的巨大价值,就是身为城门县掌控者的他们,也为之动容。
如果城门县是被他们之中的一方单独掌控的话,他们早就对郑凡下手了,可是现实是他们三方互相牵制,谁也没有办法单独对郑凡下手独吞好处,而想要一起动手却又总是谈不拢事后的利益分配,这才拖到了现在。
现在郑凡已经宣布了,要离开幽州,虽然说的是回去调货,但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他们才急急忙忙地聚在一起,想要赶快商讨一个分配方案,总不能因为这个真的就这样放过到嘴的肥肉。
虽然三方都有意在这件事上合作一把,现实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谈的拢,他们三个在这里已经坐了两个多时辰了,也还是没有达成一致,这其中,分歧最大的就是郑凡所掌握的秘法归属。
除了手底下全是军赖,拿了秘法也生产不出来东西的城门校尉对其不感兴趣之外,商会会长冯友福和士绅代表王世仁都想独享郑凡制作那些奇珍异宝的秘法。
眼看他们俩争来争去,争了一个多时辰,却没有一方让步,不耐烦的李长兴猛的一拍桌子,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争执。
“你们这么争来争去有什么用,鸭子还没到手呢,你们就在这争是红烧还是白切?
今天咱们到这来是为了商量怎么动手的,你们再这么争下去,当心被别人捡了便宜,要知道在这城门县里可不止咱们有能力动手。
我可是收到了消息,城外的土匪还有马帮最近都活动了起来了,恐怕也都是冲那小子来的,虽然只要咱们三方合力,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也都是一些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但是要是你们两个还像之前那样互相拖后腿,可能就会被人钻了空子,到时候鸡飞蛋打,谁都捞不着好处!”
看着冯友福和王世仁因为自己的话停止了争执,李易峰又开口道:“既然你们两家都想要那小子的秘法,那就这样,到时候抓住了那小子,钱财女人全部归我,逼问出来的秘法,由你们两家平分,我一样不要,但是之后有密法产生的利润,你们两家必须给我一成!如何?”
冯友福和王世仁对视了一眼,虽然对只认得金银珠宝,不知道郑凡秘法价值的李易峰他俩都是心中鄙夷,但是正像他说的一样,再这么争执下去只能便宜了别人,现在重要的是先把鸭子吃下去,至于谁吃得多谁吃得少就到时候再各凭本事吧!
勉强达成了共识的三人接着就对如何调动人手,在何处动手,如何配合之类的事情进行了讨论。
本身为城门县统治者的他们,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城里动手,那样动静太大,影响不好,最后决定在城外三百里处的余家凹伏击郑凡。
把一切讨论妥当的三人也不在停留,先后急匆匆的离开了酒楼回去调动人生去了,毕竟时间紧迫,留给他们的只有两天时间,以他们的动员力想在这点时间里做好一切准备,那是相当难的一件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脚刚走,一直用埋设的铜管偷听他们谈话的醉仙居老板,就把他们密谋的记录给送了出去,当晚这分记录就分别出现这张继的案头上。
张继看完三大势力的密谋后心中冷笑道:“呵呵,你们真是在这城门县作威作福惯了,连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都不搞清楚,真当这那小子是案板上的菜了?
”
张继心中思忖到,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只是让谢三和夏六派人去监视了几天,他们居然就被人给连锅端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是那个家伙干的,哪有这么巧的事?闹妖怪?闹鬼?笑话!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要是死后有灵,老子早就遭了报应了!这一定是那小子干的!
既然能办到这种事,就绝不是其他人眼里那个除了有钱一无是处的纨户,到现在李福也没有搞清楚他手底下到底有那些人,甚至连那些突然出现在他府邸仓库中的盐是怎么运进去的都不知道,这说明那小子手底下有一股很强的隐秘力量,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人畜无害,是想扮猪吃老虎。
张继自觉已经看透了郑凡,他觉得郑凡扮猪吃虎的目标一定是城门县的三大势力,虽然不知道郑凡代表的是哪一方势力,但是既然有胆量给三大势力挖坑,那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到底是伊川城的城主?还是阳古县的那几家?算了!不管是谁,有什么算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无用之物,谁能想到现在这城门县里有我这样的人物呢!”
张继自傲的想到。
张继的自傲是有根据的,虽然他在郑凡手上损失了城内的大部分力量,但是那种用钱收买的乌合之众,损失再多他都不心疼。
在张继看来,这些帮派分子能够帮他试探出郑凡的虚实就已经算是物尽其用了,反正只要有钱,这种为钱卖命的混混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他的便宜小舅子谢文东在张继眼中也没有什么价值。
张继的嫡系力量是他经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布置在城门县外的三座山寨和两伙马匪,这些人可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有张继不计代价的供养,又在张继收服的军将手下经过了大量的正规训练,还在打家劫舍中经历了鲜血的洗礼,已经完全可以媲美诸侯王手下的精锐部队。
虽然人数只有五千人,但是幽州这种每个城池都各个为政的环境里,这五千精锐之师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张继本来打算就是在近期用武力夺下城门县,现在碰上了郑凡这个意外,他觉得自己可以收一下渔人之利。
“就让三大势力给我探一探路,看看那小子手下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何方神圣!”
计议已定,张继派出手下的心腹,去城外给自己的手下们传令,以提前做好当渔翁的准备。
张继不知道的事,被他派出城传令的心腹,没有第一时间出城,而是先去了一趟郑凡的府邸,他隐秘的和后门守门的丫鬟对了几句暗号,一份记录着三大势力密谋和张继对城外部队命令的信件,就被他交到了守门丫鬟的手中,所以无论是三大势力想要在余家凹伏击,还是张继想要渔翁得利的安排,很快就全部被郑凡知道的清清楚楚。
郑凡在知道张继想要对自己不利之后,并不只是打掉了他在城内的力量,还在张继的身边插了眼,用卡牌能力的改写功能,就是对张继再忠贞的人,郑凡都能让他为自己效力,张继自然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的心腹手下事无巨细的透露给了郑凡。
最可怕的是就连背叛了张继的当事人,事后也会在虚假记忆和潜意识的双重作用下,忘记了自己做出的背叛行为,这就是能够随意操控人类记忆的卡牌能力的可怕之处。
因为这种可怕能力带来的大量情报,对自己两天后要遭遇的对手,郑凡已经了然于胸。
“余家凹三千多人的三大势力联合伏击,以及张继埋伏在周围想做渔翁的五千人的精锐力量,呵呵,这下舞台已经准备好了,演员们也都已经到齐了,就等我这个猎物粉墨登场,让这场好戏开演了!
这些人每个都以为自己在这出戏里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信心满满的等着演出结束获得满堂喝彩,可惜你们不知道,在无尽的宇宙中,唯有穿越者才是天命的主角啊!”
一一一天命的分割线一一一
城门县在一片波风诡谲中度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一天就是备受各方瞩目的,传说中的郑凡郑大官人启程回乡的日子了。
以郑大官人的性格,回当然不会像别人那样只准备一辆马车几个护卫就可以上路。
首先是郑大官人的座驾就与众不同,十二米长五米宽的八轮车厢,就像是像是一座长轮子的屋子,这辆雕梁画栋贴金缀银的马车,必须由二十匹骏马,再配合上郑大官人秘法制造的橡胶包铁车轮和减震系统,才能平稳的行驶在年久失修的官道上。
在这辆让人目瞪口呆的马车后方,是十几辆满载着各种草原特产的货运马车,而上百人的家丁跟随其后,骑着马的几十个护院们前呼后拥的护卫再队伍的两侧。
庞大的队伍在行动间带起巨大的烟尘,不但让人离的老远就能发现,还让跟在车队后方的家丁们异常难受,每个人都被灰尘弄得灰头土脸的。
不过在队伍最前方的郑凡就不用遭这种罪,巨大的马车被郑凡设计的和地球上的房车一样,不但一切生活设施应有尽有,连上厕所都不用下车,自然就不会沾到半点灰尘。
据说郑大官人不但把自己在城门县中得到的金银全部装了进去,还把自己府邸整个后院的丫鬟都带上了这辆神奇的马车,以排遣旅途中的寂寞。
虽然这辆马车只有十二米长五米宽,但是高度却有五米之高,分成两层的马车装下三十多个体型娇小的丫鬟一点都感觉不到拥挤。
而其他的下人们,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家丁护院们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腿赶路,连管家李福也不例外,顶多累极了的时候,他可以趴在装满了皮毛和药材发出刺鼻气味的货车上休息一会。
这么庞大的队伍,再加上这个世界那艹但的道路,自然走不了多快,每天最多能走三四十里路,就得扎营休息,郑凡和丫鬟们倒是还好,巨大的马车上存有足够郑凡和丫鬟们生存一个月的物资,郑凡每天都窝在房车上吃喝玩乐,出发之后连面都不漏,而郑凡既然知道自己的这帮手下全都是张继的卧底,自然不会让他们舒服,在特意把准备旅途的物资的任务交给了丫鬟们后,丫鬟们在郑凡的命令下别说帐篷,一条毛毯都没有给卧底们准备,以为郑凡会准备妥当的卧底们就这样杯具了,每天晚上不但要在露天中感受着晚秋的凉风瑟瑟发抖,每天吃的干粮也都是能当武器用的货色。
要是这些真正的下人,摊上了这种铺靠谱主人,早就有人造反了,但是这些人全是张继安排的卧底,所以哪怕是受到了这种虐待,这些卧底只能按照计划继续前进,还自发的把车队打理的井井有条。
卧底们晓行夜宿,艰难跋涉了五天,终于来到了三大势力的伏击之地一一余家凹,当这个小小的山凹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卧底们纷纷热泪盈眶,终于到地方了!
老管家李福抹了一把脱眶而出的泪水,他活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今天总算是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