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听到响动的齐大九脸都黑了,这家伙真是贪生怕死,要是自己有这火力,早特么的就攻打炮楼了。
这家伙噼里啪啦,叮叮当当的打的这么热闹,全他娘的是在放空枪,三排摊上这么一个排长,白瞎了这份战斗力。
不论齐大九如何的诽腹,三排拉怪非常的成功,这么密集的火力,让伪军彻底慌了神,全部跑到他们这一侧开始反击。
炮楼里的机枪毫不含糊的向他们这边招呼过来,他们扣扣索索的过日子,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全靠演技,这帮伪军不是,子弹噼里啪啦的跟下雨似的落地,幸好是晚上没啥准头。
双方你来我往的交火声非常激烈,不过谁都奈何不了谁,炮楼里的伪军一看这情形,这敌人规模可不还有机枪,于是毫不犹豫的发出了求救信号,咻的一声,一颗红色信号弹高高的飞上了夜空。
张云飞直接傻眼了,用力过猛,伪军他娘的求援了,还有齐大九这玩意果然不靠谱,说敌人不可能有援军,现在求救信号都发出去了,再傻的将领也知道出事了,必然会派出援军的,所以说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三十里路,要是给八路军拼了命跑的话,应该用不了一个半小时,不过这帮伪军应该够呛。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必须在一个小时以后就得撤离。
要是齐大九那个混蛋攻击不畅,最终无功而返,他们这次就亏大发了,张云飞正在暗暗担心的时候,齐大九却已经带着人迅捷的扑到了炮楼底下。
因为张云飞等人拉怪技术比较给力,所以他们到了炮楼底下伪军都没有发现他们,四排的众人躲在射击孔侧面,一到两人负责一个,齐大九高喊:“一,二,三”众人一齐把手中的手榴弹引信扯了,等待两秒,然后狠狠的甩进射击孔。
十多颗的手榴弹从底层的射击孔冒着烟滚路进去,瞬间在炮楼里爆炸开来,因为空间有限,这种爆炸的威力更加巨大,整个建筑都在颤抖,依靠在炮楼上的齐大九被这份爆炸震的耳朵嗡嗡作响,摇了摇头才大声命令道:“给我冲啊。”喊完以后一马当先的莽了进去。
炮楼坚固是有好处的,步枪机枪根本就打不透,就连手榴弹迫击炮都威胁不到它,可是当从内部爆炸的时候,这份坚固抵挡住了往外扩散的冲击波,使得内部的爆炸效果加强,就算没有直接被炸伤,也被直接强大的冲击波给震死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喘气的了。
齐大九直接带人冲上了二楼,就连二楼的楼梯口的敌人都被震的耳鼻流血,正在迷糊着呢,他自然不会客气,被跟着后边的四班人开枪干掉了。
当张云飞带人攻入炮楼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齐大九正坐在弹药箱子上包扎搏斗时候因为空间太小撞墙角等地方弄出来的擦伤。
见他如此模样,张云飞放心了不少,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伤亡吧。”
“还好,只有二牛被打了黑枪,当场就牺牲了,其他人都是小伤。”
见他如此毫不在意的样儿,张云飞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啪的一脚把他从弹药箱上踹的趴地上了。
“你娘的张二狗,发什么神经病。”齐大九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冲向了张云飞,“敢踢老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他娘的把我的人给带死了,你还有理了。”
“娘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怕死就别上战场,老子就见不惯你这假惺惺的样儿。”齐大九不屑瞪着他道,“这一脚算是为二牛挨的,你他娘再多踢我一下试试,看什么看,动作麻利点,给我搜刮的干净些,注意墙角等一些地方,别有什么子弹壳什么掉那里去了。”
齐大九不在理张云飞,大声呵斥着众人搜刮战利品。张云飞有点颓然的没有再说什么,早就知道整个抗战时期死人达到上千万,可那毕竟只是统计数字,并没多大的感受,和现在这种前一刻还是个鲜活生命,下一刻就成了冰冷的尸体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张云飞也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反应是不正常的,如果每牺牲一人自己都情绪失控一回,那么这个日子就不用过了,这场该死的战争可是要死无数人的。
但是他出生在和平年代,对生命的态度自然和一直生活在战乱中人不可能一样的。
三排来时四十一人,回时四十人和一具尸体,战利品方面张云飞没心情和齐大九计较,最终只拿了200发机枪弹,200发步枪弹,四支汉阳造,其他那些零碎的战利品他都懒得要了。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在这个时代,死亡是如此的简单,生命是如此廉价。一条生命的消逝,最终换来的也只有这点东西。
可是这对于八路军来说,已经算是收获巨大了,对于八路军来说,每一颗子弹都是浸染了战友的鲜血,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挨饿省下的口粮。
张云飞懒的理喜气洋洋的扛着刚缴获的机枪,腰夸曹长刀的齐大九,连招呼都没打,带着自己的三班直接回了张庄。
天亮了,太阳慢慢的从远山的缝隙里跟没睡饱似的疲惫的爬了出来,走进蔚蓝的天空,继续它不能停止的行程。
“其实没那个必要,死了也好,至少咱们这是胜仗,还有人给他收尸,哪天我们死的时候也许连个收尸的都没。”见张云飞心绪不佳,李大烟袋难得的安慰了他一句,不过还不如不安慰,这他娘的还是一贯的不合时宜。
其实李大烟袋说的没错,目前来说,中国的各部队总是在吃败仗,撤退都非常的匆忙,许多时候连战友的遗体都没时间掩埋,这么一对比的话,二牛的确算是幸福了。
在这样的乱世,活着的人未必幸福,两眼一闭离开这个世界也未必就他娘是什么坏事,死的人再多,活的再疲惫,该走的路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