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一曲《凤求凰》用正宗宋词的唱法唱出来竟然让许宣想起了自己的初恋,那时自己也是这样一天不见就如坐针毡、小鹿乱撞的。
阔以,阔以,这个妹纸要是去抖音开直播,也不用大眼、磨皮、瘦脸、美白了,这模样,这身段,这……这才艺,不红就没天理了。
正听得入神,许宣感觉衣袖被人在桌下扯了扯。扭头一看,只见方世杰正朝自己努嘴,许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舞台边站着一个手提着花篮的小萝莉。瞬间就明白了,小曲听了,该买花篮捧场助兴啦。
按照青莲别院的规矩,姑娘要是唱得好,客人可以买花送给姑娘,1篮鲜花1两银子。虽然没有明确规定客人是不是必须送,但是这5个人今天是来干嘛的,不砸钱能让人家苏酥姑娘注意自己么,况且,方世杰已经花了5两银子订了位置,花自然得让其余4人来买。出来混都是要讲规矩的,不然下次谁还和你玩。
许宣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在桌底拉了拉另外3人衣袖,学着方世杰的模样努了努嘴,3人一见也都表示明白。许宣心中暗道:“这跟后世打赏主播差不多嘛。”
许宣朝小萝莉招了招手,那个看起来还是满脸稚气的小丫头提着花篮卖力地跑了过来,许宣从袖中掏出2锭1两的银子,加上另外3人手中的6两银子,对小萝莉说:“我们送苏酥姑娘8个花篮,另外,这是方世杰方公子给苏酥姑娘填的词,请务必转交,方公子仰慕苏酥姑娘久矣,若有可能,但求与你们家小姐一见。”说着,许宣一把抢过刚刚塞给方世杰的小纸条递给了小萝莉。
小萝莉用花篮装了银子,小心的接过小纸条,朝众人道了声谢,一溜烟跑不见了。许宣回头朝方世杰安慰的一笑,示意绝对没问题,他对自己抄……不,填的词很有信心。
片刻过后,一众禽兽也纷纷慷慨解囊,台上不一会儿就摆满了花篮,将整个舞台簇拥得如同花海一般。过了半晌,歌也唱了,舞也跳了,也该到交流感情的时间了。苏酥姑娘将琵琶递给两个小萝莉,走下台来和禽兽们交流感情,大部分都只是随意寒暄几句,遇到有相熟的禽兽时,就多聊上几句。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苏酥再度回到台上,向禽兽们行了一礼后说道:“今天苏酥有些乏了,还望各位公子原谅则个,下月七夕便是钱塘县花魁大比的日子,到时候还请各位公子能来为苏酥捧场,小女子这里先谢过了!”
众禽兽闻言,纷纷高喊:“祝苏酥姑娘拿下花魁!”“苏酥姑娘,我们到时候一定来捧场!”“苏酥姑娘,我爹是贩私盐的,钱有的是,花魁什么的手到擒来!”
……实力坑爹!贩私盐还敢大声嚷嚷,当真是智商堪忧。
许宣等人也知道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起身刚走到别院门口,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可爱小萝莉又跑了过来,施了一礼后脆生生的小声对许宣说道:“方公子等等,我们家姑娘有请!”
方世杰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可以啊,许宣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自己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诗词都够出一本诗集了,可是半点水花都没冒起来,许宣这一首词就给搞定了?
郭亮3人闻言一脸幽怨地看着许宣,许宣见状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郭亮的肩膀,说道:“走吧,走吧,莫要耽搁了方兄的好事!”
方世杰也在旁边说:“改日我再请大家喝酒,还在这青莲别院,各位先同汉文回去,抱歉,抱歉啊!”
郭亮3人也是无奈,谁叫自己跟许宣没有那么铁呢,人家的词想给谁就给谁,自己有什么办法?只是以前也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还有这般文采,却是小瞧了他。
方世杰有些志得意满,一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虽然说私下一续并不能说自己就能做那入幕之宾,但是好歹与别人不同啊。这人原本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也。跟着小萝莉一路来到二楼,走到两扇虚掩的门前敲了敲门,喊道:“小姐,方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屋内一阵响动,虚掩的门便被一个美丽的少女拉开了,正是刚刚还在台上献技的苏酥。小萝莉任务完成乖乖的退了下去,方世杰有些局促地跟着苏酥进了屋内。
两人一番见礼后落座,苏酥拿出那张已经被揉得有些皱巴巴的小纸条,朱唇轻启:“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方公子好文采,这一首长《相思?折花枝》却是把男女相思之情写得入木三分,非至情至性之人不能为之,只是不知为何以女子的口吻来叙事?”
方世杰听苏酥念词时,心中也是一惊,自己虽然文采不行,但好歹也是读过书的,词的好坏大致也能听得出来,方才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小纸条就被许宣夺了回去,竟不知道是这样一首绝妙的好词,更妙的是写的竟是女儿家最有感觉的相思之情,难怪能一击而中得到苏酥姑娘的私下一见。
只是出乎意料,这词竟是以女子都口吻来叙事,自己一个大男人如何“折花枝,恨花枝”?这要怎么解释呢?本公子就是个兔爷儿?唉,许宣误我,许宣误我啊!心念一转辩解道:“诗词一道,描人也写己,本公子以为情之一字女子较男子用情更深,《诗经》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恰好我有一位远方表妹,正深受相思之苦,故有感而发填了这阙词,还望苏酥姑娘赐教。”
苏酥轻轻颔首,笑道:“方公子言之有理,历来就不乏大儒以堂堂七尺之躯将我们这些小女子的心思刻画得淋漓尽致,百炼钢尽化绕指柔,倒是小女子唐突了。”
“无妨,无妨,只要苏酥姑娘喜欢便好,却不知能否有缘闻得姑娘轻吟此曲?”方世杰顺利过关,不免送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暗骂自己关心则乱,闺怨诗,闺怨诗啊,历朝历代那些以男子身份写女子相思之苦的诗词还少了?自己这是做贼心虚啊。
“能得此词便是苏酥之幸,自然愿意唱与公子听的,只是今日唱得有些久了,嗓子有些不利索,怕扫了公子的雅兴,不如等公子再有新作时我再一起唱与公子听可好?”
苏酥几句“公子”“小女子”说得方世杰骨头都轻了3两,哪里还有不允之理,忙答道:“学生真时候该死,却忘了姑娘已经累了一天了,望姑娘见谅。”
苏酥闻言又是轻轻一笑,说道:“苏酥谢公子体谅,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方公子应允。”
“但所请,不敢辞耳。”方世杰闻言也是一喜,有需求好啊,就怕你没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