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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鬼迷心窍曹敬宗

提起祖冲之,大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圆周率,直到十六世纪,阿拉伯数学家阿尔卡西才打破了这一纪录。

当然,祖冲之对于世界的贡献并不止于数字,还有其他伟大的发明,设计制造过水碓磨、铜制机件传动的指南车、千里船、定时器等。特别是车轮船,又称千里船。

南齐书祖冲之传中。书中记载:“以诸葛亮有木牛流马,乃造一器,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又造千里船,于新亭江试之,日行百馀里。”

这种船,最大的优势,逆风也可以行驶。当帆船在逆风航行的时候,事实上走的是“之”字路线,可以运河太狭窄,没有大海逆风行驶的条件,所以一般运河船速度慢,不是人力划船,就是由纤夫拉着走,速度慢,又耗费人力。

祖冲之制造的车轮船,就是他在制造水流碓磨带来的灵感,用风车驱动转轮,在齿轮组的带动下,带动水排,驱动船只。

这些车轮船沿着运河快速前进,一天一夜可以行驶两百余里,当然还可以载重百石货物,这样就连马车也比不上车轮船。

不过,速度虽然不慢,却让徽州商人非常担心,去晚了惹得杨天保不快,对于他们而言,杨天保这样的正四品将军,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其实,杨天保只是一个正四品将军,在唐朝这样的将军,其实还有很多,百八十个还是有的,勉强算高级将领,不过不属于实权将领。

不过,徽州商人们却不这样想,在他们眼中,杨天保是驸马,是皇帝的妹夫,更是关中豪门杨氏子弟,时间必然是非常宝贵的,耽搁一刻,他们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车船航行在运河上,北风有时使用车船,关键是冬天不是哪天都大风,所以无风或风这让这些商会大佬们感觉心急如焚。

正所谓有钱可以使鬼推磨,让他们让真正的鬼推磨,他们真办不到,不过雇佣人力摇橹,撑船前进,还是可以办到的。

他们命前面的随从骑快马先一步,提前雇佣好人手,坐着平底船在前面的河道上等着,每隔三五十里,摇橹的青壮力竭,然后就换人,保持着船只的速度快速前进。

在金钱的刺激下,这些青壮非常卖力,居然用接力赛的方式,把车船开出了日行三百的高速。

抵达通济渠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巡检,负责收税。

易寨变得更加繁华,原来渡口虽然有酒家、客栈、税司、哨卡,周边都是流民聚居的窝棚,还有易寨的漕工棚户区,好在易寨冬天不是太冷,勉强可以忍受。

现在易寨成为了颇为繁荣的渡口,每日舟楫不断,也有车马往东面徐府而去,无数百姓留在此做工。

遇到巡检,自然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毕竟,税丁都是喝血的,他们徽州商人,早已喂饱了周围的税丁,不用担心,可是过了淮河以北,属于北方,这里已经属于中原,属于两个世界,徽州商人非常忐忑。

“杨三公子的旗号,早已经做好,要不要挂上?”

这些商人得到了张绍文的许诺,在中原提出杨氏的名头,其实很管用,他们学着张绍文的样子,把旗帜做好。

各个船只都有一面。

为首的老者想了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挂上吧!”

这是五面大旗,上面写着

“左领军卫将军杨。”

“驸马都尉杨!”

“开国云中侯杨!”

“护军杨!”

“少府少监杨!”

随着这多达一百多艘车轮船都挂上了这五面大旗,税丁一脸沮丧的道:“晦气!”

没有办法,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着运河过往船只,不是巡检税丁的饭碗,可是勋贵免税,而且他们惹不起。

“慎言!”一名年纪大一点的税丁骂道:“你他娘的想死,可不要连累我!”

税丁恍然大悟。

关中第一豪门,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现在他也听说了,前不久有御史弹劾杨天保,结果全部被罢官去爵,就连越王李泰的外舅阎立德也未能幸免,杨氏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角色。

巡检的哨卡水门,直接升起,直接放行,这让徽州商人大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可惜这几旗帜真的好用!

作为通济渠上最大结社组织,徽州商人的如此动静绝对瞒不住易寨的眼睛,他们也被徽州商人的此举给惊呆了。

“沈二爷,休宁沈半城沈二爷!”

原本江南商道上只有张绍文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张绍文是不会挂杨天保的旗号,因为这些税丁早已知道了。张氏商号就是挂在杨天保门下的。

现在这么多徽州商人大佬挂着杨天保的旗号,易寨众人顿时吓坏了。

特别是当初赶走苏凤的曹敬宗,在这得知这上情况的时候,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他急忙召集五大当家十二名长老在集云堂议事。

易寨的集云堂,也是议事大厅,此时这里与五年前苏凤在时,几乎一模一样,书案后方的墙上,挂着一副飞白草书,其文曰:“云之集也,而后霖生,润之四海,泽被苍生。”也只是有些发黄而已。

易寨大不家曹敬宗现在有些富态了,他的大肚楠快要撑破了他的衣服,他愁容满面的道:“大家伙,都说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当初,他以为苏凤眼看死了,苏建武还是一个傻子,就联合心腹,谋夺了苏凤大当家的位置,然而,谁能想当,苏凤没死,而苏大傻子居然成了杨三公子。

当时,他们可以打着弘农杨氏得罪不起,把苏凤逼走了。

眼下,杨天保的势力越来越大,在运河上居然多达一百多艘车船,几乎易寨所有人都从这支船队上赚了几十上百文钱。

秦明咳嗽一声道:“早就劝了你们,你们不听!”

曹敬宗确实没听秦明的话,只不过眼下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杨天保没有派人对付他们,可是万一哪天想起易寨,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活路了。

一个区区外院管事周异同就可以把易寨逼得生死两难,更何况还是杨三公子?

就是因为周异同打了杨天保一下子,他担心杨天保报复,已经去了凉州五年,不敢回长安。

秦明是无所谓的,反正这些年他的权利全部交了出去,现在的易寨,谁都知道成了曹敬宗的一言堂,就连沈横江、齐国远也被他踢到一边去了,坐了冷板凳。

强势习惯的曹敬宗看着没有人说话,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凑一份厚礼给杨三公子送去?”

秦明有点无语,曹敬宗是猫尿喝多了?

杨天保现在顾不上他,或者早就把他忘了,他自求多福就行了,现在凑过去,难道是伸脸过去让人打吗?

别说杨天保,就连现在的单道真也成了从五品的宁远将军,收拾一个易寨绰绰有余。

可是,曹敬宗居然想着要去讨好杨天保。

说真的,杨天保真是忘了曹敬宗,也忘了易寨,对于杨天保而言,易寨只是一个符号,一段记忆而已。

而且还是不堪回首的记忆。

杨天保没有记住易寨,直到曹敬宗抢先一步,率领足足两三千贯钱财,抵达长安,杨天保愿本丢掉的记忆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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