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这是怎么回事?”
杨天保自然知道特鲁和他亲卫的本事,正常情况下,除非遇到大股敌人,否则特鲁不可能这么狼狈。
特鲁尽管鲜血淋漓,却闷声说道:“前面是吐蕃人在前面韦氏营地行凶!”
杨天保皱起眉头道:“吐蕃人?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这里可是长安?”
特鲁摇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情甲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们有一百多号人,兵甲俱全,卑职一时不慎……”
杨天保冷声喝道:“反了他们,吐蕃人欺负我大唐无人吗?你们以后记住,以后有人欺负上门来你们也甭跟他们客气了!亲卫队立即上前弹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随着杨天保一声令下,他的亲卫部队马上行动起来,以骑兵左右迂回,步兵甲士顶着盾牌朝着前面冲去。
杨天保的亲卫骑兵这边刚刚出动,吐蕃人就反应过来,他们扔下正在韦氏营地里追杀的韦氏女眷,随即集结成攻击队形,朝着杨天保的亲卫部队反攻过来。
吐蕃马阔壮且高大,有着母羊式的脖颈和高高的鼻梁,英武迷人。几乎快要比杨天保麾下亲卫的河曲马高上一头。
虽然只是一百多骑,却毫无畏惧,他们策马狂奔,冲向杨天保的亲卫部队。渭河边顿时蹄声大作,沙尘翻滚,地面的小石子微微跳动起来。在大平原上,骑兵就是这么骇人,哪怕只有区区一百人,也能营造出千军万马集团冲锋才有的声势,令人胆寒!
距离韦氏营地一箭之遥远,还有足足三四百骑拥簇着一名身穿白色皮袄的中年人,中年人脸上带着特有的高原红,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他的目光盯着正在冲锋的吐蕃骑兵,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一名随从一脸担忧的说道:“大论,只怕事情越闹越大!”
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禄东赞,其实,他姓噶尔,全名叫噶尔·东赞,也是吐蕃历史上有名的政治家,外交家。
噶尔·东赞摇摇头,不以为然的笑道:“闹大了才好!”
因为杨天保这个异世蝴蝶的出现,李世民比历史上早了一年多出兵,并且迅速平定了吐谷浑,这让松赞干布有些措手不及。松赞干布即赞普位后,首先平息本部的叛乱,诛灭毒杀父王的凶手,原来叛离的属民,又都重新归入他的统辖之下。
不过时间已经到了贞观七年,松赞干布完成了统一高原的大业,由于雅隆河谷地形狭窄,而且偏远,松赞干布又忙着将都城迁徙到逻些。还没有等松赞干布都的建设,唐军出兵吐谷浑,并且打得慕容伏允狼狈不堪。在这种情况下,松赞干布摸不清唐朝的真正意图和底线,决定派遣噶尔·东赞为使节,前往长安,与李世民建立外交关系。
不过,噶尔·东赞来到长安之后,唐朝的态度有些模糊不清,这下他决定试探一下唐朝的态度。
这些吐蕃人,虽然是吐蕃人,并不是属于噶尔·东赞使团的人,准确的说,只是一群吐蕃奴隶,他们化妆成商队,陆续抵达长安,奉命试探长安军队的战斗力与朝廷的态度。即使唐朝朝廷追究问责,了不起把这些奴隶杀掉。
噶尔·东赞不会在乎这些奴隶的死活,奴隶,在吐蕃这种人形生物多的事,就像韭菜一样,割掉一岔,马上就会长出新的一岔。
在杨天保的亲卫出动的第一瞬间,噶尔·东赞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可以看出杨天保的亲卫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
无论吐蕃人,还是吐谷浑人,甚至突厥人,他们装备的武器,主要是骑兵角弓,这种软弓杀伤力不能说没有,但是要分人。就像后世的自动步枪,如果在闹市中拿着一把自动步枪,对着上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将是一柄锐利的大杀器,很可能造成极大的伤亡。
然而在战场上,自动步枪却微不足道,无论是火箭弹,还是坦克,装备车,再或者无人攻击机,军队有一万种对付自动步枪的办法。
虽然吐蕃骑兵冲锋的势头非常凶猛,气势汹汹,非常骇人,可是杨天保的亲卫可是跟着他在云州打过突厥人,参战过数千上万骑兵冲锋的战斗,对于一百多名吐蕃骑兵的冲锋,这点声势只能算是小孩子撒尿,还不够看。
这多亏这是在长安,杨天保麾下的弓弩并没有装备,否则仅仅弓弩一轮齐射,就会让他们知道花儿是怎样红。非常可惜,杨天保的亲卫虽然有甲胄,不过并没有全部装备,而且弓弩数量极少。
虽然如此,不代表杨天保的亲卫没有对付骑兵的办法。这些杨天保的亲卫步兵,将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插,斜指着前方,然后用盾牌架住长枪。往后他们就开始向回跑,一边跑,一边拔出横刀。
就在这时,吐蕃骑兵也冲锋到了近前。如果是白天,视线开阔,他们肯定可以发现前面的盾牌与长枪组成的简易陷阱,可是现在是夜晚,他们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只是一个大概方位。
吐蕃骑兵只是发现杨天保的亲卫在狼狈不堪的回撤,以为他们害怕了,他们更加加速,更加肆无忌惮。
结果,自然是悲剧的。高速冲锋的战马,迎面撞向这种长枪,锋利的枪刃,毫无迟滞的将他们人和马串成一串。
“噗嗤,噗嗤……”
吐蕃骑兵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前面的骑兵收势不住,只能硬着头皮,纵马踩中自己的战友和袍泽。一百多名骑兵,面对数十支长枪与盾牌,居然倒下了一多半。
而剩下的骑兵也不知所措,他们不敢前进。而这个时候,杨天保的亲卫步兵,举着横刀朝着那些愣在当场的骑兵冲去。
随着横刀闪烁着骇人的寒光,这些吐蕃骑兵被砍得亡魂直冒。他们自然知道没有速度的骑兵,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靶子。他们急忙后退,然而后方又出现密集的马蹄声。
杨天保的亲卫骑兵举着横刀,朝着他们蜂拥而来。
“噗嗤……噗嗤……”
在短短一柱香不到的时间,一百多名吐蕃骑兵全部倒在地上,除了几个特意留下的活口,其他无人例外。
就在这个时候,噶尔·东赞抚须而笑道:“走吧!”
仿佛,这些死去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杨天保的亲卫士兵打扫战场,杨天保颇为无奈的望着身边的李婉宁道:“看来,明天没有办法陪你玩了!”
李婉宁也被这一幕给吓倒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一辈子第一次离开长安城就遇到这种事。
李婉宁道:“要不,我们天亮就回去?”
杨天保拍拍李婉宁的肩膀道:“先去睡吧,不多时恐怕宫里应该来人了!”
果不其然,在三更天的时候,一名内侍带着十数名侍卫来到杨天保的营地,传达旨意,让杨天保既可进宫。
杨天保几乎困得睁不开眼,他闭着眼睛,在李婉宁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骑着骏马,朝着长安城行走。
抵达长安城的时候,长安城门还没有开。不过,内侍有腰牌,城墙上放了吊篮,杨天保和内侍坐着吊蓝,登上城墙。在城墙校尉那里换马,然后朝着太极宫方向行去。
直到天亮时分,杨天保这才抵达太极宫。
太极宫的太极殿内,文武大臣井然有序地站立两班,鸦雀无声。
李世民背着手,他象雕塑般,背对朝臣,面对丹墀,一动不动。他闭上了眼睛,竭力掩饰着心中的愤怒。
长安城外发生了吐蕃乱兵,袭击朝廷大臣家眷的恶劣事件,扶风县男、御史大夫韦挺之子韦待价妻妾数十人,以及家仆被杀,这简直就是打了李唐朝廷的脸。
李世民非常愤怒的是,松赞干布表面上让噶尔·东赞与唐朝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一边却声称不满李世民攻打吐蕃藩国吐谷浑的事件,率领二十万大军集结高原北部的昆仑山。随时可以引兵东进。
杨天保感觉到了不对劲,特别是他的眉骨陡然一跳,眼睛的余光望着身边的众臣,众臣皆屏声敛息,暗自戒惧。
而一名陌生的便服男子安静地站在大殿中央,神色平静,目光淡然。
李世民转过身来,目光如电,落在噶尔·东赞的身上。
噶尔·东赞丝毫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神色肃然。
李世民阴沉着脸,沉声道:“噶尔·东赞!”
此时,房玄龄垂着两道寿眉,闭目养神,仿佛李世民的愤怒与他毫无干碍。
噶尔·东赞神色淡然的道:“外臣在!!”
李世民愤愤的道:“渭河岸的事,你办得好啊……”
噶尔·东赞从容不迫,坦然答道:“外臣蒙陛下厚待,在长安城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只是不解,渭河岸何事?”
李世民冷笑道:“朕倒是健忘了,你们……”
就在这时,唐强迈着小碎步,走到李世民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李世民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目光犀利的盯着噶尔·东赞。
噶尔·东赞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李世民对视,加重了语气道:“陛下,渭河岸边何为何事?”
李世民愤懑异常,却说不出话来。
杨天保出声指着噶尔·东赞的痛斥道:“吐蕃人在长安擅杀大唐子民,巧言令色,噶尔·东赞,你的眼中,真的还有陛下吗?还有朝廷吗?还有社稷纲常吗?”
杨天保的质问一句比一句重,满朝文武,一个个抬头怒视着噶尔·东赞。
噶尔·东赞丝毫没有被杨天保吓倒,坦然的笑道:“敢问杨将军,凶徒何在?”
杨天保道:“凶徒皆以伏诛,余者被执!”
噶尔·东赞一脸得意的笑道:“此翻吐蕃入朝,共计三百十一二人,马五百匹,骆驼十六,牦牛二十,如今皆在鸿胪寺礼宾院,鸿胪寺卿可以为证!”
在这个时候,刘弘基出列拱手道:“不错!”
刘弘基也是唐朝开国功臣,李渊的心腹,也是历史上李唐最无能的大将军,刘弘基除了在开唐第一战中,擒杀宋老生,算是露了一把脸之外,跟随李世民攻打薛举,结果兵败而逃,随后,参加河东之战,被宋金刚打得大几而逃,在平定平定刘黑闼之战,也是因为刘弘基率先逃跑,因此罗士信阵亡。
然而,他又在玄武门之变中,出卖了他的恩主,开唐皇帝李渊,没有刘弘基放水,李世民想率领部曲进入玄武门,那是不可能的,他当时可是左卫大将军,负责太极宫的安全,统领两万五千左右卫大军。
结果,刘弘基卖了李渊,投靠了李世民,李世民不耻他的为人,在贞观元年,义安王李孝常与监门将军长孙安业等人因密谋反叛被处死。刘弘基因与李孝常有交往,也遭到牵连,被免官除名,现在给了他一个鸿胪寺卿的官职,算是养老了。
杨天保这才知道噶尔·东赞是有备而来。
他闹了一个大红脸,一脸尴尬的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岂是一个肯吃哑巴亏的人,这下被噶尔·东赞摆了一道,更加愤怒。
如果不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李世民真想砍了他。
韦挺一脸悲愤的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没有办法,韦挺的儿子韦待价被乱兵乱刀砍成重伤,虽然还有一口气没死,不过此时已经不抱希望了。
然而,李世民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凶徒已经抓住了,明明知道噶尔·东赞是元凶,却没有证据。
这时,杨天保笑着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那么,有句话,不知大论听过没有,你敢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然而,李世民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凶徒已经抓住了,明明知道噶尔·东赞是元凶,却没有证据。
这时,杨天保笑着说道:“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那么,有句话,不知大论听过没有,你敢做初一,我就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