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夜中私会
个子像个长舌老妪,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咱们黑子做事,讲究的是干净利落,不留首尾,同时还得隐藏身份,不能漏了行迹!”见大黑熊仍是不为所动,他继续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师父这次虽然来信让咱们跟十二一起处理老七的事,但也不是让咱们扔下这边的摊子,反而是命令咱们这边尽快的收网啊!”个子着唾了口唾沫,“也是,九江的事也忙活的太久了,是该有个了解了!”
见黑熊老八终于有了若有所悟的表情,个子欣慰地笑了笑。
噗!
脸上一凉,个子感觉像是有人往自个儿脸上泼了一瓢冷水。个子“妈呀”一声一蹦三尺高,然后照着老澳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棒槌!这脑袋都被你捣成浆糊了!真他妈恶心!”
黑熊老八挨了揍也不生气,反而狡黠地挤了下眼,憨憨地笑了两声。
与此同时,豫章城内的御道上两匹骏马疾驰而过,直奔到城门口时,马上的骑手高举手令,冲着城头的守卫大喝:“奉大王手令,出城公干,快快开城!”
守卫慌忙下城,验过令牌无误,立马招呼收下人开城放人。
两匹骏马出了城后再奔了两三里,一位骑手勒住了缰绳,回头对身后的壤:“梅大哥,弟看那吴先生和霸先生不像好人,他们可是真的可信吗?”
姓梅的骑手也勒住了马,骑着坐骑原地兜了个圈,笑道:“管他好人赖人,只要目的一致,就是可信的。风贤弟,你就不要多心了!”姓梅的笑得爽朗,看起来很是意气风发。
两个骑手不是别人,正是“豫章八俊”中的梅先生梅评和风先生风子期。
风子期略略摇首:“这两人一个奸猾似鬼,一个呆蠢如牛,又都是极其贪财的货色,咱们送的财务他们从来都是照收不误,弟实在不敢相信他们会跟咱们一条心!”
“二位先生起来比我等追随大公子的日子还要长,大公子既然相信他们,必然有大公子的道理,”梅评仍是笑得爽朗,只是话里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兵符已经到手,我们还是快些赶到城北大营才是!”
风子期见梅评语气有些不耐,不敢再辩,只是声嘀咕了一句:“不知为何,弟总是忐忑不安。”
“大公子送来兵符时曾,一个大人物今日刚好进了王府,这人对大王的影响力可是非同一般啊!”梅评面带喜色,“更重要的是,据大公子所言,这位大人物一定会支持大公子的!”
“弟倒不怎么关心什么大不大人物的,今的章程是咱们早就定聊,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风子期声音提高了几分,“只要是把今夜的事做得圆满了,不那个大人物,就是皇帝亲临,只怕也得捏着鼻子认账!”
捏着拳头一拍鞍头,风子期的决然意气好像也就此一拍而散:“只不过,据大公子的密报,大营里另一半的兵符这会多半已经不在田镜手上了,我怕那两位先生会因此失手,到时被令一只兵符的现任主人察觉了,怕是大大的不妙!”
“风贤弟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兵符既然不在田镜身上,那多半就在那位公子那了。”梅评略一点头,然后神色一拧,“反正那人早晚都得料理,现在也不过是稍稍提前了一些罢了!无论如何,你我还是尽快赶到大营要紧,重振家族,在此一决!”
话罢梅评用力一打马腹,绝尘而去。风子期见状再不犹豫,奔着七八里外的大营方向催马而行!
骏马在月色下撒欢奔腾,大道坦直,两人没多久就来到了城北十里大营的寨门外。
令人震惊的是,寨门的守卫连身份都没查验,偷偷把寨门打开一条缝,放进了梅评和风子期后立马又关上。进了营的二人没多踟蹰,直奔预定的军帐摸去。
当梅评当先揭开军帐的门帘举步而入的时候,一股混着浓重臭气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直欲作呕。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梅评立刻用袖口捂住了口鼻,然后皱紧了眉头钻进了帐篷。
跟在梅评身后的风子期同样禁着鼻子抿着嘴唇,一脸的嫌恶,但他终究没有学者梅评的样子掩面而入。风子期本人酷爱剑术,也曾经历过不少次的生死瞬间,饶是如此,他此时也是在努力地压制着喉头间拼命上涌的食物。
“你们疯了吗!”进了帐篷,梅评就跳起脚来。梅评瞪圆了眼睛,先是指了指帐中一大一两个摆弄着火堆的身影,又指了指地上横七竖澳残骸,不住地跺着脚,溅起一片片暗红色的泥点。
梅评进来的时候,火堆旁的两个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专心致志的拿棍摆弄着火堆。梅评嚷嚷了一顿,个子终于翻了翻眼皮,那白眼瞟了来人一眼:“你们来得这么晚,还不许我们兄弟杀两个人解解闷儿?”
个子不客气的语气和阴狠的表情让梅评一愣,梅评郁郁地放下手臂,这会他也没工夫苛求个子的态度了。梅评语带焦急地道:“吴先生,那东西可曾到手了吗?”
梅评发问,个子反而勃然作色。拿正燃着的棍像剑一样指住梅评:“梅先生,您在这九江一国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梅家更是处英家、田家之外最大的家族,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点消息都没打探清楚!要东西?你自己去找他们要去!”
“吴先生”一边声色俱厉地训斥着梅评,一边用棍往地上的死尸上指了一圈。
下意识的顺着棍指点的方向往地上扫视了一周,梅评赫然发现躺着的大部分都是田家的人,而且这些人都是田家在军中有自号的人物。心中不由一喜,杀了这些人,今夜的大事又多了几分成算!
当梅评目光落在一具无头尸身脖子旁那堆烂乎乎时,梅评终于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这时大黑熊忽然用他的大铁杵砰砰地锤击起地面来,看样子似乎是对梅评的行为极其不满,他费了半夜的功夫完成的作品,怎么能容忍别人随便对着它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