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头顶断掉的画笔,张洛立刻大叫着提醒魏延,丢掉手中的武器,可是时机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在张洛的眼中,拉长的断剑在瞬间坍缩成一根极其狭窄的铁线,也在同一瞬间,又猛然膨胀了起来。
“轰!”
连同着魏延持剑的手臂,一道细长的爆烈火光在暗淡的画馆内旋起旋灭。
“啊!”
惊惨呼声中,魏延高大的身体宛如陀螺一样在座椅前翻滚了数周才止住身形。
本来洁白的落地风衣,因爆炸产生的灰烬而变得破碎、灰暗。
更可怖的是,在他的右肩上,出现了一道整齐的黑红截面魏延的右手和右臂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失去!
“魏延!”
张洛眼看魏延昏厥在地,和才一样,生死不知,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懑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敌人总是拥有这样令人近乎绝望的能力!”
短暂的抱怨只是一瞬之间,贾诩的话语便已如催命符般从背后响起。
“没时间浪费了,年轻人,炸弹已经来了哦!”
张洛闻言猛然回头,与得意忘形的贾诩对视一眼,就听到右上方似乎传来极其轻微的声音。
“贾诩的断手!”张洛猛然记起。
就在他抬头的同时,被鲜血染红的断手就已经抵达了张洛头上不足一米的距离。
断手,收缩,鼓起,爆裂所有变化在瞬息之间完成,张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轰!”
爆炸的再次于空旷的画馆内激荡,而其下的张洛则被爆炸所卷起的冲击一直甩到了左手边的墙壁。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张洛的身体在砸到墙壁上之后颓然坠地。
胸腹间仿佛被两道闸门夹着,张洛几乎喘不过气,耳中也如塞了蜂鸣器般,除了不间断的刺耳轰鸣,再没别的声音。
但这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张洛的眼前现在漆黑一片,无法看到任何东西!
在一片漆黑之中,张洛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挣扎起来,最终靠在墙上,缓缓坐起。
歪着头,张洛剧烈地咳了数声,虽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他感觉的到,自己一定是咳血了。
颤巍巍的手慢慢向自己的眼睛摸去,张洛抓住空荡荡的镜框,然后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他悟了,原来在刚才的爆炸中,冲击波将他的镜片轰碎了。
现在自己目不能视,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事实也正是如此,如果张洛现在能看到自己的面孔的话,就会发现数道玻璃碎片正嵌在自己的眼睛附近,更有的已经深深扎进眼窝里!
不过奇怪的是,张洛现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除了无法正常使用这具身体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几乎一点的痛苦都感受不到。
张洛默默地思忖道:“难道我的精神力已经处于半离体的状态了?”
但张洛随即将这样的荒谬想法抛之脑后,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自己还在面临强敌!
虽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但张洛还是拼劲全力地活动着自己的肢体,一项一项测试着还有哪些部位可以运校
左腿?不行!右腿?也不行!
最终测试之后,张洛通过仅有的感觉验证了只有左手似乎还能勉强活动。
将左手从鼻孔处放下,张洛紧闭双眸,冲着贾诩的方向笑了笑,露出了被血染红聊牙龈。
“喂,贾老板,你这断手炸弹的威力似乎不太行啊!”
张洛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他还是一边笑着一边嘲讽道。
“接下来我看你还是换上断腿炸弹比较靠谱,不然让我早晚轰碎你的大腿,到那时候,你就是想使这个绝招都没机会了!”
张洛越喊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在扯着脖子怪嚎。
看着死到临头还兀自喋喋不休的张洛,贾诩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刚刚自己还把他当作一个青年俊才来着,没想到他的本性其实和街头的混混没什么两样。
到了最后关头,除了两句不切实际的狠话,完全没有任何风度可言。
贾诩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但不是为张洛,而是只是为自己看人多年,今居然看走眼了感到失望而已。
“轰碎我的腿,我认为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相反,现在,被轰碎大腿的应该是你才对。”
望着满身血污的张洛,贾诩古井不波地道,话语似乎不是在威胁,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下一刻,贾诩忽然举起手中那支名为火铳的武器,黑漆漆的铳口指向不远处的张洛,准星的方向正是他的右腿!
“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同样的武器,在我的手里也会发挥出几百乃至几千倍的威力。”
“就比如我手里的火铳,如果我将它里面的弹丸变成炸弹,打在你的腿上,你猜会怎么样?”
着贾诩把头一歪,漆黑的铳口猛然闪起一道刺目的焰火。
“轰!”
张洛的右腿瞬间暴起一道血箭,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在他的腿骨深处响起坚实的铁蛋此时已经变为一颗炸弹,在张洛的腿里剧烈地爆炸开来!
“啊!”
张洛痛呼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洛可以明显地感知得到,身体的感觉已经渐渐地回到体内。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张洛暗道,“必须还得加快速度!”
“爽,爽啊!”惨呼之后,张洛仿佛神经质一样大叫,“老子可还有一条腿呢!”
“贾诩老儿,今你要是不把它也轰了,你就是我养的!”
贾诩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终于难看起来,有道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他堂堂的异能使者,九荣神的最高干部之一!
“好子,亏我方才还敬你,重你!没想到你居然如簇不识抬举!”
贾诩气得颌下的胡子都抖了三抖,然后再次举起火铳,眼看下一发弹丸就要轰击出去。
可就在这时,贾诩忽然意识到,他的火铳里并没有弹药了。
“破玩应,每开火一次就得重新填装一次弹药!”
贾诩咕哝了一句之后,刚想把袖中的弹子压入枪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早就在刚才的战斗中被魏延砍了下去!
贾诩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了几分,然后向右手边的义子跨了一步,把火铳和弹药一样接一样地塞到他的怀里。
丁奉见状面露为难之色,他厌恶地望了望萎靡在墙根的张洛,然后怯生生地对贾诩道。
“义父,我不敢……”
贾诩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尽可能温和地道:“义父知你性情纯良,不愿杀人,所以义父当然也不会逼你。”
“你只需要帮义父把弹药装好就行,剩下的,义父自然会解决!”
着贾诩也望向了张洛,只见他的头深深地沉着,看起来似乎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