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的时候，昏迷的诺思终于醒了过来。

“赛琳……杰西娅……”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依旧惊魂未定。

他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昏迷前的记忆仅存下那种灵魂和血液都要被抽离出身体的感觉。

“我们在哪？你们没事吧？”诺思问道。

“月歌庄园，都还活着。”杰西娅还在研究那颗宝珠，头也不抬，她的面前摆满了图纸，上面画满了从各个角度画出的宝珠的草图。

“你醒了。”赛琳也在这个时候带着晚餐走了进来，“怎么样了？”

“没事……”诺思揉了揉自己右侧的太阳穴，他的头还疼着发麻。

“该吃晚饭了。”赛琳把餐盒放到了床前，取出一块烤制金黄的圆面包，塞到了诺思的嘴里。

“我……我自己来吧……”诺思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自己接过了面包，“嗯？密弥尔之颅呢？”

面包圆形的手感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湖中捞出来的那件神器。

“在这。”杰西娅把那颗金色的宝珠递给了他。

“这……”诺思惊讶地手里的面包都掉了下去。

“那东西碎了。”杰西娅说道，“外面的石头都变成灰了。”

“我知道……”诺思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宝珠，“只是没想到，密弥尔会把它藏在自己的脑袋里。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赛琳问道。

“奥丁的眼睛，”诺思把它攥在手心里，“创始之初，奥丁用来交换智慧之泉的筹码。”

“神王的眼睛，”杰西娅说道，“密弥尔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脑子里？用来代替自己的眼睛吗？”

“这个……只有他自己能告诉我们了……不过他已经死了，现在连脑袋都碎了，估计应该是死透了。”

诺思把那颗宝珠放在左眼前，闭上另一只眼睛，像用放大镜一样，透过金色的半透明宝珠观察周围的环境。

忽然，一个人形的影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吓得他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

“怎么了？”赛琳警惕地拔出了自己的刀子。

“是弗雷。”冷静了下来，诺思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的模样。

“弗雷？你的那个神？”杰西娅问道。

“嗯。”诺思点了点头，“他不是说自己在沉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哪里？”赛琳四周环顾着。

“我是通过这只眼睛看到的。”诺思看着那颗金色的宝珠，思索着。

“我什么也看不到。”赛琳拿过了它，学着诺思的样子，透过它观察周围的情况。

“赛琳，你和符文的亲和度太低了。”杰西娅说道，“我想，弗雷的沉睡也许是在另一个世界位面的存在……”

“嗯？”诺思好奇地抬起头来。

“圣杯最初的铭文说：舍弃现在能看到的东西，才能看到看不见的东西。对于他来说，看得见的是他目之所及的一切，而看不见的东西应该就是无形的符文魔法。奥丁舍弃了自己的眼睛，意味着他放弃了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作为神王，他一定可以看到很多的东西……比如其他世界的存在。也许这东西也能让我们看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