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的剑刃向下，屹立在原地，身上的光芒将四周照亮。

蓝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化作了华丽精致的铠甲。威严、庄重……

那是一种足以匹敌面前这个黑暗神的气势。

诺思早就知道他是神，但是也从未见过他这样威严的一面。

他的手腕缓缓向上抬起，剑刃随之转换了与地面的角度。

四道剑气向巴德的方向斩出，将周围的黑暗切割成了碎片。

巴德化作一道烟，企图穿过弗雷凌厉的剑气，却发现那只是徒劳。

剑刃割破了巴德的形体，黑色的雾气像血液一样从他的身体里流出。

神受伤了，因为他面对的也是一位神灵。

“你还在记恨阿斯加德吗？”弗雷大声地质问道，“神王，弗利亚、还有博德……谁都没有想排斥你，瓦利他那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的哥哥一错再错。”

巴德听到了这些话，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怒吼了一声。

黑色的气雾从他身上的伤痕里流出，化作暗影的箭雨缠绕在弗雷的周围。

诺思起初还感觉得到那种力量，仿佛宇宙中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一样。

扭曲、强大……

渐渐的，诺思对那种力量的察觉越发模糊，面前的护盾变得不在透明，仿佛是一道正在被不断浇筑的水泥墙壁。

他似乎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着什么。

“弗雷！住手！”

那个黑洞像一个达到了极限的气球一样。【砰】的一声……周围的黑暗炸裂开了。

诺思身边的护盾也像遭遇了重击的玻璃一样，【咔嚓】一声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弗雷！”

黑暗散去，一个人影仰面倒在了诺思的身前。

“弗雷！”诺思大惊失色，连忙抱起弗雷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身躯。

他还能感受到刚刚黑暗力量对弗雷的冲击。就像通过电流的物体身上还留有静电一样。

弗雷在诺思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刚刚巴德的那一击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所以他集中了全部的力量，强化了诺思的护盾，保护住了这个凡人，而让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全部的冲击。

“你个蠢货！”诺思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神……要保护他的信徒……”弗雷的声音极其微弱。

“我不是你的信徒，也不是你的工具！”

“更要保护他的朋友……”

诺思一下子噎住了。

“我错了……我没有自己的源，黑暗神的源无法支持我发挥全部的力量……”弗雷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声力气一样，“对不起……我只能保护你到这里了……”

“别担心……”诺思咬着自己的下唇，已经尝到了自己的血的味道，“凡人也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

弗雷似笑非笑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形体再次化作了蓝金色的飞灰，盘旋着，飞回了诺思的身体里面。

黑暗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原本空洞无物的世界再次被黑暗的雾气笼罩。在暗影箭雨的簇拥下，巴德的身形再次显现。

胜利之剑插在不远处的地上。诺思走上前去，拔出那边圣剑。

诺思闭上了眼睛，剑刃树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过去的往事，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寻找着他需要的东西……

终于……那枚符文的模样穿过重重迷雾，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