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再见了，黑曜

江润舔了舔掌心，看着空落落的黑爵士。

“奶油味的，还有吗，再给我一颗。”

黑爵士的眼睛，有些通红：“我突然想掐死你，为什么看见你吃了它我好空虚，那是我冒死弄来的……”

……

地狱，黑暗气息蒸腾的宫殿。

“啪！”一个高大的恶魔摔碎了一个漂亮的琉璃花瓶，他看着自己的手，发出了地狱的恶魔音符：“这是怎么了，突然好空虚。”

天堂，神圣的大教堂内。

“啪！”一个长着很多翅膀的天使摔碎了发光发亮的花瓶，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发生了什么，好空洞，失去了什么？”

“啪！”，“啪！”，“啪！”，“啪啪啪！”……

第二日，买花瓶的商贩大赚了一笔，作为生产花瓶原材料，矿石资源和宝石资源的价格也变得更高了。

……

“错了，懒猫，不是空虚，而是熟悉的东西又回来了一些。”黑曜小女孩安静的说道：“好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我的伤势至少好了三分之一。”

“是啊，黑曜，又回来了，我的时间也要到了呢。”

听到这句话后，黑曜突然沉默了。

黑爵士恢复了原样，即便是幽灵状态，他也非常绅士的整理自己的妆容，小心地压了压他的牛仔帽。

带着一丝解脱，说道：“江润，去感受，去思考，去运用它带给你的力量。记住，在你没有真正强大的时候，不要在任何掌控者的面前暴露这股力量。”

“另外，我要把之前每一届黑爵士都说的话传达给你，现在，这句话上要加上我的一份。”

“好好对待黑曜，好好保护她，她永远都长不大，她是所有黑爵士的宝贝，我带着所有黑爵士的愿望，将她交给你了，祝福你，江润。”

代表黑爵士的幽灵，慢慢的消融，他对着黑曜露出最后一丝微笑，脱下了自己的帽子，完成了一次绅士脱帽礼，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再见了，永远的黑曜小公主……”

“懒猫，醉猫，你好讨厌！你和他们一样，你好讨厌，呜呜……”

江润朝着黑爵士消失的地方重重地点了点头，作为黑爵士的传承者，他感受到了那股纯真绵长地情怀。

也许，最浓挚最深沉的情感，不在眉开眼笑之时，乃在悲哀不得意无可奈何的时节。

黑曜，它不是一把无情的魔刀，而是最纯真善良的小女孩。或许，这样的时节，她经历了很多次。

江润想到了那枚种子，想到了黑爵士冒死得到它，想到了黑爵士所说的空虚，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黑爵士的意思。

这是一个懒鬼，一个醉鬼，但是在某个时刻，他为了什么，彻底的醒了，不惜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用提摩城主的话，我可能是最后一届黑爵士，为了黑曜，懒猫，醉猫变成了一只炸起毛张牙舞爪的猫，明明是最差的一届，去好像办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江润，我好累，帮我找紫葫芦，我要睡觉。”

“好。”

江润进入大厅，从一个巨大的酒缸中捞出了紫葫芦，可能真是陈年美酒，周围有几只老鼠，闻到酒的味道就醉了。

轻轻的晃了一晃，紫葫芦里面都是酒水，江润准备把它倒掉，黑曜却制止了他。

“江润，别倒了，太浪费了。”

“黑曜，你不是讨厌酒的味道吗？”

“没事的江润，让我进去泡着，以前懒猫醉猫就把我泡在酒坛子里，你把我也放进去，我闻到酒味，就会想起懒猫干的坏事，就会讨厌他。”

“就不会突然那么想他，还有想以前的那些大笨蛋，糊涂虫，呜呜呜……”

江润没有再倒酒，反而把酒缸中的酒又装进去一些，一边装一边吟诗：“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黑曜听罢，低声说道：“江润，我要一些杜康，杜康是什么？那么神奇吗？”

“那是在我的家乡，一个叫阿瞒的人说的，杜康，就是美酒喽。”江润微微一笑，解释道。

“江润，小孩子是不能饮酒的。”小女孩有些委屈。

“没让你喝，我就是说说。”

“哦，江润，你安安静静的修炼一会儿，那个种子被你吃下去，很快就会有反映了，我先进葫芦了。”

江润点了点头，打开葫芦口，黑曜被吸了进去，而后江润封上葫芦口，撕开黑暗，将葫芦放到黑暗的深处。

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的动静，不断有念灵启示冲出去，不过比较模糊。

江润踢开周围醉酒的老鼠，盘坐下来，安静的感受着这一切。

慢慢的，第一道清晰的念灵启示浮现了。

“好孩子，夕阳落下山，朝阳不出海，夜色笼罩这片世界太久了，所以，你会感觉到黑暗不再黑暗，这是扭曲的，不能相信。”

这是一段苍老慈祥的声音，江润听得非常认真。

“我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我也知道这一天也会来，所以，我不怪罪任何人，不埋怨过去，只期待新的开始。”

“好孩子，感悟这股力量，寻找新的力量，聪明一点，好好发育起来吧。”

这一条念灵启示的语气有些奇怪，结合了黑爵士的话，江润对它做了重新解读：“好孩子，隐藏这股力量，慢慢发展，机灵一点，苟一点。”

这应该是一个强者，不能把从心的话说的那么直白，所以提醒的非常隐晦。

这时另外一段熟悉的念灵，响彻在江润的脑海：“恭喜，你领会了秩序之力！”

“力量被迫分散了，你需要去寻找，拿到完整的力量！”

“新的秩序，开始建立……”

苍老慈祥的念灵声音终止了，江润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变化，并且一直在变化，在他惊讶间，熟悉的念灵启示又出现了：“睡一觉吧，你将会改变，等你醒来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精神非常亢奋的江润，突然闭上了眼睛，歪倒在老鼠的旁边，和它们一样，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