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手机上的导航软件,李半夜来到新灭武馆外。
武馆不大,位置很偏僻,隔着窗户向内可以看到里面空荡荡的。
推开玻璃门,李半夜有些好奇地走了进去,此刻,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大叔正坐在武馆内喝茶。
如果忽略他手机上播放的炒股专家的讲座视频的话,这一定是一副很有意境的画面。
“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李半夜进来,中年大叔暂停视频。
“有个叫徐乐胜的人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徐临海的人。”
“咳咳,我就是徐临海,你是?”
“李半夜。”
“他让你来做什么?”
徐临海再次疑惑地开口。
开学后,武馆内原有的几个学徒已经全部离开,徐临海难得可以清净一下,听到是侄子徐乐胜把这个叫李半夜的少年叫过来的,他已经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他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完,李半夜将徐乐胜交给他的钥匙链上的挂饰递给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太靠谱的中年大叔。
前些年徐临海曾经四处给人当陪练,攒了一笔钱,用其中一部分建了这个小武馆。
只有寒暑假时,武馆内才会招几个临时的学徒,开学后学徒走光了,徐临海也不会再招,因为孤身一人,且攒的钱足够用到老,徐临海也就不再外出给人当陪练了,平时就守在冷冷清清的小武馆中。
这些年,徐临海看过不少年轻人,但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曾经有一次和侄子徐乐胜一起喝酒,聊起过这件有些遗憾的事情。
可能是喝高了,两人莫名其妙地达成一个约定,如果徐乐胜发现有天赋的年轻人,就让对方带着这个挂饰来找徐临海。
“我明白了,你用这把刀挥两下。”
说完,徐临海取下一把给学徒们练习用的木刀,丢给李半夜。
接过徐临海扔过来的木刀,单手握紧刀柄,李半夜轻轻一挥,一抹刀痕在空气中划过。
“再来一次。”
徐临海说完,李半夜再次在空气中轻轻劈了一刀。
看完李半夜挥刀的动作,徐临海点点头。
“可以了,接下来我将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放下木质长刀,李半夜向对方点头。
“光与暗哪一个更令你痛苦?”
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李半夜沉默片刻。
“我认为光暗并非是割裂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接着,徐临海说出了下一个问题:
“罪与罚哪一个更令你痛苦?”
李半夜再次陷入沉默。
“罪的界限难以界定,罚的界限也难以界定,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听到李半夜的话,反倒是徐临海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人与非人,哪一个更令你痛苦”
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徐临海的瞳孔在一瞬间剧烈收缩,又在一瞬间恢复原样。
“问完了。”
说完这句话,徐临海取下一把木质长刀,李半夜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只见徐临海的长刀在空气中轻轻划过,看似缓慢,却又无比迅速,紧接着,李半夜发现记忆中长刀划过的轨迹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这一刀根本就不曾挥出。
我靠,这是什么技术?
“想学吗?”
听到徐临海的问题,李半夜点点头。
“三天后再到这里来一趟吧。”
“没问题。”
向这个看起来一脸沧桑的中年大叔告别后,李半夜离开了新灭武馆。
看着李半夜离开的背影,徐临海一阵沉默,刚刚他问李半夜的那几句话,是他所继承的流派收徒时必问的三个问题。
他曾经的回答,现在想来只觉得幼稚,他的印象很深刻,当初那个人
同样的,回答了三个无法回答。
当然,所谓的三个问题,只是收徒过程中的一部分,不可能凭借三个问题的回答就贸然收徒。
于是徐临海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吴,帮我查一个叫李半夜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