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五章 最后的驱逐(1 / 1)宁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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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你这么说,那这第三阶段的考核肯定容易不了,你这么不加掩饰的告诉我不怕把我吓着吗?”宁悔听完段山所说,很平静的调侃道。

“瞒不住的,你到了基地就知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段山听出宁悔话中有话,还在窥探他,以为还有内幕。

“宁悔,这个选择与参加全凭自愿,是不会有人逼你的,还是那就话,战场之上最重要的就是一条心,不是自愿便是隐患。

我今日对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诚的,算是我抛出的橄榄枝,就是想和你结个善缘,成与不成那都是后话。

并且以我的眼光来看,你绝不是池中之物,这最后的考核我认为你会和我一样成为那一百名,到那时也就没有组队一说了。”

宁悔听完段山的解释,仍是不相信的问道:“既然你这么高看我,按着你的预期咱俩就组不成对,那你干嘛还对我这么好,甚至不惜损害别人的利益。”

对于宁悔再三的诘问,段山表现出了一丝厌恶:“你干嘛要这么想。对你好都不行吗?”

“别生气。”宁悔没有因段山的情绪变化而改变,依旧非常的平静:“教官,过了今年我就十八岁了,我也就是大人了,你觉得大人的世界里还有平白无故的善缘吗?”

宁悔这不算解释,话语中透着对现实的无奈和失望,一句话就把段山问蒙了。

面对宁悔的反问,段山几欲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他自己心里的那些话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说服别人了。

终于段山思考了良久,抬起了头直视着宁悔,坚定的开口说道:“你说的很对,大人的世界里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可是我相信天地之间有正气,就算是带着目的,那也是善意的。”

段山突然而起的慷慨激昂,到是让宁悔很吃惊,在听完之后也不知是不是被段山的正能量给感染了,总之此后宁悔再未开口,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宁悔进入了思考,段山也把话说透了,于是这段谈话便结束了。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那里,开始等待灰雁战场的结束。

“来啊,开始了。”临近天黑,傍晚时分,灰雁峡谷中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坐在外面的人大喊了一声。

“草泥马,终于要结束了,这帮废物是真碍事,让老子等到现在。”听到那人的喊声,谷外之人立马做出了回应,好多人骂骂咧咧的就开始起身又朝着峡谷走去了。

这一幕的发生惊动了宁悔,倒是那段山不以为意:“教官解释解释吧。”

“这是最后的驱逐。”段山看着他们对宁悔解释道:“这灰雁峡谷的默契靠的是相互之间的配合,也就是强者的配合。

虽然每队有两天之限可淘汰纠缠者,但入谷的时间不一样,就像你们四队今日才参战。

你要知道第一阶段后面的路程时间已经紧迫了,也就是说灰雁峡谷的默契是有时限的,看他们的样子也就是说今日便是节点,说白了就是灰雁峡谷的默契要在今日结束。”

说到这宁悔也就明白了,他打断了段山的话,接了下去:“你是不是想说这帮人要展现最后的默契,一起出手把没牌子的都打出去,好一起结束。”

“对,就是这个意思。”段山肯定了宁悔的说法。

段山的肯定让宁悔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这是必然,可心中仍是疙瘩,以强凌弱毕竟不是正义之举,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了段山,开口问道:“你当时出手了吗?”

“你认为该去吗?你想不想去那?”段山反问。

宁悔认真的想了一会,神情颇为复杂的开口说道:“选择参战便是认了这个默契,就像你说的我们今日来晚,他们其实是在帮我,尽管事情如此,哪怕我怀着愧疚之情,可是我不想去。”

“我当时和你想的一样,犹豫之间也是那以抉择,但我最后去了,并且还是冲到了最前面,成为了主力手。”

段山回答了宁悔的问题,却出乎了宁悔的意料,按着刚才谈话段山的态度,他本以为此时、此事可以从段山身上找到相同,分担一下自己内心的压力,却不曾想段山会是如此做法。

“为什么?这难道也是善?”这一次宁悔的口气变得冷厉。

段山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佛门禅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教官还是信佛的?”

“不算是,但这句话有理。”

“有什么理。”

段山辩解道:“宁悔你要明白,凡事都是相对的,现在的出手看似是阻碍了他们,可你又怎知不是救了他们,人要有自知之明,他们的实力不足,强求只会招祸。”

宁悔摇头否定道:“这不是你能出手改变他人命运的理由。这也和那句禅语不符。”

对于宁悔的不信,段山皱着眉很是头疼,他明白宁悔不是好糊弄的,若想骗过他们这种人,你就必须比他知道得多或是比他想得多,可对于这件事段山明显不具备这两点,他就只好说实话。

“宁悔你曾被人点拨,而我也曾被人搭救。”

“愿闻其详。”听到段山有故事,宁悔来了兴致。

段山回忆着说道:“宁悔,咱俩之前的谈话我对你说过,我相信天地之间有正气,那是因为我的天性就是如此。

我生在一个文官家庭,终日诗书熏陶,听的全是圣人教化之言,我虽不好读书,却也养出了一身风骨,比你现在还执拗,每遇不平之事总会出手相帮。

可就因为实力不济,又看不清形势,结果螳臂当车,得罪了权贵,小小年纪就被下了大狱。

父亲为了救我,舍弃了尊严和一身正气,竟向敌人屈膝求饶。

可就是这样都毫无作用,并且他们以我为突破口,编织罪名还将父亲和一族之人全下了大狱,最终结局就是全族上下统统被贬为奴。

对于此事,父亲自始至终没有怪罪于我,相反他还以我为豪,认为我做得对。

面对现实,父亲越是这样,我越是对世间不公感到不满,再加上牢狱之中见到了太多含冤之人,听到了太多不平之事,更是让我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

就在我无法缓解内心情绪,思想开始向深渊滑进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贵人。

他和我一般大小,却是天之娇子,最可贵的是他同样一身正气。

那年他游玩到我的家乡,恰巧听了我的事,便及时出手,赶在最后救了我一家人。

我俩曾因世间不公彻夜长谈,也正是从那时候,我第一次以局外人的视角看了此事。

所有的不公看似来自军功授爵制产生的后患,但其实根本的还是在人,因为是人制定了制度,可以定也可以改,是人的贪婪和歪念钻了制度的漏洞,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想改,这才是原因。

我当时听后恍然大悟,便问他该如何改变现状,他就回了这句禅语‘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我不明白他就解释说,教化不显世人多愚,他们看不到病因,也看不到希望,只会在一次次失望中变得麻木,随了那些坏人的意,只有叫醒他们才是出路。

温和的手段就像文官的抗争,总会倒在武将的实力之下,唯有以暴制暴才是方法。

只要心中存有善念,你的出手便是接引他们的渡船。”

听完段山的故事,宁悔眯着眼从新打量着段山,好半天之后才开口道:“原来你是鸽派延伸出去的极端者啊,怪不得你不让我做选择那,闹了半天是因为这。”

“你可以这么认为。”段山很平静,像是吃定了宁悔,那感觉就像宁悔最终一定会成为他们的一路人。

宁悔看着段山试探道:“你们既然有此信仰,要拉我入伙,想必一定有自己改变世界的计划,不知蓝图如何啊。”

段山很谨慎笑着对宁悔说:“你只有认可才能知道。”

宁悔听后摇着头叹息道:“那看样子我这辈是没法知道了。”

对于宁悔表现和言语中透出的意思,段山很是不信:“这一路之上你的决策和所做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像极了当年深渊旁挣扎的我,你否认不了自己的良知,你若不想滑进深渊坠入魔道,就一定会被现实推到我们的阵营。”

宁悔依旧摇头:“晚了,点拨我的那位智者已经把我拉回来了。”

看到宁悔沉思中想着往事,段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正因为有他的点拨你才更应该加入我们。”

这句话宁悔听着别扭但没有在意,而是对着段山也说了句禅语:“‘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这句话听过吗?”

看着段山的一脸茫然,宁悔不客气的说道:“你说你爱看小说,我估计你应该是受到教训之后才开始有的爱好吧。

如若不然一个真正的学问家怎么会不知道,我这句禅语是你那句禅语的下半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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