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停在华阳城外。

华阳城裂谷火焰不息，依旧有数不清妖兽奔腾而来。

老牛叹了一口气，黄泉长河展开，河水滔滔，从天而来，浇灌大地。

大地之上，黄泉水流动，所过之处妖兽尽皆化为枯骨。

整个华阳平原，遍布死亡气息。

“你，你，你…”那白翠山的老人这才清醒，看着自己身边的老牛心中惊恐，说不出话来。

老牛两根牛角之间放出黄泉，黄泉之水滔滔，眼神冰冷无情。

老牛瞥了老人一眼，眼中有金莲转动，金莲生在黄泉之中，黄泉里面有地狱，白骨如山，残骸遍地。

“你能多活一会，应当感谢老爷饶你一命。”老牛慢吞吞的朝着华阳城走去，妖兽伏地躲避又被黄泉卷入其中，那老人也快散了神志，跟在老牛身后亦步亦趋。

“你们已无神志，黄泉就是你们的宿命。”老牛看着这群妖兽都红着眼睛，心中已经知道它们与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城内有二人飞出，正是阳元春与阳承泽两位逍遥境。他们见水漫平原不由大惊，以为又有什么厉害妖兽攻城而来。

“二位莫要惊慌。”老牛驾云飞起：“我奉老爷之命给阳老伯送样东西。”

黄泉依旧在地上流淌，老牛来到二人面前，闪开身影将背后老人让了出来。

“老爷说，这人交给你们处置。”

阳元春看去，见了老人不由怒的七窍生烟，浑身冒出火焰，一个闪身大刀拿出，大刀之上火焰缭绕，整体看去像个火神。

老人大惊，想要使出仙力，可全身空空荡荡那还有什么力气？真的像一个垂暮老人。

“那些凡人死时也与你这般。”老牛在旁边垂目道。

阳元春大刀砍下，那人顿时死了。他怒气未消，还想鞭尸被阳承泽拉住了。

“老祖且慢，不如将此人灌入金银加以石化变成雕像，日夜跪在广场之上。”

二人平复了心情对老牛躬身：“谢太公大义。谢牛仙人大义。”

老牛道：“我算不得什么。”

华阳城内大雨依旧倾盆，雨幕笼罩，不知何时是尽头。

老牛暂别二人，降落到姜家宅院。

姜成原本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大雨担心朱渔，忽然看见老牛从天上降落下来。

“牛仙人！”姜成叫道，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大家快出来，牛仙人来了。”

其他宗门弟子与家属鱼贯而出，看见老牛停宅院中不由高兴，毕竟宗门之中老牛实力可称第二。

老牛卧在宅院中，唤来姜成。

“牛仙人。”姜成不顾大雨站在老牛身前，雨水湿了他的头发：“宗主可也来了？”

“宗主没来。”老牛摇摇头，又道：“你以后不用叫我牛仙人了，可以称我老牛。”

姜成面色一紧有些为难，张不开口，感觉十分别扭。

“我离开之时老爷曾对我说要在定山建一城池，迁移凡人入内。你们的亲朋可以率先进入。”老牛也不管他别不别扭开口说道：“你有何意见？”

“我要与弟子们商量商量。”姜成开口，神色很别扭：“牛…老牛可在院中撘一棚。”

“无妨，这雨对我也大有裨益。”老牛环视四周有些疑惑：“怎么不见季岳父母？”

“季岳是个孤儿。”

老牛点头不再多言，姜成退去与众弟子商量。

这雨下了三天三夜依旧不休，华阳城内进阶者甚多。

等到第四天，老牛驾云带着众弟子以及亲朋向着定山飞去。

城外已没了妖兽，只有褐色的大地记录着一切。

道学宫。

宫主正在白云上喝茶，茶杯有两盏，他的前面坐着一位逍遥境。

“宫主，这阳元春实力实在恐怖，他在华阳砍了五个逍遥境，难道至人可期？”这位逍遥境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宫主看向茶水中的倒影：“你不惹他，他自然不会砍你。”

这逍遥境期期艾艾，吐露实情：“我这也不是怕了吗。”

“当时有妖兽找我，让我无视一天华阳城的传讯。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其他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

逍遥境发誓，面露难色：“我也想不到，它们竟然会屠城！”

“它们给了你什么？”宫主举起茶杯品茶，问道。

“是成至人之法。”逍遥境也干脆，只见他将那法门拿出放在桌子上，苦笑道：“我真的是鬼迷心窍才犯此大错！”

宫主拿起法门看了几眼就摇头道：“要是至人如此好成就，咱们道学宫怎就会只有我一个？”

“无稽之谈。”

那逍遥境的也不只是蠢还是傻，还想辩驳：“听说黑罴就是为了此法才屠的灵玄寺。”

宫主看他一眼，将法门扔他脸上：“那黑罴成至人了吗？”

“死的莫名其妙，无影无踪，至今没有找到尸体！”

“你若是觉得此法可成至人，便拿着它与灵玄山的菩萨解释，便拿着它与华阳城的老祖辩解。”

“便拿去冥河阎圣那里找黑罴对质！”

“蠢！”

逍遥境将脸上法门扯了下来撕了，低头沉默不语。

听闻菩萨有一式敢言红尘，能杀逍遥。阳元春更是一连砍了五个逍遥境，更是恐怖，他那敢去？

至于黑罴，呵呵。

“就怕世上不止你一个蠢货，都信了这玩意！”

“你去后山闭关吧，千年之后再出来。我怕这世道你留在外面，那天莫名其妙死了都不知道。”

“还要道学宫给你收尸。”

逍遥境苦着脸退了下去，不敢出言反驳。

宫主将手中的茶盏转来转去，里面的茶平稳不动。

“先是灵玄，再是华阳。”

“来而不往非礼也。”

妖神门。精灵殿。

两个圣地的至人勃然大怒，差点没把自己的家给撕了。

五个逍遥境去屠城，愣是自己葬送了性命，真是可笑。

妖神门的至人骂道：“难道它们是猪修成仙的吗？”

“几千年的逍遥妖了，现出本体一妖一口吐沫都能淹了华阳，现在却丧了命！”

殿中也要猪妖修成的逍遥，心中道：“猪妖也没这样蠢的啊！”

精灵殿那边还好，只是损失了刚刚成逍遥的植妖，也算无大碍。

但都有共识，那黑罴手下供出的成至人之法，纯属无稽之谈，不可相信！

谁练谁傻！

杨祐在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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