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淑云,段淑云!”
赵培华的声音在段淑云的耳边突然响起,惊醒了她。
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一个宝座漂浮虚空。
宝座辉煌,如原生的大日,段淑云在宝座之前,便似一个凡人,她只是慌忙一瞥,便瞥见宝座是一个小小的骨头碎片。
宝座虽然辉煌,却不及碎骨神圣庄严。
碎骨有威能,绽放光芒,由那虚空蔓延出来。
段淑云拼命的逃离,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青铜门外,再然后她就彻底的昏迷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老。”
段淑云睁开双眸,清冷的双眸中有着赵培华的倒影,赵培华正紧张的叫着她。
“你终于醒了,我营帐外叫你你一直没有应答,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赵培华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昏迷了?”
段淑云环视四周,见自己已在营帐里面,不由心生惊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微微沉思,下了床来,并未告诉赵培华实情,答道:“修炼功法出了些岔子,昏了过去。”
“劳烦长老挂念了。”
赵培华摇摇头,嘱咐道:“修炼一事,并无小事。需要慎之又慎,小心又小心。”
“否则,便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的深渊。”
“弟子明白。”段淑云行礼,又道:“传法长老找我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赵培华点点头,道:“是那黑暗中有了异动。”
“在那核心地有一**日升起,光明照遍黑暗,神山都吹起号角。”
“不知多少人殒命黑暗光明交接之际。我来唤你原是想让你到神山看看这奇景,却没想到你昏迷了。”
“好多人都在神山看了。”
“那光明大日只存在片刻,现在已经消失。你却是无缘看了。”
段淑云微微愣神,笑道:“长老有心了。”
二人又交谈片刻,外面有声音响起。
“段团长,马氪金求见。”
“马公子请进。”
“段团长既然有客,赵某就退下来。”赵培华行礼,拱手退去,与进入营帐的马氪金擦肩而过。
马氪金现在是心中七八下,对赵培华点点头就神色惶恐的看向段淑云:“可是段团长的手段?”
段淑云哑然失笑,不由摇头:“我那有什么手段?”
“那我们怎么就突然出现在神山神城之中?这真是…神人手段!”马氪金心中惶恐久久不定,实在是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还有那光亮…”
“马公子慎言。”段淑云止住他的话,摇头:“你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修炼出了岔子昏迷过去,你因为要离开军团也在收拾东西,暗自神伤。”
“核心地带中发生的一切,你我一概不知。不要再深究了。”
马氪金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就卡在喉咙处吐不出来,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你们妖孽的世界,对我而言,太过可怕了。”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继承家产去吧。”
马氪金想了想,脸浮出一抹惨笑,躬身行礼:“马家马正东,今日与段团长一别,日后若有机会,再话天下,再讲前程。”
马正东,是马氪金的原名。
段淑云回礼,严肃道:“马公子言重,我也不过一普通女子,算不得妖孽。”
“哈哈。”马正东哈哈大笑,掀帘而去:“他日有缘再见,再讲前程,再话天下。”
段淑云看着晃动的营帘,营帘之外,人来人往,披盔戴甲,浓浓血气凝聚一起冲天而去,在空中形成血气长龙。
忽有声音在神山九座大日中传递,声音威严,又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仿佛那声音就是这方世界的真理。
段淑云掀帘出营,望向天空,血气长龙化为一个个字迹,随着话语传递在空中演化。
“黑暗有变,道桥之下,九死无生。尔等要潜心修炼,若无必要,不入黑暗,静等大战。”
许多人都呆呆的望着天的大字,失了神。
“大战。”段淑云轻喃,短发微微飘起,也短暂失神:“赶了吗?”
……
杨文恭敬的将青锋剑挂在太书阁墙,墙还挂着一柄木剑。
这二剑时常都在墙挂着,若是无事,无人扰它二剑安宁。这二剑也乐的清闲,说不完的悄悄话,别人也听不懂。
杨文有时候也纳闷,这两柄剑,到底在聊些什么。
神通剑理?那不是太无聊了一些。杨文不懂。
“回来了。”杨祐正在练习画作,神情专注,感知到杨文回来,道:“看看我这画如何。”
杨文凑前来,看了画一眼,大为吃惊,不由赞叹:“这是师尊所画?真是鬼斧神工,常人所不能及,对比以往,更是天地下,云泥之别!”
原本杨祐还喜笑颜开,不断点头很满意杨文所说的话,可杨文说到后面脸色微微沉了。
杨文顿时闭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次杨祐在‘和’字面画的两个小人被杨文后来不小心看见了,刚才一时不擦说了出来。
“太公以前学过画画?”旁边一个墨绿色长裙的‘女子’好奇的眨眨眼,问道:“可有画作?”
杨祐给画的人像点了眼睛,放下画笔,摇头笑道:“哪有画作?不过是信手涂鸦之作,看不得,看不得。”
宿亦白拿起杨祐所画的画像,越看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是遮掩不住的:“太公真是神通广大。”
“这学习画画不过几日时间,就能画出如此画作,真是…”
宿亦白长叹,将画作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极其的恭敬。
“我这一生,能有此画作技艺的,不过两副。”
“一副神女凌波图,一副青年骑牛图。”
“都是我人生重要机遇所画。一个助我悟道明己,一个助我成仙。”
说话,宿亦白柳眉轻皱,微微轻叹,就连柜台姑娘看了也心生怜惜。
杨文连忙扭过头去,默念佛家功法,静气平心。
墙角的青锋剑停止颤抖,被木剑打了一下才知自己漏了陷。
“那青年骑牛图刚刚画成就消失不见了,实在是人生憾事。”
杨祐倒是有些神色如常,只是有些尴尬,他在通知季岳将宿亦白请来教他画道之时,就将老牛派遣了出去,不在太书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