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之门升起漆黑邪火,龙族的以太从龙眼中爆炸流出。曾经霸占天空的高等龙族斯威夫特,他临死前的痛苦,仇恨,不甘,屈辱,只是经咒术师利尔武格的轻易引燃,便爆发出人造炎狱般的漆黑狱火。
这是一团拥有实质和重量的火焰。火焰灼烧灵魂本身,将地狱的沉重压在已死之人的背脊,将人拖入利尔武格臆想的雷狱。
半径一百二十星码内的生灵,连同岩石和沙土,都将被利尔武格同斯威夫特的恨意吞噬。
人的血肉被狱火融化,却留下完好的骨架,将惨状摆在还活着人类的眼前……这是斯威夫特血腥的愿望。
劳班被龙眼碎裂产生的以太冲击撞出数十星码,眼睁睁看着狱火冲天而起。
星历1568年末的这个瞬间。乌尔达哈同逃亡至此的阿拉米格难民发生大规模冲突,邪恶咒术师利尔武格闯入娜娜莫陛下与阿拉米格代表的会议厅,利用咒术引燃高浓度以太造成爆炸。死者七十四人,乌尔达哈第十七代国王,娜娜莫乌尔娜莫,同样死于此次邪恶咒术师的恐怖袭击,年仅十三岁。
不远处的红玉大街。
地面夸张的震动和远处升起的漆黑火焰,被正欲前往银胄团的哥布林族圣骑士那扎德克斯亲眼目睹。
哥布林在艾欧泽亚被分类为兽人,但少有人会极端抵触哥布林。一生都在流浪的哥布林族,会带来来自其他国家和地域的物产。且只要不是携带炸弹的哥布林,基本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而那扎德克斯随身的物品只有背后的剑盾和头顶的飞鸟。
“怎么回事!”
那扎德克斯努力维持自己的沉着与冷静,询问一脸惊讶的铜刃团士兵,“什么东西爆炸了。”
士兵被爆炸的声浪波及到双耳,痛苦地抱住脑袋。
“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蔓延,是绝望和死亡。”那扎德克斯指挥头顶的飞鸟道:“快,小家伙,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容不得那扎德克斯再多想,正义之心催促着他像爆炸地点赶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沿途他勾手抓住一个幻术师打扮拉拉菲尔族,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拉拉菲尔族的幻术师此刻依旧惊魂未定,见到一个带着洁白面具的哥布林更是要吓得跑腿跑,但那扎德克斯天生拥有巨力,无论幻术师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一个咒术师袭击了纳尔之门!娜娜莫陛下,陛下遇害了!”幻术师惊声道:“爆炸!!爆炸的中心有怪物,角斗士正在和怪物对峙。”
飞鸟也回归那扎德克斯的头顶,他便松开了死死摁住的幻术师。
“龙?乌尔达哈城怎么会有龙?!”
从回来的飞鸟口中,那扎德克斯仅仅得到了这个讯息。当那扎德克斯疾跑赶到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纳尔之门时,即便心中早有准备,但胸中还是有一口浊气难以下咽。
数十架森森白骨刺入那扎德克斯的眼中,连岩石都被这不明的狱火融化,这些白骨无疑就是始作俑者骇人的恶趣味。在火焰燃烧的中心,一架人类的白骨,本应再没有生命可能的白骨,他的脊背生出半边龙族的翅膀。血肉在骨骼裂开的细缝中野蛮地生长,却并未重新拼回一个人类的模样。
皮肤黝黑的角斗士双眼满是泪痕,但依旧握紧手中两把长刀,与这个疑似龙族的怪物正面对峙。
明黄色的鳞片铺满眼前这头类龙生物的全身,当这些鳞片生满全身后,似乎就连这漆黑的狱火都奈何不了他。而这类龙生物放任狱火燃烧自己全身,十数星寸长的利爪,在废墟挖掘着什么东西。
那扎德克斯取出背后的圣剑圣盾,是静观其变还是先发制人,拿不定主意。
类龙的生物最终从废墟中挖掘出一具人类的骸骨,将其搂在怀里。一座不动,像一座浴火而生的雕像……庞大的龙眼中流出了人类的眼泪。
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冲着那扎德克斯袭来。夹杂着的痛感令那扎德克斯不得已蹲倒,一手扶住地面,一手捂住大脑。
那扎德克斯偶尔能够看见一个人的过去,而发动这种能力,代价就是剧烈的头痛。能力的发动没有规律可寻,这对于出身制表匠世家的他来说,并不是个美妙的能力,他最终只能另寻出路。好在天生神力,以成为一个予人守护的圣骑士为目标,独自开始了旅行。此次来到乌尔达哈,也是为了向乌尔达哈着名的骑士团银胄团,学习骑士的品德和技艺。当然除了看到某人的过去外,他还能够同任何生物进行沟通,这算是不小的补偿。
“怎么了,这种时候,我对怪物的过去可没兴趣。啊啊啊啊”
这次的痛感比以往更为强烈,“难道是?!”
那扎德强硬地突破自己的极限,睁开自己的双眼,他见到周围的事物在飞快的变更。那头类龙生物在脱掉自己的血肉,重新变回成了一幅人类的骨架。眼前废墟中的碎块像是有了生命,以一个诡异的幅度飞向天空。一块块的石砖从远处聚拢在这里,正在凝合成一座建筑。
“它们在复原!”那扎德克斯对此坚定无比。
在大约一年半前,那扎德克斯遭遇的相同的事件。那时河水逆流,双月东行,一切都在逆向行驶。
“时间在倒流?还是我穿越了时间?哼!不管什么歪门邪道都过来吧!”那扎德克斯重新拔出腰间圣剑,向着时间的乱流挥出轰天动地的一击。
长剑重重劈在了岩石地面上,而此时时间的乱流也结束了……
碎石迸溅向四周,那扎德克斯才发现,自己身边是一圈又圈的铜刃团士兵。而纳尔之门的城门倒塌了,本体还完好如初。
士兵们受惊于突然出现的那扎德克斯,但不过半秒,便厉声大喊:“有刺客!”
泽菲兰虚脱瘫倒在一处空旷的山崖顶,眼见着将落的太阳,仅仅是向东偏移了微不足道的距离。此时的他,甚至连维持神志的精神以太都将消散了。
“对不起,希贝尔……母亲,对不起,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