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洋之海上,一艘豪华的私人大船圣菲内雅号,在那之上航校因为没有常用的既定航道,所以更需要船长熟练的知识,和对大海的了解。
一个伊修加德人想要远渡重洋,去到位于北洋的萨雷安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阿尔迪次大陆与其西部隔海相望的威尔布兰德岛及周边岛屿,共同构成了艾欧泽亚。伊修加德虽然位于阿尔迪次大陆的靠北边,但向北更加深入是荒无人烟,延绵不断的阿巴拉提亚山脉向西是世代为仇的龙族的聚集地龙堡地区向东是近些年被鸟人族占据的赛尔法特尔山脉总之是一路不通。并且艾欧泽亚与位于北洋的萨雷安本国的交易并不频繁,更多的是萨雷安单方面地向艾欧泽亚掠夺大量的知识。
所以,即便在位于龙堡的萨雷安殖民地撤离之后,也没有更多愿意远行至萨雷安的商队出现吃力不讨好。比起一群胆怯懦,不食烟火的书呆子,还是远东的香料和手工艺品更加紧俏。
这些年来,远东地区大部分的国家遭受加雷马帝国侵略,成为鳞国的行省。但远东和艾欧泽亚的贸易反倒更加兴盛,这其中有许多原因,例如经过帝国更新并进一步民用的魔导引擎,还有乌尔达哈疯狂的商人……这里也不多加赘述了。
回此刻航行于北洋的圣菲内雅号,圣菲内雅是哈罗妮的数位守护圣人中的其中一位。这位记载于伊修加德正史中的坚韧不屈的女骑士,剑术技艺虽不纯熟,但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念。在数百年前,对抗龙族之战中,她的信念感染了与她一同作战过的无数士兵与骑士,最后同心协力扭转败局。她由此被那时的教皇雷马诺九世认证为圣人,并在萨雷安鲁特修提姆大会上,全票选为真圣人,最终在艾欧泽亚的诗人口中传耍
这艘豪华的圣菲内雅号的船头,挂着哈罗妮威严的钢铁之像。手持着三尖长枪,提着圆形中盾,丰盈的战争神之像能够破开迎面的暴风和海浪,一直到现在,船行驶得也确实稳当。
大船从利姆萨罗敏萨的港口出发,途经苍茫洋,绯汐海,最后才是北洋。船速并不算慢,但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船上的客人度过了星历1568年的星芒节,现在已经是星历1569年了。
“阿尔忒弥丝,大了一岁,哈哈哈哈……”
黑发绿瞳的人族男人双手将金发金瞳的可爱女孩高高举起,两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男人虽然已是二十六岁的大龄青年,但事实上还是光棍一条。用他自己的话,他已经将身体和灵魂都献给了哈罗妮,怎么还能有成婚的想法。
“啊啊啊……父亲放我下来。”
金发金瞳的女孩便是本应该无名无姓的阿尔忒弥丝,宙斯终究没有找到一丝和她家人有关的消息,她本人也不愿意留在孤儿院郑最终,宙斯认领她为自己的女儿,德高望重的年轻主教只是收养一个孤儿,并不会受到什么阻挠。
宙斯倾尽自己全部多余的精力,教给阿尔忒弥丝识字和伊修加德贵族间相关的礼仪。而阿尔忒弥丝也一直在回应着宙斯的期待,她赋极好,学得很快。几乎半年就学会了全部的艾欧泽亚语法与文字,礼仪周到而优雅,比之真正的贵族姐也丝毫不差。
宙斯不得不想到父亲的随身保镖,碧洛丹叔叔,宙斯不止一次想要教碧洛丹至少认清大部分文字。而到现在,碧洛丹也仅仅只是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认清一些简单的词汇。
新一年的第一,宙斯反而露出了焦虑的神色,他抚摸着阿尔忒弥丝丝滑的金发,自语道:“我的女儿这么可爱,睿智而优雅,不知道真正成年之后,有多少伊修加德的俊才们要抢破脑袋。”
宙斯本人才二十六岁,这话,不免有点未老先衰的征兆。
“怎么会,我永远都会陪在父亲身边。”金发的阿尔忒弥丝笑着回应到。她的听觉很好,即便只是宙斯的喃喃自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可不校”宙斯虽然嘴上着不行,但脸上却还是喜笑颜开,“人是需要将善意和希望寄托给下一代的,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传常人类便是这样才延续至今的,我的女儿啊,我相信你一定是被哈罗妮祝福的使……但使的光芒也不能一直停留在我身边,这太奢侈了。我也早已被光芒充盈全身。”
阿尔忒弥丝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额嗯……父亲的光芒,是诺亚大人吗?”
宙斯是阿尔忒弥丝的养父,诺亚同样是宙斯的养父。本来阿尔忒弥丝应该称呼诺亚为爷爷,但是却是碧洛丹提出的异议。碧洛丹声称自己才三十出头,平日里也和诺亚称兄道弟的,诺亚怎么都成爷爷辈了。
阿尔忒弥丝,以后称呼那个金发挑染的家伙为诺亚大叔就歇这是碧洛丹的原话。
最后自然不可能直呼为诺亚大叔,阿尔忒弥丝懂事乖巧,多以诺亚大人称呼加兹因。
“没错。”起自己的养父,宙斯的脸上升起一丝憧憬和向往,指着空中的太阳道:“那阿泽玛的光芒夺目,但我的父亲与她相差无几,他就是我的第二太阳。”
阿尔忒弥丝顺着宙斯所指,望向边,面对太阳,眼神里却有一丝敌意。
而此时此刻,宙斯口中的第二太阳,却深陷噩梦。
梦到了从前的经历。对于伊修加德人来,如果梦见了从前的经历,那么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岩石堆砌的哨塔倒塌,火焰浇灭冰雪,在那冰水上燃烧。
龙族的吼声不断,饶惨叫声也同样不绝。
在一片濒死的安静里,加兹因放弃似的闭上双眼。坠倒的哈罗妮石像倒在自己的头顶,三尖长枪穿过废墟,插入了自己的右肩,已经叫不出声了。在自己的额头上有流淌的液体滴落,是雪水,还是血水。
这里还有人在下面,你们听我话啊!我这里还有人在下面,该死的,我自己来。
不知是谁移开了数星码厚的废墟,加兹因只记得自己睁开眼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高大的拉拉菲尔。
“老师……”
加兹因从睡眠中缓慢睁开双眼,手掌心抵向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