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家眷几乎都住在番禹城及城厢,主要收入就是军人的俸禄。
因为居住不远,若要聚集成军,只要上面确定军令,三天内就可集结。这回因要等卫军聚拢,期限是十五天。这么长时间,有的人先到,就在城内晃悠,上面的建制改得面目全非,但底层武将和士卒几乎没感觉到任何区别。
军令依旧来自指挥使,军饷由兵部,不过多寡没变出征前给的安家费也照旧。
此次北上光是禁军是不够的,毕竟番禺城需要必要的人手来看顾,也是为了削弱地方,朝廷此次大肆征召寮人,我是让整个岭南大吃一惊。
对外的借口则是占城都护府遭受强敌入侵,以招募寮人来补充禁军的不足,倒是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谁也猜想不到要北上。
“这就是番禹城吗?果然跟老祖宗说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人多一些!”
几个断发纹身的男子,挥舞着用骨刺拼成的狼牙棒,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走着,口中说的汉话。
“汉人果然比我们富裕的多了,穿的东西连头人也没几件!”瞧着的那一件件红蓝相间的绸缎,众人看花了眼。
“我要把它送给老祖宗!”看着一位瘦弱的男子拿着一匹蓝紋绸缎走出了一个店铺,其中一个高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一路跟踪而去。
“那山,头人说,让我们不要在城里抢人家东西,这跟洞里不一样!”其中一人则放心不下,忙跟了上去,不停的说道。
“俺不管,俺看上了就是俺的了!”那山毫无顾忌的紧跟上去,绕了过了几条街,那个瘦弱的男子终于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你们是谁?你们是哪个蛮寮部落的?”男人有些胆怯,看着那一个个虎背熊腰的模样,贪婪的眼神,他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俺是那山,这东西俺看上,按照规矩,我打败你,这东西就是俺的了!”那山大声喊道。
“这,咱们大唐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你们蛮人可不要乱为,小心被金吾卫给抓去了,最近兴王府的捕快们也勤劳的紧,待会儿就会过来”男人手足无措,出言威胁道。
“哼,不管你怎么讲,这东西归俺了!”那山一夺,几乎没废多大的力气,就抢到手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汉人如此弱整个番禹城可得有多少宝贝!”
拿着东西,那山一行人渐行渐远,目光越发的贪婪的,看着一个个怀揣着宝贝的汉人,伺机而动。
“尔等几人可是抢了他的东西?”几人行了,还不及一刻钟,几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就走了过来,挎着刀,身旁就是那个被抢夺的瘦弱男子。
“将军,就是他们,这匹绸缎可价值十几贯呢!”
“俺没有抢他的东西,俺只不过是公正的决斗而已,俺赢了这东西自然是俺的了!”那山再不知,也知晓这些披甲的兵卒不好惹,不由得解释道。
“这里是番禺,是大唐的国都,不是你们那个部落,你被捕了!”金吾卫笑了笑,仿佛看一些白痴一般,开口说道。
“咚”“啪”“咔嚓”
原本还想反抗的那山,遇到这些披甲持刀的汉人,哪里是对手,不消几下,就被铁链锁住。
“这几日,像你这样目无王法的蛮人已经很多了,阿耶我已经捉得不耐烦了,下次长点记性吧!”
几个金吾卫笑着说道,对于那山眼里的不服,毫不在意,笑着就离去了。
“自从陛下召集蛮人,这番禹城就乱了许多,今天这个是几起了?”
“没得办法,咱们金吾卫这几天可累惨了,又扩招了许多小子,差不多有1000人了吧!”
“番禹城那么大,一千人也不够啊!”
一旁的行人们已经习惯了,自从这次蛮人陆续聚集番禹城,治安就大坏了,当街抓捕蛮人已经很常见了。
“怎么?这次来了多少人?”一处临近的酒楼,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穿着浅的襕袍,持着一把纸扇,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道,开口说道。
“近些人,那些熟蛮丁口滋生,丁口多了不少,再加上刘氏后些年召集的很少,此次招募,至少有万人前来,番禹乱上一阵是很正常的!”
一个阴沉的年轻在同样在观看着,他的身后,数名中年人把守楼梯口,整个二楼,不见一个客人。
“一万多少,哪怕是头猪,也有一万多头,再怎么,也是有点用处的,有利则来,无利则去!”
李嘉点了下头,眼眸闪烁,说道:“咱们岭南本就人丁稀少,这些蛮人倒是很好的刀,顾忌也少,只是不太听话啊!”
“听话与否,全凭陛下心意!”吴青奉承道。
“不急,不急,将那些蛮人打上几十棍后,就放回去,让他们知晓王法就已经够了!”
这些有胆子在番禹城犯法的,要么是背景深厚,要么是自持勇武,说是蛮人里面比较顶尖的一批人了,将他们教训一顿,可以很好地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蛮人的,虽然都是熟蛮,但脑子还是有些僵化。
短短半个月,被拘禁在兴王府大牢的,就有数百人,今天晚上集体来了顿板子,打的屁股开花,肉绽血流,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
翌日,这些返回自己部落驻扎地方勇气们,让整个蛮人部落不寒而栗,愤怒被惧怕所遮掩,加上禁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大大小小上百名头领求见皇帝,表示屈服。
皇帝自然原谅了他们,反而散发一些酒肉下来,表示皇恩浩荡,这些野性的蛮人们这才松了口气,听话了许多。
随即皇帝又向他们宣布,若是随军作战立了功勋,如同禁军一般可以获得赏赐,这一下子就激起了蛮人们的热血。
“如此这般,蛮人们也是初步可用了!”
李嘉淡淡地说道:“还需要一人,被我掌控蛮寮!”
“谁人可以?
“大将军潘崇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