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想起来了，一切都说的通了。

李代江几次三番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教秦柯道法，随后离开。楼朗明明在审问秦柯，秦柯回过神来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里。

都是小黑！它出现的时候秦柯才会记起它，并且将它错认为是这个世界上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当它消失，秦柯脑海中有关于它的一切记忆便又会封存起来。

但现在秦柯都记起来了，即便小黑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张望着四周，却不知道白晴去了哪里。

“白晴！”秦柯喊道，但是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那片蓝色的世界是真实的吗？秦柯又坐了下来，想起白晴给他看见的那一整片蓝色的世界，那时候的他感觉世界的一切都明晰，仿佛他已经成为了神明，他距离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一步之遥，但现在他又回到了凡人的身躯里，思想混沌，心念繁杂。

“阿柯，你一定要离那片蓝色远一点。”小黑忽然冒了出来，对秦柯说道。

它没有消失！仍然在自己的身体里！秦柯猛地绷紧了肌肉，却又飞快地放松了下来。

法力与道念皆感应不到小黑的存在，但它却实实在在地显现于秦柯眼前，这说明秦柯眼前这存在的等级远超于他。这样的差距想要打赢，就像要让一个普通人从地上一下子跳到月球上一样毫无可能。

“蓝色的真理，似乎很奇妙，让人心生向往。”秦柯说道。

“不行！那不是什么真理！”小黑第一次声音变得急促起来：“那是迈向了偏颇的生灵！”

迈向了偏颇的生灵？秦柯听着觉得耳熟，也很快想起了自己是在哪儿听过这句话，“水滴”曾说过类似的话，但“水滴”说的是迈向了偏颇的真灵。

“真灵与生灵有什么区别？”秦柯问道。

“这没有意义，阿柯，他们是错误的，蓝色是错误的，记住这个。”

“你和‘水滴’是一伙的吗？”秦柯再次问道。

小黑脸上再次出现了奇怪的表情，眼睛一张一眯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要再提起这个词汇了，它会使一些不好的东西注意到你。”

“好吧，你到底是什么？待在我身体里做什么？”

“秦柯，即便你受到了蓝色的侵蚀，但我是你最亲密的存在，我希望你一直记得这一点。”

“为什么，我们因为什么成为相互间最亲密的存在的呢？明明是你单方面对我施法造成的吧？”

小黑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说道：“阿柯，我和你密不可分，你要知道这一点，从你发现我的那一瞬间开始。”

李代江说过，小黑是无尽海的秘宝，是他偶然间得到的。

“发现你的不是我，是李代江。”秦柯纠正道。

“不，阿柯，他发现的是表象，决定表象是我的人，是你。”

“好吧，那你想得到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回到无尽海，回到温暖的故乡，但现在的你还无法遇上无尽海，你还需要生长。”

“你回到故乡，我会发生什么？”

“你依然是你，我从未伤害过你，也不会伤害你，阿柯，虽然很伤心，但我依然希望你记住我们之间没有隔阂，没有人比我们之间更亲密的了。”小黑说着，握住了秦柯的手。

小黑的小手藏在秦柯的大手里，秦柯忽然想到，白晴之所以实力突然变得如此之强，还成为了秋阳宗的宗主，都是因为那片蓝色吗？

“好吧，我会记住的，但我也需要保留所有的记忆，小黑，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连续的人，而不是一个经常出现记忆断点的人。”

“那不是为了向你隐瞒什么，而是要防止李代江从你这里知道与自己记忆不符的信息。现在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我与蓝色发生了冲突，需要休整一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小黑说完，倚着秦柯，融入了秦柯身体里。

有缺失什么记忆吗？秦柯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还记得先前的事，也就稍稍安心了一些。

白晴啊，你身上究竟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白晴真的是什么“果实”？逐渐变得全知全能，那么她现在这么强大也有道理。但被“水滴”带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果实”，那“水滴”又是带走了什么呢？

“白晴！”秦柯再次大喊道。

没有人回应，秦柯施法飞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仍然是在秋阳宗的势力范围内，而秋阳宗主峰就在不远的前方。

……

“楼将军，仙灵族那边又派人来问了，那个他们送过来的地球土著现在是什么情况。”

“哼，他们为何对那个土著这么上心？”楼朗斜睨了传信兵一眼：“大敌当前，我哪有时间提审他，那土著仍在我秘境中，让他们放心，不会杀了他的。”

“是，将军。”

楼朗哼了一声，心里埋怨起各方不出力，万一这里要是真的被袭击了……说到底，相互之间已经稳定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秋阳宗的人想要进攻这里？

不对，找到果实才是第一要务。当初李代江发疯，与那“果实”一起破开地球禁制，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而现在这个李代江的土著弟子就在自己的秘境当中，为何自己一直没有提审他？自己之前好像一直在忽略这件事情……

楼朗皱起了眉头，进入自己的秘境，却发现一直被他以为在秘境当中的秦柯根本没有半点影子，这里只有黄圣绝的一具尸体。

楼朗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回想起当初带走秦柯的一切流程，这其中并没有半点疏漏，但秦柯究竟是如何逃脱的呢？难道有什么强绝的存在带走了秦柯？

以防秦柯有什么奇招，楼朗还用法术扫描了黄圣绝的尸体，也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之处。

“来人！”楼朗紧绷着面颊，从秘境中出来了。

“将军！”门外的亲卫当即便走了进来。

“将那个问地球土著的仙灵族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