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一种修炼的选择，但不止是修炼而已，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与寻求人生答案的方法。它是通过规避掉不好的方面来达到道士的目标，通常并不会发生战斗，但这也是修道的弱处，道士常言，道法无常，再厉害的道士也有躲不开的险境。

秦柯之前没有修炼过法术，对世界的根本了解的并不透彻，现在原力不断地蓄积在自身，对法术的了解也随着原力的蓄积不断加深，到了这个阶段，再来修道，可以说比之前要快了百十倍。

在经过了数月的修道之后，刘清野忽然有感而发：“难怪李代江会教你修道，你确实很会战斗，弥补了道法无常的缺陷。”

秦柯回想起李代江教自己修道时的情景，不由笑着说道：“他也不是自愿的，是道法无常。”

“好了，岑戈给你交的学费其实早就用光了，我该走了。”

“嗯，我也要闭关一段时间。”

“闭关？”刘清野奇道：“我教你的东西你现在应该都已经熟悉了，没有任何疑点，只剩下再次累积历练了呀？现在闭关做什么？”

“高深玄妙的东西，仅仅是熟悉可不行，我要在使用它们的时候，精确到每一颗分子，这样打斗起来手感才会好。”秦柯的道念张扬了起来：“临走前不打一场吗？”

刘清野的双目迟滞，道化天宇，将秦柯的道念都锁在了他自己的道纹上。

这是修道者的战斗，两人虽然都只是站在原地，但战斗已经开始了。

秦柯的道念如磐石中的嫩芽一般，硬生生从石头中长出来，在这片由刘清野禁锢的空间中，挤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这就像秦柯说的那样，将道念的使用精确到极致，便能在双方实力天差地别的情况下，仍能保有一席之地。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动，也没有使用法与术，这是一场纯粹的道行的较量。

刘清野的道主宰着这片天地，秦柯的道就像一颗钉子，死死地扎在这片天地之中，任你地动山摇，都无法将其拔出。

忽然，刘清野的道念一变，整片天地回归了正常，秦柯的道念也如洪水般涌了出来，但刘清野的道念并非就是这么消失了，而是盘踞在一旁，此刻见着秦柯的道念大规模地涌了出来，当即如蛇击般撞了过来！

正要如此！秦柯心中喜道。随即，两人的道念狠狠地拼撞在了一起！但两人道念的数量并不在一个量级上，秦柯的道念很快便被冲散了。

一时被冲散并不要紧，秦柯很快又激发出新的道念来，刚才那一波对撞，刘清野损失的道念与秦柯损失的道念比例是一比三，也就是说刘清野的一条道念足以抵消秦柯的三条道念，但这一次秦柯新激发出的道念开始分为小股作战，并不与刘清野的道念起正面冲突，这一下，互相的战损比又翻转了过来，变成了三比一。

战斗是一种瞬息万变的东西，刘清野深知这一点，再一激道念，使之爆散出去，将秦柯的游击战术瞬间摧毁。这是一种没有余地的打法，即便自己这边损失的道念更多，但秦柯的道念明显更加稀少，所以这样做并没有错。

秦柯激发新道念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下来，再想打游击战也不成气候，刘清野想了想，操纵着道念朝秦柯的道纹撞去，道念损失再多，道纹才是根本，刘清野这是要将军了。

反观秦柯，似乎对刘清野的动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自身还在不紧不慢地激发着道念。看这样子，似乎有应对的办法？刘清野自认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便看看秦柯有什么应对的措施吧！

刘清野的道念狠狠撞在秦柯的道纹上，道纹震荡，使秦柯也头脑一晕，但秦柯很快地恢复了过来。

这次撞击的效果令刘清野很不满意，秦柯即使经过他的训练，但实力仍然没有突破四步，自己的道念撞击他的道纹，不应该就如石头砸在窗户上，哐当一声，就将窗户砸破了吗？

刘清野召回了道念，准备第二次冲击，但在这过程中他发现有些道念居然不受控制，停留在了秦柯的道纹上，他一下子就知道出问题了，连忙再放出一些道念去试着接触秦柯的道纹，结果这些道念也粘附在了秦柯的道纹上，不再受刘清野的控制。

虽然又损失了一部分道念，但刘清野已经弄明白了秦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柯竟然真的将道念改造成了别的东西！

道念本身固有的是一种波纹样的轨迹，刘清野也就能操纵着道念改变方向而已，但秦柯竟然将自己的道念改造成了一根根倒刺，使其附着在自己的道纹上。

这样秦柯的道纹就像一根仙人掌，刘清野的道念虽然对秦柯的道纹造成了冲击，但也不得不留下一部分道念。

道念真的能变成别样的东西吗？刘清野没听说过也没见到过，但那是以前，他现在见到了，不禁开口问道：“怎么可能！怎么控制它变化的？”

“没有变化，道念还是道念。”秦柯答道。

刘清野想了想，依旧不明白地摇了摇头。

“这下你多教我那么久的学费抵消了。”秦柯笑着说道。

“原来你是惦记着这个啊。”刘清野也笑了。

“加速。”秦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头上有一条道念，随着秦柯的话语，这条道念开始飞速地绕着指尖旋转起来。

刘清野仍然不明白其中的症结，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柯指尖的道念。

“点。”秦柯再说道。指尖上的道念绕着的圈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点。

刘清野也试着照做，却发现道念的旋转加速他可以做到，但将道念收束成一个完美的点却没有可能，每次都要接近“点”时，旋转的道念不是旋转成椭圆就是直接飞了出去，刘清野根本无法将道念操控得那般精细。

“线。”秦柯说着，指尖的道念又变成了一条线，随后秦柯的目光一凝，这条线逐渐弯曲，变成了钩子的形状。

“这就是极致操控之下的道念吗？”刘清野怔怔地说道。

“不，远远没有到极致，道念比法力更加多变，它应该还有更加美妙的状态。”秦柯说道：“我需要闭关来达到这个目标。”

刘清野摸着胡子笑了笑：“你还真是适合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