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所有头绪后,杨裕又拿起手机给父母打了个电话,长长的聊了很久。
然后直到手机里传来了挂断电话的提示音,杨裕这才安心的平躺在了床上,放空大脑失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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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七分,杨雪正在刷着微博,在刷微博的同时不在意的伸手点了一下电梯上升的那个按钮。
这片小区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佳境,梦入佳境的意思。能住这个小区的人基本都是些有点家底的。
杨雪住在2栋一单元1204,楼层不算高,不过胜在采光还行,面积也大。虽然时常住在这里,但是杨雪并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对她而言,这里并没有家的感觉,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临时睡觉的地方,为了方便她上班,杨爸给她在这里购置了这套房子。
杨雪现在就任曼芬妮公司的总经理,这是个化妆品公司,隶属杨氏集团的分公司。
杨氏集团的现任掌权人就是杨爸,而杨爸只有杨雪这一个子嗣,虽然他外边的情妇挺多的,然而没有一个人为他产下过儿女。
所以杨爸对杨雪那是溺爱到不行的,本来对于杨雪提出的去分公司锻炼一下,他是不想答应的。
不过考虑到将来她要继承自己的事业,再加上老婆杨小芸天天在枕边烦他,最后也就勉强同意了此事。
但是同意归同意,杨爸又不想女儿离家太远,这点上他倒是在想法上和老婆达成了一致,思来想去,最后给杨雪空降到了曼芬妮来当总经理。
身为总经理,杨雪的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她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出去和闺蜜嗨皮。
至于为何如此,那是因为曼芬妮公司还设立了一个常务副总经理,基本上就是杨雪不在的时候替杨雪处理公司事情的。
也就心血来潮的时候,杨雪会在公司里边待久一点,今天正是这种情况,因此她九点四十七分才回到公寓楼下。
刷着微博,时间就会过得很快,随着一声轻微的声音,电梯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杨雪看了一眼后,快速的把手机收到了包中,而后只身踏入了电梯,熟悉的按动了一个按钮,然后电梯闭合,快速的上升着。
叮~,片刻之后,电梯又发出了一个提示音,瞥了一眼电子屏后,杨雪发现这是6楼,不过奇怪的是,电梯门打开后,门口却空无一人。
对于这种情况,杨雪倒不是很吃惊,兴许是别人按动电梯后有事走开了,安心的等待了几秒后,电梯门又再度缓缓的闭合了。
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在电梯门关闭到只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缝隙时,一张满是褶皱又扭曲的老脸突然出现在了门缝外。
她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门外,那双阴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电梯里直到电梯门闭合。
杨雪被吓懵了,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跑回屋子的都记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跑回来后,像是疯了一样打开了家中所有的灯,让整个屋子都变得亮堂堂的,而后冲进了卧室,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了一个脑袋在外边。
然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像是十分钟,又好像是二十分钟,杨雪终于恢复了过来。
她很确信,刚才所见到的那个妇人,就是在盯着自己,并且还散发出了一种难言的恶意。
像是激起了基因链中所隐藏着的恐惧一般,杨雪当时就被吓得失了神。缓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了下来。
杨雪不知道那是什么,脑子中却一直在涌现一个癫狂荒诞的想法,她不是人。像是着魔了一般,生出了这个念头后,杨雪再也无法忽视它。
它也像个录音机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的杨雪,这使得杨雪愈发的害怕了。
颤抖的双手从包中取出了手机,杨雪此时很想给父母打电话诉说此事,最好是能把自己接走。
然而无论她怎么拨号,却根本没有人接听,从父母到闺蜜再到下属员工,杨雪一个接一个的试了又试,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电话打不通,那就试着微信联系,但是无论她向谁发送信息,都会显示发送失败。
杨雪此时才明白,自己是遇到事儿了,这让她心悬得更高了,脊背上也像是放着冰块一般,变得异常的冰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门哪里拨动了楼下物管的电话,杨雪心中非常希望能够拨通,不过现实是可怕的,电话那头同样毫无反应。
慌乱的丢下电话后,杨雪飞快的跑进了卧室中,然后再次蜷缩在了被窝里,这次她连头也没露出来了。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像是在母亲子宫里一样。
然而这样也仅仅只是让杨雪得到了一点点安全感,她仍旧非常的恐惧,以至于连尖叫也不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现在已是凌晨十二点,杨雪在被窝中捂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早已馒头大汗,但她依然不敢伸出头来。
实在是被热得受不了了,杨雪也只敢掀起一个极小极小的缝隙,用来换气。安然的渡过了两个多小时,杨雪不安的心也慢慢有所恢复了。
人就是这样,在等待中会慢慢的放下戒备,放下恐惧。
两个多小时,杨雪从未停止过联系外界,她发誓如果这次得救了,她死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十二点刚过一分钟,正在换气的杨雪,隐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断断续续的,片刻之后,好像是脚的主人走到了目的地,脚步声这才消失了。
按理说,杨雪这个公寓中,房间的隔音效果是非常好的,别说脚步声了,就算有人在外边聊天,在屋里也是不一定能听到的。
更何况是在卧室中,而且杨雪还是躲在被窝中的,这更不可能听到。除非那人是故意很用力的踩踏着地板走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不是人!
一想到这里,杨雪那股隐藏在基因深处的恐惧又被激发了出来,躺在被子里,死死的五折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门外那东西并没有看在杨雪如此恐惧的份上就适可而止了的,反而是在脚步声停止后的片刻,开始敲起了门。
声音从一开始的很平常,到后面越来越暴躁,频率也越来越快,好像是要急着进门却又没法进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