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铁二领着五百多兵丁,刚追过山坳,就看见远处的江边停着得几艘大船,心里还想着这下报不了仇了,余干的陈揽上回偷袭了大营,让自个舅舅朱恒一在众头领面前丢了大脸,这回在珠田打败了乐山县令汪和,正好顺势冲散了陈揽所率领的兵勇,自个就领了手下的人马,来报这一箭之仇。看样子这仇八成是报不了呢。对方有船啊!这老小子还不跑!正想着却远远的看见陈揽并没上船,反而又从船上下来了百十来人,正列阵等着呢!
二合盯着越来越近的贼兵,只见对方旗帜杂乱,衣服也是五花八门,据然还有穿着裤衩的,不过想想也对,不是穷得只剩下裤衩了,谁造反啊!领头的还歪戴着个官帽,怎么看怎么象是刚才那位的!除了几匹战马还看得上眼,其它之人拿着武器也是各色各样,刀,枪,耙,竹枪,偶尔看得见一二张弓箭!队伍纷乱,也没队形,乱糟糟的就冲了过来,二合笑了起来,放下了一半的心,这帮子人,怕是连自己见过的印地安人都不如!
两军相距一百多米了,汪铁二才发觉对面的异样,就想停下来收紧一下队伍,追了小半天,自己的队伍前后拉了快半里地了,二合那能让他如意,举着旗就逼过来了,那边看着对手逼了过来,汪铁二还没发话,隔着六七十米,就有人开始慌慌张张的放箭了,稀稀拉拉的三五箭,落在了二合的队伍前面,没有引起一丝的纷乱,陈揽站在阵后,看着二合的队伍,心里更安稳了!汪铁二前后左右瞅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又冲了上来,
这回二合到不着急了,立马停了下来,待敌三十米后,才大喊一声“射!”后排的弓箭手一前一后射出一轮,只见对面如同被雨淋过一样,顿时倒下十来个人,一个骑马的跑的太近,倒霉的被直接射下马,看来是活不了呢!
汪铁二看着前面官兵一阵箭后,自个队伍就少了十来人,心下微惊,可已经扑上来了,那能退呢!只能咬着牙亲自带人在向前冲,临阵不过三箭!再近一点就好了,后面的乱民也大喊着跟了上来!二合那儿不紧不慢的放着箭,十来秒钟,对手倒下二三十人,二合点了点头,还算不错!看着民军已经冲到跟前十米左右,才把剑一举“起!“只见一根根狼筅从阵中伸了出来,汪铁二骑着马舞着剑在最前头,只见二根如扫把的东西迎面刺了过来,四周围如蓬乱的棉花团,上面还带着铁刺!
汪铁二骑的是一般的马,没上过战场,马儿看着扫把闪着光就扫了过来了,受了惊,立马就向旁边让,把汪铁二的侧面正好露了出来,看着一大堆的东西刺了过来,汪铁二连忙用剑格挡,砍了半天,却只砍下几个树枝,眼睛被弄的纷乱,从狼筅后面又刺出二只铁枪,这下想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拉战马挡着,那马立刻被刺了个通透,汪铁二一下子从马上栽了下来,还好向后倒得,被手下给抢了出去!
等退出十来米再看的时候,军队已经乱了,前头的不停的倒了下去,后面的还在向前冲,几百人已经挤成了一大群,而对方却象钉子一样,稳稳的,汪铁二也算是打过几仗的,心中暗暗觉得一丝丝的不妙!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不到半柱香,汪铁二手下农民兵打顺风仗那是个顶个的强,现在官兵难破,人的气也消了,加上冲在前面斗狠的死了不少,又跑了那么远的路,早累了,这后劲就有些不足,忽然对面一声鼓响,原本静止的军队如同开闸的河水,奔涌而出!开始抵着叛民向后推,先是一步,后是二步三步,这速度是越来越快!汪铁二的手下全靠一口气提着,现在对方一发狠,自己又在不停的后退,底下的人就顶不住了,也不谁先叫起来了“败了,败了!快逃!”然后就向后逃,有了领头的,这队伍就立马崩了,汪铁二收扰不住人马,只能跟着四散而逃了,
陈揽一看贼兵败了,心中大喜,也不多说领着后面的败兵空着手也追了上去,二合笑着带着二魁跟在后面,压着人马慢慢的追着,一口气冲出十里地,才收兵,四下清点,自个重伤了二人,轻伤了七人,歼敌六十四人,捉了二百二十人,陈揽那边二十四五人这会儿也重新武装了起来,手上还拎着十几个人头,看来大胜是跑不了的,陈揽拿着找回来的官帽哈哈大笑了起来“王将军!真是勇将也!不过贵部也有死伤,不如一起到县城休息一二!“
二合也没娇情,拱手谢到“什么将军!大人又在说笑了!如此就叨扰了!”
“那里!那里!请!”
“大人也请!”
余干县衙内,新任知县胡恩正坐在那儿听说县丞陈揽细说军情,听完之后,心里更加的着急了“这么说,出去的四百多人,就只剩这二十余人了?卫所没了兵!这万一贼兵打过来,本县拿什么来抵抗?”
陈揽拱手说道“都是下官愚钝,没想到汪县令那边一败,就收不住手,把咱们也冲散了,不过守城之事,倒不用害怕,那安庆之兵,盛为精锐!正好可劝其留下,帮助守城!只是要花费些银两!”
“一些银两,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留下啊!”
“这可要问问底下的经办们了,一个剿湖匪的跑到了县城上游,说什么都不对头!如果能拿些把柄,再多给些钱财!别说帮个守个几日,就是城外歼敌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再说大军都齐聚黄家墩,破贼可能就这两天!到时有无他们都行了!“”
胡恩想了想“那就这样办吧!一帮子穷军户,多给他些银两,也是恩典,领军的那儿你去说!看看需要多少银两!”陈揽点了点头,胡恩拉着陈揽的手,笑着说道“不过陈县丞在河边杀敌四百,也算是大胜,本县正好告之吴大人!”
陈揽先是一愣,后又明白过来“下官惭愧!全是大人指挥得当,才能此大胜啊!不过那银子可要花不少啊!”
“花就花了,让城中的大户们出一点!哎!本官这样也是为了大伙!”
“大人说的是!那下官这就去办!”
胡恩点了点头,能碰上这样一个懂事的人,也是件幸事!“你让安庆的兵先到东门那呆着,再多送些东西过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在下遵命!”二人对视良久,忽然间哈哈笑了起来!
陈揽转身正想下去,却看见外边闯进来一个信使“什么人!这么无礼!没看见县尊在堂吗?”陈揽怒喝道,那人连忙跪倒“禀报大人!是府城送来的六百里加急!“
“算了!可能有什么事!呈上来吧!”胡恩刚办完件大事!心里放松,也没在意,从那信使手中接过加急,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吓的信掉在了地上,站起身大声叫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是真得呢!“
陈揽瞅着胡恩面露惊恐之色,不明所以,连忙从地上捡起书信,打开一看,也吸了口气,原来是府城的加急飞报,十二月十五日任汉率十三万大军在梁山操演,以镇贼兵,结果贼兵乘阴雨诈降,四路暗入,官兵不备,被攻破梁山坊,官军大败,文武官员死伤惨重,官兵死伤怕有二万余众,营中辎重也丢失一净,府中让各县小心防范,以防贼兵趁乱攻城,胡恩怎么不害怕,他手上现在几乎没兵了!陈揽眼睛左右的转了一转,上前拱手道“县尊!怕只前之事,要改上一二了!”
胡恩已经没了主意“哎呀!陈大人!你我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快,,快讲!”
“现如今只能把安庆之兵全部留下才可保县城平安了!”陈揽拱手道“而且那王双手下的船工也胜似利害!全部加起来怕有二百多人!有了这些助力,再在县中大户之中招募一二,县城可无恙!”
“可如何留下!二三天到可行!时间长了,人家知道了消息!不跑?你我可管不了!”
“大人可一边行文,报之吴大人,就说安庆水军大胜贼兵,如能留用!县城可保无事!那吴大人现下怕是抓到碗里的便是菜,定会同意,行文安庆的!一边大人给安庆马指挥使再去一封信,只说其部甚勇!别的不用多说就行了,再下在去东门,多多犒赏,定留他个六七日!到时安庆的命令也应该来了,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呢!”
“为何给安庆马指挥那里说得如此模糊呢?”
“这王双,下官问过!是马都指挥使三子马恭手下,干得什么事!虽然下官还不清楚!但十有八九不是正事!大人问候一声,即使不是对方所为,但马恭是其子,心中必然明了,这时江西副使吴大人的信件再到,那马都指挥也会顺坡下马,定会同意的!”
胡恩连连点头,上前一把握住了陈揽的手“陈兄!能如此之短想出法子,诸葛也不过如此!这回就便宜那帮丘八,让你先委屈一下,日后定当报之!”
“大人,此事宜快!”陈揽拱手说道
“那本官现在就行书二封!让下人送去!”(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