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五日,睛,
中国是个船的国度,自少在他的南方如此,关跟我说过‘南船北马’的谚语,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杭州是一个坐在水上世界,它象极了威尼斯,在它的北方有一座重要的城市,南京,又或者叫南方的都城!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去那里再看看,一路行来!我见到了更多的船,如果能把他们收集起来,我敢打赌!把它们并排的连接起来,一定可以接到马六甲去,
在魏女士的介绍下我第一次接触了东方的艺术和戏曲,还有他们各色的瓷器,工艺品,园林和建筑,这是一次大开眼界的认知!我爱上了这片土地,似乎能在这里居住下来也不错,可惜关告诉我这里居住需要一种叫户口的东西,我只能放下这个心思,耐心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中国人中最好的政治家和哲学家交流,对了我还在市场上买了本‘道德经’的书,这是个神秘的东西,‘道’是它的精髓,一时之间,我还没懂它的含义,不过有二个翻译在那里,只是早晚的事情。
魏女士又要走了,要去北方的都城觐见他们的国王,她的儿子也将在明年参加官员的考试和选拔,那一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他用考试的方法来挑选他的官吏,这可比贵族们的目不视丁要好的多了!自少他们有知识不是!由于收集的东西太多,我决定留下来好好的整理一下。免得回国后,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昨天魏女士给我介绍的唐先生终于来了,听说是中国目前最为出名的花鸟画大师,而且还善常仕女画,这可真是一个最好的消息!
关给我照了张像,那是个神奇的化学和光学反应所产生的现象,关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一直在请教相关的知识!其实他也是博学的人,虽然人疯了点。可艺术家那有不疯的!我答应他再给他画张穿上衣服的画,免得象上次一样,他只能呆在家里才能欣赏,,,,,
船已经远去了,一起远去的还有我的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魏女士和他的儿子,可以肯定的是他那官僚丈夫一定会阻止我们的,但愿他别因此忘记了教皇陛下的书信,,,,,
岳川看着远去的南京城,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魏婷婷笑着给他整了整衣服“这下不会睡不着了吧!”
“谁睡不着!我好得很,不信你问挺儿!”岳川指着站在船上的儿子说道,岳挺一脸无辜的看着自个的父亲,只能点了点头“是吗?那就好,我还想跟你说一声,再跟达芬奇学习二个月的画呢!其实我一直想找个西画的老师,难得碰到一个世界级的大师!你不在意就好了,这样的话!时间再长点也应该没问题了!不如明年再让他走吧!”魏婷婷盯着岳川微笑的说道
“那怎么行!老头六十多了,万一有个什么事!你想让人家埋骨于此啊!咱们要有爱心,特别对老人更是如此!等回来后,就让他和达伽马一起走吧!人活着,别那么自私!”看着父亲能把话赶人的话说得如此的无耻,岳挺只能翻了翻白眼,没想到却被岳川直接给看到了“挺儿!明年可是大比之年,都准备好了吗?”
“啊!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我还在想有什么书没带呢!你老两个人慢慢谈,我先下去学习学习!”岳挺吐了下舌头,连忙下了船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事非之地。
“这孩子!没想到学四书五经这么的顺!都是举人了!不行!等明年开始让他还是学习高中课本吧!那东西不实用!有些东西不能丢啊!”
道明叹着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这儿是京师的玄明宫,原来是刘瑾建的,后来刘瑾倒了,被抄了一回,人没了可庙却留了下来,虽然少了人管理,已经长满了草,但道明看着这儿宽敞,便给录司说了一下,顺手挂到了这边来了,主要是想清静一下,不想你想清静,别人不一定这么想,一大早,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就找了过来。把个大门响得山响!道明没法,只好喊来小童清风,让他打开大门,看看是那路瘟神,
“贫道不是说了吗!再过半年,贫道就要归国了,早不参与你们的那些事了,张施主为何苦苦纠缠呢?”
“道明兄啊!这今天是真有事找您帮忙!”一身簇新官服的张楫站在道明面前苦笑道
“又有什么事情?”
“您不是大美的人吗?这不!这回大美的大将军张大人大胜而归,上面让保护各个使团安全,可西夷的规矩谁懂啊!想着你应该和你们那儿的人熟悉,有什么您去帮我看看,请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忙!”张楫拱手道
“就这事?用得着这么早吗?我说我的张千户!张大人!贫道算看出来了,你啊!是搭上我了,我还想好好睡睡呢!好吧!别拱手了!我去给你们看看,,,,,,对了!他们到那儿了?”
“快进京了!住所就在原刘瑾的府上,文昌宫那边!都打扫好了,都是功臣,皇上说了不能让你们再住四夷馆去!等这儿的事了呢!赶明儿送您江西全聚德的辣鱼还有水果罐头过来,算是谢谢你帮忙了!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下午见!”张楫笑着说道,现在二合的罐头食品算是在京城彻底打开了,这玩意容易放不说,价格也不贵,一般富户人家也不差那二个钱,慢慢的也成了平民之间走动时送礼的好东西
道明一把拉住了对方“打扰了贫道的清修,还想跑!另外钱你不要了?”说完转进了里屋,从里面拿了个包裹出来,扔在桌子上,听说叮当乱响,张楫上前摸了摸“太多了吧!我也没做什么!”
“拿着!不管怎么说朋友一场,再说了你上下打点,那些穷京官们那个是良善之人,现在通商口岸定了下来,那姓钱的又是个钱眼长大的,我也不会让兄弟受损啊!”
张楫深深的拜了一拜,“能交你这朋友,是张某的兴事!”
“拉倒吧!还扇情起来了!你小子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道明指着对方笑骂道“真想谢我,就一起出去吃顿饭,以后怕没时间了,再说近日京师又无大事!你急着跑什么?反正也被你嘈得睡着了,一起去吧!”
“那就谢谢了!”张楫拎着道明推过来的包裹,苦笑道“小弟也是没办法!不跑不行啊!最近接了个倒霉的差事,去监视一个伶人!“
“啊!哈,哈!一个千户去看着一个伶人?你们那儿人这么富余?”然后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让小童拿来了斗篷,跟着王千户一起向外走,“说说!这还真是个新鲜事!过后回国了也多个谈资!”
张楫看着对方跟上了,也没办法,想着对方反正也快走了,这事说给这道士听听,说不准有办法躲呢!“这不都是让宁王给闹得吗?他想恢复护卫,四下正在朝里托关系,那伶人也是皇上身边的人,叫臧贤,女婿犯了法,发到江西去了,宁王帮着照顾了一二,所以就感激的狠,宁王手下叫林华的,近来到了京城,就住在他家里,四下里拿着珠宝分馈权贵,听说连杨阁老都送了,咱们的钱大人眼皮子浅,不光收礼,人也被套进去了,哼!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道明这回还真有点奇怪了,“套进去了?怎么可能?现在办事谁不送啊!都收了,又不是他一家!”
“问题是别人收了,能办就办点,不能办打个哈哈!他是上杆子向上冲啊!也不怕那位要真反了,他还活不活!”
“不会吧!安化王可刚没死多久呢!”
“这人不能跟别的王爷比!上面不清楚,咱们还看不出!这位肯定是盯上大位了,只不过不知道最后用啥法子!所以大伙才都装着糊涂拿钱!谁在认真管这事呢!百年前成祖的事还在那儿摆着呢!”
“那后来呢?你就给自己找了个下家?”
“还是道长一听就明白啊!这事就烦在这儿!”张楫四下看了看,小声的说道“江彬江都指挥使!皇上的新人!妈的!刚靠近点就叫我们注意盯着点钱宁和臧贤,看看还有其它事没有!”
“原来是这样!不是有人传宁王想让皇上过继自己的儿子吗?你还察什么察!将来万一人家儿子当了皇帝,不是找事吗?”
“这事你都知道?”
“就你们那水平,我呆在茶馆里一天听得都比你查得多,京里的事情,只要你想打听阁老晚上跟那个小老婆上床,在街上都听得到,你们现在也就查查鸡蛋几个钱,粮价涨了几钱而已!不过这样安全,不容易沾到事!我说得对吧!“
“哈,哈!道长说得明白,不能跟前辈人比了,现在的锦衣卫,别处的不知道,这京里的做事的还真没几个了,你想想连锦衣卫指挥使都能买,有几个想还真心做事啊!包括老子,不也是送得多了,脑子灵活才得了个职位,您帮小弟想想这事怎么办啊!做不做都是个事啊!”
“简单啊!让你看你就看着啊!找个靠得住的去早晚去那边汇报!你别出面就行了!如果出事了,把那手下打发远点,钱宁会知道?谁知道啊!你不挺聪明的一个人吗?这事也犯傻?”
张楫把脑袋一拍“小弟这不光想着好好拍拍人家了吗?是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姓钱的万一没落沟里,是有点亏啊!随便找个顶罪的就能办的事!糊涂!真糊涂!走!喝酒去!”
“钱宁可管着诏狱呢!你不怕出事?”
“上面的不操心,小弟只能尽尽人事!”张楫舞动着新袍子说道
“这衣服不错!才买的?“
“这不外国使节要来吗?上面才发的,托你们那位大将军的福,整了二船的印度棉过来了,这几天到处都忙着做新衣服呢!听说刚来的一批边军都换上板甲了!你没看这街上也干净了不少吗?”张楫指了指四下的街道
“那你更应该小心了!还到处跑!”
“球!在下怕什么,就一管狱的,人家使节还跑我那儿啊!再说了天塌了,有上面的顶着,管小弟什么事!”两个人说笑着越走越远。阳光下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而远处的皇宫在初升的阳光下越发的显得没落了!(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