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毛知秋踩着台阶一步步向小山上的陵园走去，老爷山上的陵园随着坟茔的增多，又扩大了不少，正慢慢的向着后面的大山延去，而早年间的一个个土包也早被新产出的水泥所代替！小路两旁种下的松树已经高的看不见外边的景物，绿树的阴影下，各个墓牌如同个个站着的生命静静的呆在那里！等着亲人们的到来。

毛知秋给每一个经过的墓牌都仔细的擦了擦！最后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火锅’的坟头上，拍了拍那坟头“你这条好狗！咱们将来当邻居怎么样？一起为大家守门！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姚露从路的另一头也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了毛知秋，连忙走了过来“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他们！顺便听听你那晚想说又没说的话！我问过你妈，知道你来祭拜风扬！就自个找过来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我不明白，明明都要接种的，为什么要各族之间差别对待！”姚露想了一下还是主动的问道

老毛也没说话！时间这一刻似乎凝固了，二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又呆了一会儿！毛知秋象是做了什么决定，张了张口！

“您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受得了！”姚露轻轻的说道

“这是你给我和自强的调查报告！”毛知秋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名单来，递了过去，姚露伸手接了过去，这是一份大美现有的控制区域图，上面标名的有仇视汉人的印地安人村落和主要的酋长，姚露翻了一下又递给了毛知秋，心里却不由的慌了起来！

“爸！您到底想干什么？”姚露有些不敢相信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声音都有点颤动，毛知秋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坐在那里！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姚露大声的问道

“种痘时尽量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如果将来天花传过来他们会死的！”

毛知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死不死！跟你有太大的关系吗！”

“为什么？他们可是我们的盟友！”姚露的手在抖

“盟友？原来是！现在不是！他们现在只是一帮阻碍这个国家前进的石头！与其让他们永远拦在那里，倒不如暗地里搬走！”毛知秋抬起了头目视着姚露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那样会死很多人的？”

“总比将来分裂了好！”毛知秋望着姚露说道“你去过小阅读室，应该知道阿兹特克人的失败就在于他们没有统一的民族！近三百个氏族共同的生活在一起，当外敌入侵时！各自为政，强大的国家如水泡般就完了！前世不忘，后世之师！我们需要一个团结的汉民族！即使加入了别的血液！它也必须是一心的，没有差异的！这几年移民与土著之间的矛盾在扩大！而名单之上的都是祸乱根源，必需安全的清除掉！对国家对以后都有好处！”

“你想怎么办？暗杀？下毒？不对！，，，不对！那样怎么叫安全！”姚露猛得想到了什么，愤怒的抬起了头“你想传播病毒，天花或其它伤寒！对不对？对不对啊！”姚露抓住了毛知秋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可你不觉得这样做事，太脏了吗？我有丈夫，有孩子！你让我以后怎么对待家人？为什么要找我！”

“一开始我都在注意过来的每一个人！他们要么怯懦！要么做事没底线！要么为了野心什么都敢做！最后才发现了你！你管着内务部，可谓成绩斐然！这事思来想去也只有你组织合适！原本想让邓林生干得，可我怕他一点底线都没有！由他来干怕是所有的印地安人都别想种上！而你有足够的理由，你可以说是为了报仇！能过的了心理关！还能守住底线！”

“报仇？”姚露扭过头看了看最里面的那座墓地“我是想过报仇！可仇已经报完了，人都死干净了！我早就不再想了，我只不待见他们而已！爸！这些年我做的！只想让我的孩子们将来能幸福安宁的生活下去！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乱，能够最大限度的获得自由的国度里，这也是我愿意时刻去关注着平安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做这些，有时候灾难不仅来自于那些我们曾经的盟友！还来自我们自身的懒惰和安逸，十几年前我们被草原部落和犹它部攻击，不就是太安逸？太相信的结果了吗？那样事不需要再来一次！这个世界做任何事情不会不付出代价的！这就是代价，把那些人清除掉，让想安逸的人好好的活吧！”

姚露瘫坐在地上，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艰难的问道“你让二合将来派人过来，不会是想直接把西班牙人传来的天花带到这里吧？”

“对！”

“那可是从非州丛林中存在的天花病毒！就是种了痘也不一定都抗得过去，我们的人也会死的！你下得了手？”

“做什么都会有牺牲！”毛知秋低下了头“只要我们做的够好！死亡能够控制在个位数！”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姚露气得抓住了毛知秋的衣服大叫了起来

“我？我老了！做不动了！请你相信我这么做是爱这个国家的！”

“爱？你杀人？当坏人？还爱国？哈，哈！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我就那么着让人恨吗？”姚露流着眼泪，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该哭还是该笑，

“重来都没有人恨过你！一开始只想让你管着点平安！有你在！他或许会好些！后来才有了这点心思！对！你说得没错！我是有点疯！一个国家总需要几个坏人！我就是！没有始皇的杀戮，就没有大一统，没有武帝的百征，就没有今日华夏的地盘！为什么基督教和***教过去规定只有入教的女人男人才能结婚？为什么过去马来西亚人把马来人看得高人一等！

那些一天到晚外面月亮圆的人，都是一群傻比！一个连自己种族都不爱的人，还想在别人那儿获得尊重和爱，这不是笑话吗？为此背叛自己的母亲投入别人怀抱的人，真当别人都是圣母吗？看看逃了二千年的犹太人，看看西班牙时菲律宾的华人，一时可得利，百世流浪人！杀了一批中国人又来一批！个个犯贱！我不喜欢这样的中国人！我讨厌这样的中国人！

如果一个国家的发展和团结需要坏人和恶人！别人不当我来当，别人不愿意做我来做！我不下地狱！谁下！自强是好人，可好人帮不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延续和强盛！让他去做圣人吧！当旗帜吧！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撒旦，谁又会需要上帝！有天堂的地方，当然需要我这个地狱魔王！“

姚露静静的看着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她不相信自己最敬重的人，心里会这么的阴暗，可她不知道怎么去反驳！那些强大的国家一开始真得没有一点黑暗的地方吗？华盛顿就那么的完美无缺，林肯就真得想解放奴隶吗！或许时势走到了那里，他们只是顺势而为，不得已的结果吧！

“为了这个辛苦才建起的国家！为了百年之后永无内乱！算我跪下求你了！”毛知秋突然转身跪了下来，眼泪也流了下来！姚露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象是回忆起什么！“您还记得雄鹰部的那次滑坡吗？”

毛知秋抬起了头！“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是邓林生提醒的！我顺手去察了一下过去记录，在发现雄鹰部出现危险的时候，自强派了人过去阻止过，可后来还是发生了那件惨事！我有些奇怪就查看了当时的记录，发现有一批黄色炸药被人从研究院里偷偷的买了出去！那时候我们刚来，有些混乱！想钻空子的人就多了些！虽然那是实验品，虽然是他们自个贪方便偷偷的自个运出去的，但还是的有人开了绿灯！应该是您吧！”姚露一边说着，眼睛却看着毛知秋，毛知秋点了点头

“当时我认为只是偶然！可现在我发现那不是偶然！一定是您做的对吧！而且你还想做一个更大的偶然！为什么？“

“自强个性太软！帮的太多了，雄鹰太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占！而且两个部族已经分不清你我了，按实际人口算那时两边的人口都差不多！当家女人大多来自雄鹰部，这就存在谁最终支配谁的问题！大树部是土著，天然的占优势！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解决掉！他们即然贪，那就不能愿我！我只推了一下，现在他们的部落人溶入后不是活的比过去更好了吗”毛知秋解释道

“难怪早年你一个印地安人的孩子都不收养！难怪你会拒绝牛婶的爱情！哈，哈！你大概每天都在算计，自责吧！难怪妈说你睡觉不好，你从那时候便有了点想法吧！”姚露彻底的明白了以往的种种，看着这个头发已经全白，跪都跪不稳的老头，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敬“你知不知道你活活的毁了一个有为的少年，他原本可以有好的结果的！你把他们都当什么了？泥吗？”

“哈！哈！”毛知秋忽然拍着土地大笑了起来，坐在了地上，象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又象是回忆起了什么！等了一会儿，才看着姚露说道“小时候我看见天上的鸟认为象鸟儿一样飞就是自由！长大了一点，看见大林中的猴子，认为那样无拘无束才叫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野性的回归，绝对的幸福就是绝对的野性，狮子的野性是可以吃掉眼中任何的活着的动物！可以和任何一个母狮子自由的交配！可以天当屋，地当床！过着没羞没燥的生活！鸟的野性就是可以把自己的兄弟还在蛋中就消灭掉！然后转过头心安理得的吃着父母找来的食物！特竞天择，适着生存！老了就该死，少年就该被欺压，不用为道德活着！只为自己的高兴和成长而活着，这样的生活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