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正一边吃着一边聊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信使跑了过来!成原望着那人笑了起来,“明义!看来卡帕克要回基图(或基多),快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出来一年了,也不知道崔万合他们过得到底怎么样!每次除了几封信,就没其它的消息,要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这里,我早就走了!”然后也不理会党明义,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党明义到是想跟上去,可惜穿的太重,半天迈着不了步子!只能忙着把身上的零碎都脱下来!忽然有人从后面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低头一看,正是曼科
“老师!你们真得要走吗?”
党明义的手不由的停了下来,然后蹲了下去“每个人都有家!曼科,奥基不一样有家吗?难道曼科,奥基不想家吗?”曼科摇了摇头,党明义刚想用手拍一拍曼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了下来!王族的子女,即代表一种荣耀,也是一种别样的痛苦,卡帕克有二百多个儿子,能分给曼科的又有多少呢!与其说他有父母,还不如说他只有一个母亲,而那个母亲也关在王宫内,又能给他多少关爱!要不然他怎么会老缠着自己和成原呢!党明义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来一个‘长命百岁’的牌子来,直接挂在了曼科的脖子上“曼科!这算是老师送你的,可惜老师笨没教会你什么!老师不是合格的‘阿毛塔!”
“不!老师!你是我最亲的人!曼科永远不会忘记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的!”
“我也不会忘记你!”
在太阳神庙前一场以庆祝‘拉伊米’(太阳节)已经进入到了尾声,王族和酋长们坐在宽大的草篷盖好的棚子里,观看着广场上正在进行的舞蹈!三百个男子,手牵着手,赤着脚,表情严肃如同武士般的向前舞动着!所有的人庄重而肃穆一边跳着一边遥望着前排的国王!而他们国王,瓦伊纳,卡帕克现在却在走神,一个人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不太灼眼的太阳周围,陷入到了长久的沉思当中,一旁的大祭司克瓦尔,图帕克在第六次望过来后,终于忍不住了“伟大的印卡王!你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一个儿子这样目视自己的父亲有失提统吗?“
瓦伊纳,卡帕克愣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不一会儿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还是抬起头偷偷向了太阳望去!克瓦尔,图帕克紧走了二步,拦在了他的大哥面前“独一无二的国君!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大家齐聚一堂,庆祝‘拉伊米’(太阳节),向太阳我父表达他们的应有的敬意和崇拜,就向面对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主宰时一样,而你!太阳之子,却随便的注视着我们的父亲太阳神!这样的冒犯之举!不仅仅违禁,还会为满朝和帝国开创了恶劣的先例!”克瓦尔,图帕克低声的怒斥道
“三弟!'“
“请叫我‘维利亚克,乌穆(大祭司)!”‘陛下还记得前几天那只受伤得鹰吗?”原来几天在太阳神庙前举行祭祀时,天空中忽然飞来一只受伤的雄鹰,它遭到了一群隼的攻击,跌落到了正在举行祭祀的广场上,随后祭司们把它收养到了神庙里!
“当然记得!它还好吗?”雄鹰在印卡如同圣物,卡帕克不在意的问道
“它死了!我们精心的养护着它,可它还是死了,这不仅是一个极大的凶兆,更是一种警告!”克图卡又向前走了一步劝道“卡帕克!只有对神灵尊重才能使国家强盛而悠远!您刚才那样看着太阳神真得不太好!“
卡帕克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维利亚克,乌穆!再讨论这件事前,请你先回答我的二个问题,我再回答你刚才说的,行吗?”克瓦尔一听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字!
“我是你们的国王和天下的主宰,你们当中是否有人胆敢随心所欲的吩咐我从座位上站直了,再走上一段吗?”
克瓦尔愣了一下“这不可能!谁敢这样胡作非为,胆大包天!”
“假如我命令我的臣民的某个酋长即刻由此地赶往奇利,不管那个酋长多么富有强大,他会不会违抗我的命令呢?”
克瓦尔脸色凝重的说道“没人会不听从您的命令!印卡王的命令即使让那人去死,也没人胆敢违抗的!”
“是吗?'瓦伊纳,卡帕克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太阳“那三弟!你说是不是还有一个比我们的父亲更尊贵,更大的主宰呆在更上面?“
”这不可能!啊!,,,太阳我父!原谅国王吧!他可能热晕了!“
“哈,哈!”卡帕克笑了起来”弟弟!看看太阳吧!如果没有!我们的父亲为什么会每天毫不停歇的走完这样的路程,他是不是也应该按着自己的意愿停下来休息一下吗?就象你我站累了会休息一样!”
“这个!,,,,,”克瓦尔彻底的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随即又明白过来,不由的恼怒道“印卡王!您到底怎么了?从基图回来后,您一直闷闷不乐!今天又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难道是那帮从西边来得人真的影响了你!”
“可能吧!”半年前从通帕城来得客人们给他带了巨大的震惊,无论是那美丽的瓷器,还是锋利无比的宝剑,都让一时他难以自拔!当对方给他画出了雄伟壮丽的京师,还有军队时,他就知道这个从海上而来的民族比他们强大一百倍!历代的传说,部族的记录!都是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吗?那他们又是什么?是吞噬太阳的大海,还是真正的太阳子民!
他第一次开始仔细省视自己的信仰!发现有的问题真的很难回答!还好对方是友好的,双方的接触十分愉快,而且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多!他对于外间有了更多的认知!在知道他们是用黄金或白银在对换东西后,便从他们那里掏换了二把剑!和一些生活用品,比如剪刀,现在他再也不用那割得让人深疼的石刀来解决自己的头发了!
“应该立刻把这些异端们赶走!”克瓦尔咆哮道
“那不可能的!既然他们能第一次来,就能第二次!他们有船,随时都可以!更何况北部的乱局还没真正的结束!同他们交好总比把他们推敌人那边好吧!”卡帕克向远处瞅了一眼,那两个从海那边的人已经来到了太阳神庙前的广场上,正在横街上脱鞋
“您看看!大祭司!自少他们是尊重我们的习惯的!”
“他们在跳什么?”党明义瞅着广场上跳舞的男人们,如果换上皮鞋,就象跳爱尔兰‘踢踏‘舞了!
“应该是跳一种仪式舞吧!你没看见都是男人们吗?”党明义和成原穿着袜子走进了这个二百多步的小广场,在他们后面不远处就是大广场,那可比后世著名的兵器广场大多了!神庙广场前的人们一边向着印卡王那边缓步前进,一边唱了起来!“他们在唱什么?“
“赞美他们的王!赞美先辈印卡们的功业!”
印卡王休息的木棚里,随着跳舞的队伍越来越近,王族和酋长也应声和了起来!广场上的气氛更加的热烈了,克瓦尔,图帕克望着广场上的人们,转过身“印卡王!看到这些你还有什么担心,可怕的!人民!这里的人民永远会站在我们的身旁边!”
离通帕斯不远的海面上,大片的木筏漂浮在水面上,每一个板子上都抱着两三个人,人们围在一艘巨大的海船后面,缓缓的向着通帕斯游去,更远处的海面上更多的印卡武士尸体静静的趟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普纳岛上的土著们已经跑回了大岛!崔万合虽然打的对方抱头鼠窜,可海面上木筏子太多!还好那帮人拿自己的大船没办法,再加上对方的船除了草,就是木头绑起来的,自己就象一个闯进鸡场的狼,虽然强壮,可对方太多!只能赶走了事!
至于掉在海里的印卡人,崔万合报着救一个算一个,尽量把人往船上拉,可惜海里的人太多了。几乎布满了海面,最后只能先把王族和酋长们救上了大船!其它的人只能一人发块木头,慢慢的跟着游吧!一个穿着艳丽丝绸的男子坐在他的面前,甩了一下湿透的头发,站了起来“谢谢您了!船长!如果不是你们发现了第一批被杀害人们,怕我们死得人更多!”
“没什么!大家是朋友!我们在这里住了半年多!都是你们免费提供了食物,还同我们交换了许多的物品!我还没谢过你呢!奥基,迈塔!”崔万合一边和对方客气着一边向船舱里望去,就看见老铁对他做了个剪刀手,他才放下了一半的心,还好!跑掉了西班牙人都被捉住了!要不然他们把鼠疫要传出去了,怕是会死更多人了,他没注意到,自个船上的老鼠早在他们靠岸后,就已经成群结队的爬在木头上上岸了!
“对!我们是朋友!我已经给国印卡王送信去了!相信大军会随后就来!到时候一定会好好教训这帮‘奥卡‘(背叛的,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