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克对着人群召了召手,三名三十多岁的统领走了上来,跪了下来“你们不仅是我最喜爱的阿通,阿普大统领,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我深切疼爱的小儿子阿塔瓦尔帕托付给你们!”
卡帕克指了指跪在他床边的阿塔瓦尔帕“由他接替我继任基图的印卡王,统治基图以及他统兵为帝国征服和扩大的领土,而你们,我的军队的阿通,阿普,我要特别命令你们,以你们对国王应有的敬爱之情忠心耿耿的为他效劳,需知是我让他做你们的国王的,你们要惟命是从,那将是我根据太阳我父的命令示意他的!,,,,,”三个人望了一眼一旁的阿塔瓦尔帕连忙低下头
“阿塔瓦尔帕!”卡帕克向阿塔瓦尔帕招了招手,
“萨帕,印卡!”阿塔瓦尔帕紧走了二步,爬在了父亲身边,嘴上含着的衣角早已经湿了大半印卡人伤心,愤懑时的一种心情表达,卡帕克小声的叮嘱道“你记住!我让你统治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和你的母亲,还因为你有基图的血统,卡兰克省基图的附近还在动荡之中,曼塔人,查查普亚人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统治,你的哥哥做事太残暴了,太想当然了,你就帮你的哥哥守好这里吧,,,,,“
瓦斯卡尔面色阴沉的从大殿中退了下来,他虽然最终得到了王位,可自己的弟弟却把最精锐的军队拿了过去!心里不由的恼怒道,父亲啊!父亲!我才是您长子,才是塔万廷苏尤世界的四方的真正继承着,你为什么不能象爱那个基图的杂种一样爱我呢!
“瓦斯卡尔,印卡!您在想什么?”身后突然有人唤道
“三叔!不!大祭司!”瓦斯卡尔扭过身,连忙行礼道
“不要去怨恨你的弟弟阿塔瓦尔帕!卡帕克不是一样叮嘱过他,一生只效忠于你吗?北方荒芜,除了吃人的野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征服了,而且内乱不断,他确确实实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他在这里顶着,你不就能更安心的治理国家了吗?你要记得那句话宁可因自身之善而为人嫉妒,不要因自身之恶而嫉妒他人,哎!想当年你才出生时你的父亲,我的兄长为了记念这件事专门做了一根三百人才抬得动的金项链,他是爱你的!你将是我们的新的萨帕,印卡国王的称号,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瓦斯卡尔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屋内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喧闹的声音,然后一阵阵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通贝斯的原野上,到处是哭得声嘶力竭的百姓和酋长们,城里的人还在不停的向外走,人们把衣服纷纷撕成了碎条,如同挂着丧幡,他们或带着卡帕克身前用过的衣服,或举着王旗,王徽,武器,一边高声述说着卡帕克的英雄业绩,一边围着原野行进着!卡帕克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通贝斯还沉静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党明义站大美位于海边的小城堡上,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祭奠一下!“刚刚从国内赶过来的崔万合问道
“出去!怎么能不出去!你没来得时候,这一月我天天都出去啊!”
“啊!天天都要这样?”
崔万合指着外间问道,“那不吃饭了!”
“吃饭?前二天,自杀,殉葬的!那更热闹!卡帕克是伟大的!让你们帮着请唱孝歌的,请来了吗?”党明义问道
“来了!三十来个男男女女,各种各色的南北流派都有!绝对能把他们比下去!”
“那行!现在就走吧!毕竟他的死,我们也有责任!”城堡的门口,三十来个穿着丧服的人正站在那儿等着!“怎么穿这么整齐?都撕了撒成条!跟他们说包吃包住,每哭一次六块钱!”
“六块钱?”崔万合一愣神“少了点吧!人家跑这么远!”
“不少了,这葬礼要一年的时间!这个月过后,以后每半个月就要重复一次!这可是常久的生意!”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大美的城堡终于被打开了,一件卡帕克送给党明义的衣服挂在杆子上,高高的举了起来!后面跟着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天抢地的走了出来,各种丧歌,夜歌,孝歌,挽歌,丧鼓,喇叭乐器,嘀哒乱响!声音直上云霄!让正在原野里的痛哭流涕的印卡百姓们纷纷的转过头望了过来,怎么这大美的人比咱们还会哭呢!
紧靠在南昌城永和门不远的地方就是江西的巡抚衙门,由于这一带衙门太多,百姓又怕官,所以很少有人往这边跑!平时大街之上就难得看到二三个人,加上现在又是大过年的,天又冷!谁不呆在家里猫冬呢!不过大年初三这天,关了许久的巡抚衙门正门却被突然打开了,从侧门里面走出了上任不久的江西巡抚孙燧,老头五十八九岁,胡须斑白!这时候却步伐匆忙!对着门口站着的一个四十五六的男子,高兴的拱手喊了起来“伯安!伯安老弟!何来迟也!”
站在门前的那男子也笑了起来,拱手回道“德成兄!一川先生!多年不见!兄长还是这般的清瘦!”
“哈,哈!瘦什么瘦!有你这位心学大家在此!我啊!想胖起来也不算远了!”就完也不管那人愿不愿意,上前把着臂膀,相扶着一同进了大门!
“伯安!你不是九月就接到圣旨了吗?怎么这么晚才来!要知道南赣百姓可是望眼欲穿啊!”原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在十一月十二月接连到兵部和吏部公文的王守仁王伯安!
“小弟原本是想归隐的!教书育人的,自己的所思所得还末全通!那敢出来买弄!没想到朝廷多番下旨,晋溪先生又多次举荐!小弟只能厚着脸面,惶恐而来了!”
孙遂点了点头,兵部王琼王德华看人还是挺准!面前这位同乡同学虽然是个心学大家,但也不是个不问世事的书呆子,早年那也是匹马闯过边疆!探过边防的人!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到是南赣巡抚的最好人选
“这一路还算顺利吗?家眷可安排好了?不如都搬到府上来!”
“多谢德成兄了,小弟十二月初三从杭州出发,一路到也顺利!已经在城外南浦驿站安顿好了,此来一是看看乡党!二是想从德成兄这里了解一下这南赣的情况!来时朝廷已经让广东福建那边动手了!可我还在路上!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正是心急如焚!这回怕少不了江西各方面和兄长的支持了!”孙遂本人是余姚人,与王守仁是真正的同乡,两人年青那会儿还一起参加过弘治五年的乡试,一同高中秋榜,这在大明官场上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
“那是自然!不过伯安兄来得真不是时候!”孙遂脸上忽然没了笑容,一下了严肃了起来,“这些年江西多事,赣中闹,赣南也闹!真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南赣已经被士匪祸害了几十年,主要是地处四省,东有武夷山,西有罗霄山,南有南岭,山高林密!不易清剿!光一个文书从那边往来快点二十,慢则一个月,哎!耽误时间啊!,,,,原来的巡抚二年末上任,官兵那有什么士气,,,,,这大小的土匪几十处,什么征南王,金龙霸王,,,,,,”孙遂一边和王守仁往大堂中走去一边慢慢的讲着,王守仁跟在身旁仔细的听着,不时的插上二句,二人一来一往,携手来到了大堂之上。
孙燧说到最后也没废话,起身从书桌旁拿出一摞公文来,递了过去“这些都是这两年岭北道上报的匪情!情况更详细些!这岭北道即有布政使下派的参政,也有按察使委托的副使,,,,,,直接管着南安和赣州,,,,”
然后又从中拿出一份来“这是三省的公文!正好你来了!现在一并给你!你正好接手!”孙燧说了大半天,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也似乎轻快了不少!
王守仁苦笑着翻阅了一下公文,“这对我也算是及时雨!不过德成兄!南赣说起来大部也算江西地面,钱粮怕是要麻烦省里一二,到时还要麻烦兄长给小弟做个后盾啊!”
“那是自然!不瞒伯安兄!你来就是帮了我大忙,江西自然会全力支持!我这夹袋之中到是给你准备了几个人!”
“哦!那好啊!不知是谁啊!”
“一个是布政使衙门的黄宏,弘治十五年进士,也是浙江人,以前做过万安的知县!熟悉江西,一个是按察使的副使杨璋,有这二人协调布政使和按察使应该不成问题!”王守仁心下明白,能安排这两人,孙燧怕也是费了心思,连忙起身作揖
“得兄长相助,小弟心里更有底了!”
孙燧摆了摆手“你我同乡,同年!又同朝为官,这是应该的!这第三人吗?是个武将,饶州指挥佥事王双王济民,饶州本是个千户所,可那地方前几年乱得很,便让他顶着指挥使呆在那里,管着三州四县!他本是吴廷举吴献臣举荐之人,献臣去了广州!把其介绍给我!到是一员虎将!也会练兵!为了他那卫所也算尽心尽力了,前些日子也来过这里!我跟他说过,可随你一同去南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