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开年后,正德就开始常常的往城外跑,一来二去大臣们都习惯了,加上正德好玩是好玩,可也是知道轻重的,在四月份就让毛纪入阁,此公熟悉朝政,忠厚老成,不苟言笑了,有朝中长者之誉!后世人分析当时内阁人选的能力可以比肩弘治朝了,人选没问题加上正德也敢放权,政府运行自然也会更顺畅了许多!所以说别看正德好玩,可人家真心没耽误过正事!然后五天后一流烟就先跑了趟石经山,也就是现在的房山那边!住了二天又转回来了!大伙都没放在心上!结果后面就出事了!
到了五月份因为西北事,皇上忽然收了吐鲁番的写亦虎仙为锦衣卫指挥!让大伙不由的浮想联翩!你想想啊!写亦虎仙可是关外人,熟悉关外的道路,任命这样的人,加上正德那个性,不能不让人多想啊!于是宫里宫外都开始传皇上最近准备北出居庸关,要到边塞巡游!大家伙一时不辩真假!就纷纷上书询问,阻拦!结果皇上一律留中不发!
现在想想八成那时候皇上就想着用这法子先给大家通个气!到了六月初一,比历史上早了二个月!皇上就乔装打份,悄悄出行了,奔昌平而去,内阁梁储,蒋冕,毛纪等人早派人盯着呢!连忙急追慢赶的,还好正德跑到被居庸关,被御史张钦给拦住了!死活不让正德过去!皇上下了圣旨也全当擦屁股纸,碰上这样不怕死的人,正德只能跟着回宫了!大伙想着既然回来了,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再跑了!结果没想到回来没十几天,又跑了!这回跑了二天大伙才知道!而且是瞧准了御史张钦没在关上的时候跑过去的!还留下了谷大用在居庸关据守!防着内阁再追!所有奏报现在都要传到宣大,才能发往各处!
王守仁摸着胡子半天没知声,二合虽然从高帝星那了解的比这还多,但听着心里却还是笑开了花,手上只想拍巴掌叫好!这怎么越看越象古代版的越狱呢!这熊孩子为了自在终于走了这一步!面对面的和这礼教,大明的士子对上了!看来历史还没大变!自个还能把握一二!
“封赏有定规!可兵权和官员任命得皇上点头!现在就是王大人同意,也没办法!不过听说杨廷和杨大人不日就要回朝了!到时候怕就有结果了!“季本无奈的说道,
底下的一个个听着都愣在那儿了,这都什么事啊!忽然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一个军士匆匆的闯了进来,左右正想拦阻!王守仁却摆了摆手,那人连忙上前跪下禀报道“报!岭北道兵备副使杨大老爷,差小人禀报南赣都巡抚王都老爷!今日寅时,大贼谢志山勾结高快马,围攻南安府城!”
“什么?”季本一听,吓得站了起来!这南安离此可不远了!
二合挺身站了起来,拱手道“都院大人!不如让末将这就领兵过去,灭了此贼!”
王守仁到没理会二合,只是摆了摆手,向那人问道“有多少人马?”
“大概二千之众!”
“杨大人是让你来求救的?”
“老爷只是让小人来支会一声!”
“原来如此!你下去休息吧!”王守仁笑着回首道“济民!这样的小事还用不到你这杀牛的刀!不过是骚扰而已现下一动不如一静!明诚!你也坐下,你这养气之功怕还要多多锻炼!这朝中还有何事!,,,,,”
季本看了看自家先生笑着望了过来,心下到是静了不少!微显尴尬的拱了拱手,“先生!学生,,,,,”
“没事!你末经历过战阵!也是正常,还是坐下慢慢的说话吧,,,,”
众人又谈了半日,纷纷告辞!王守仁正想转回后堂,却看见二合还一人呆呆的坐在堂下!不由的笑了起来“济民!还有何事?”
“是有点私事!想请都大人帮帮忙!”二合说道,王守仁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合,这位今天怎么呢?似乎有些忐忑!
“什么私事?”
“请都大人稍等一下!”二合拱手告罪,向外就走!不一会儿便领着二人走了上来,
“济民这是如何?”看着二人抬着箱子上来,王守仁面色微沉!有些不高兴了
“都大人不要误会!还是请先看看这东西怎么样!”说完,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了几个石雕的笔筒,镇纸,笔架之类的东西!王守仁仔细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只是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样子看着虽然古朴,典雅!可又能值几钱银子!不由抬头望了望二合,
“这是用本地的石头雕的!都大人,,,,,,”
七月赣州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巡抚衙门的后堂的花园之内,不知何时早早的摆上了一桌饭菜,王守仁,伍文定,季本三人穿上着便装围坐一起,临着月色三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小声的谈着什么!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年前刚来的时候,乔大司马给我送行!当时心中真是有些战战兢兢!年少时虽然也去过边关,了解过一些战阵!可毕竟是雾里看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唯怕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上对不起朝廷信任,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啊!”
“先生过谦了,这半年之内,先生不就轻松的灭了漳南的土匪吗?“
“那些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将士用命罢了!”王守仁看着天上的残月,叹了口气“哎!又快一个中秋了,原本想着有兵权,事权可快速的结束此间事,好重归于山林!回家孝敬祖母,可现下也不知何时能了此间事!”
“伯安!多虑了!以目前战局,只要稍稍明白之人,就会有决断!朝廷迟早会下旨意的!不用担心!只是这战后,伯安又有何打算!”伍文定问道
“时泰兄!不瞒你说到是心中也有了些规划,无非兴教育,立新县!住强兵!可山中之贼易平,心中之贼难安啊!如想长期安稳!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山中之贼易平,心中之贼难安!说的好啊!”伍文定微微想了想,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伯安兄!你能说出这句话!这南赣平定怕是不远了!”
“哈!哈!这那是我说得!不过是拾人牙祭!”王守仁摆了摆手
“那人是谁?”
“你认识!王双济民!”
“他!一个武夫?”伍文定诧异道
“是啊!光说我的事了,说起来他还让本都堂帮他一帮呢!王祥!去把东西拿来吧!”王守仁微笑着回头吩咐了,不一会儿几个下人便拿着几件小物件递了过来,伍文定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块笔架山,一块笔筒和一块金狮镇纸,在烛光之下,三件东西闪着微弱的荧光!伍文定心下奇怪拿了一块起来,看这几样造型到是古朴,典雅!不由的自嘲道“这当官还是当大官好!东西自有人送到家里来!“
一旁站着王祥眉头微皱,正想上前说二句,不想自家的老爷到拦住了,王守仁用手轻点了点伍文定“时泰兄!你啊!说话也太过耿直!你就不再问问吗?这次你可冤枉小弟了!这可不是免费专门送我的,我还得帮他广而告之呢!”
“广而告之?那不是大明周刊上的东西吗?”伍文定恍然大悟!“此人真是钻到钱眼中了!听说这几个月其不是练兵就是在办厂!他想让你帮着宣传?”
“是啊!济民专门用这赣州的山石雕的!说是赣州多贫!可山多!他还想着能找些能用的石头!看还能做什么,打磨好了,买与外省呢!从此山民就能多一样收入!顺道也能解决部分军饷,送与本都堂是想让我多用用!本人也算有些薄名!世人好跟风!正好可让我帮着好宣传一二!”
“呲!真是个十足奸商!既然如此!那下官就拿上一件帮他宣传一二,应该也没事吧!”伍文定气得笑了起来
“无妨!他送了十几件!就这三件在夜色中还有些奇异!我想着就送给你们算了!只是值不了几个钱!怕你们看不上啊!”
“你要是真拿了铜雀瓦砚,或方于鲁的墨,冯应科的笔来,在下还不想要呢!这东西即为利国利民!在下如果不拿上一二件,不是对不起这赣州的百姓!”
王守仁苦笑着指了指伍文定“时泰兄啊!你让我说些什么好啊!”
“那就什么都别说!说起那周刊近日到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近期又登了一副世界地图出来了,就是西洋人所绘!伯安!看过吗?”
“可是那地球之说!”见伍文定点了点头,王守仁微笑道“那里的东西有些也有几分的道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由,以前那想到外边还有如此之多的国家!我也问到几位跑过海的海商,这大海之上也却实是先见船桅才见船身的!看来也非是空穴来风!”
“虽然不是空穴来风!但又如其所说,实践出真知!又有那位会真得能跑上一圈呢?”一边季本插话道
伍文定微愣了一小会儿“这到也是!不过这实践出真知!这话到和伯安的知行合一有异曲之妙啊!”
“伍先生!差之毫厘,鏐之千里,其和先生的出发点不一样啊!如何能比,,,,”
“哈,哈!这也对,,,,,”
望着伍文定走出了大门,王守仁这才转过身来,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说吧!从进门开始你要么乱说一通!要么一言不发!京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王琼王大人和梁储梁大人不会把你派过来!”
“哎!”季本的脸色微微一暗,叹了口气“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您!五六月间朝廷是出了大事,不仅仅是皇上的事,而是宁王的事越发让人放心不下了!”
“怎么了?”王守仁看着季本还在那边犹豫,更加着急了“说吧!天塌不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先生!这天真得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