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山领着众人与二合的人马接手不过二柱香的时间,就明白老八为什么说打不赢了!还真他妈的有点邪!明明自己人多势众,怎么向那儿冲都感觉象是被人围着的感觉,似乎敌人并非四五百人,而是四五千人,心里是越打越吃惊!眼神不由的向大寨方向瞄去,一看之下大吃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后也冒起了浓烟,而且左右的山头上也是浓烟滚滚!隐隐还有的鼓声传了过来!
“不好了!王爷!山隘被偷袭了!”谢志山连忙回头一看,山隘处不知何里忽然冒出现了一只官兵人,穿戴到也跟前面的相似,正在那儿和留守的喽啰们撕杀到一起!跟在身边的谢志海上前拉了拉大哥!
“大哥!撤吧!怕是官兵已经从后山上来了!要不然怎么后山也着火了!”
“可这是咱们兄弟的基业啊!就这么退了!”
“没办法!谁让官兵太凶了!再说了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我们去桶冈找蓝大当家的!他那儿地势更险!应该能防住这帮饶州官兵!”好妈!打了半天仗,这位才明白过来对方是那儿来的人马!
看着四周围越逼越近的饶州兵,谢志山只能叹了口气,转身领着大伙向大山深入跑去,众喽啰没了指挥自然也一轰而散,让打得正起劲的赵十三顿时没了方向!谁让都是山贼呢!跑得到处都是!看来跟在后面清理的邢旬有事干了!自个还是放下这些杂鱼,继续向山顶上攻吧!
等着横水山头飘扬起来大明的龙旗,左右各处山贼立马失了主心骨,一天时间邢旬,许清,王天与各部势如破竹,连续扫荡了长龙,先鹅头,狗脚岭,庵背,白蓝,磨刀坑,茶坑,茶潭,樟木坑等巢,最后与中军会师于横水大寨!
又过一日南路也传来好消息,左溪攻了下来,另一路土匪薜文贵也失了大寨逃向了横冈!王守仁拦住了众将,命各部继续围剿当下之敌!大有不把此地皮刮上一层,决不在向前之势,
看着官兵如同筛筛子般在山里来回过着,二合只能叹了口气,这可真有点鬼子样子,新三光!人抓光,物搬光,留下的杀光!这王守仁到也下的了狠手!不管是山民还是土匪,大人,小孩一个不留,全部往山下集中!敢不从命,直接斩杀!余下房屋,楼舍早给点着,整个横山四周围一片火光,难怪日本人那么信他!唯一不同这位在山下到是准备了新房子!
“好一个快打慢收!”这下子就是最后攻不下桶冈,那帮土匪想在这方圆百十里再找人打点粮怕也办不到了!二合坐在大帐里看着最新的战报,忽然左翡清慌张的掀开了围帘从外边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
左翡清连忙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份书信出来,靠近了二合小声的说道“饶州出事了!“
二合脸色微变!接过了书信,匆忙打开一看,恼怒起来“不是说把书都收了吗?怎么还让人偷,到底怎么回事?”
“书是收了,只是让这人私下的抄了一份,来人说被人偷了后,老孟怕那人连累到大人,所以就连夜报信了!连京城那边也去了一封!”
“知道是谁吗?”
“查过!那人叫雷想,三年前王怀人不是杀了王澄八派来的人吗?是那人的结拜兄弟!大家伙想着那人没打王怀人的主意,八成是想把锅丢给了大人了!”
二合站了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几圈,用手扣了扣桌子,然后回头问道“左先生!您不仅是大明的人,也是国内的人,与我等更不是外人!我们的事你也明白!而且您早先还做过师爷!这告密者的心理您比我们几个应该看得更明白!这家伙要干什么?”
左翡清略做思考了一下“逃不过告密!其实在下看来,也没什么!大人发的原君并没讲什么,现在那些个御史们骂起皇上来不比这差了多少!唯一可虑的是大人是武臣,自皇宋以来,因为唐末藩镇,武臣多有被压迫,与其说是怕唐以后的武臣乱政,到不如说是文臣在或明或暗的压制武臣!我朝开国时武功大涨,武臣地位高于文臣!可自士木堡之后,勋贵尽失!卫所凋零!加上成化朝乱封武臣,才使得现在武臣地位大不如前!
而当今的朝堂,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这位天子重武轻文!与文臣怕已经彻底决裂了,传到底下,这文臣对武将的防范怕更严重了,在下就怕有的人起了心思!大人会被无端的攻击,前朝的狄青,只不过是做了枢密使,就被一帮文臣四下攻击,最后被迫远贬之陈州,在下还记得书上录过这样的一个故事!
当时仁宗说了句场面话,说什么狄青是忠臣,结果却遭到宰相文彦博的反诘太祖不也是周世宗的忠臣吗?后来狄青在陈州不过活了半年,便忧愤而死!与其说死于仁宗之手,不如说死于文臣之手!那帮子人向来把自己标榜成正人君子!可干事的时候却最为阴险,而且全无底线!不得不防啊”
二合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来“那你说这雷想最可能会把书送到那儿去?”
“不管他送到那儿去!这书最后都会出现在王都院的桌子上,在下观察了许久,王都院似乎很喜欢大人!而他本人虽是文臣,但对武臣还算是能一碗水端平!,,,,,”左翡清拱了拱手,笑着问道“大人可愿意交出部分兵权?“
“兵权?这跟兵权有什么,,,,,,”二合微有迟疑的抬起了头“你是说到了最后八成是要分走我的人马?”
左翡清拱了拱手“这南赣地方太大,一旦平定!定会新建三四个县,又归属于四省,我如果是王都院,看到此书怕正好借机把大人的人马分了!如果顺利即照顾了脸面,又销了隐患!如果不行!再杀人也有个由头!”
二合愣了半刻,来回在大帐里走了几个回合,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如果真是那样!到是因祸得福了,那岂不正好吗?把人马分于四方,不正好可让我掌握这南赣各地!老子的兵可不是那种封建兵,那可是靠商业,信念,同志关系联起来的!再说了这南赣各地,谁能压得住我的兵,弟兄们分出去了,只会更好!更何况这半年多三省都指挥谁没得我的好处!要是这样到不是件坏事,,,,,”
然后向左翡清拱了拱手拜道“幸好有先生这样通晓内外的人在这儿!要不然我怕还一时想不明白呢!”
“在下就是一个科场失意人!受人之托,原本就应尽力!”左翡清受了二合一礼,笑着说道
“这科场上的书呆子,怎么能和您这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比呢!先生在我眼里比进士还珍贵!哈,哈!”二合放下心思彻底的大笑了起来!
桶冈大寨聚义厅上,蓝天凤侧坐于大厅左手,手下雷明聪,儿子蓝文昭,蓝文亨坐于侧后,而对面则坐着新来的谢志山谢志海哥俩和从左溪跑过来的薜文贵,蓝文凤摸着胡子,紧皱着眉头,使劲一拍椅子
“既然都这样了,兄弟们怕只能拼了,不过这官兵真有那么厉害吗?过往的不都是打个二仗就成软脚虾了吗?”
右边的谢志山叹了口气“老哥哥!非是小弟涨他人的威风,灭自个的锐气,别的兵我不敢说,那饶州兵决对是精锐!你没见过小弟三四千人被人家四五百人压着打,说起来就有些丢人,我看哥哥这大半月老是在加强守卫!如果真想守山,还是多派些人手,小心些好!”
几个当家的正说着,门外的喽啰跑了进来,拱手拜道“大都督!山下来了三个人,说是都院派过来的,小的不敢做主,就把人带上来了!”
几个土匪头子相互望了望,谢志山到先笑了起来“这八成是那狗官看到大都督这边山势险要,怕吃亏了,派人过来招安了吧!”
蓝天凤眼睛闪了闪,有些意外的说道“还有这事!你去把人先带进来,那老子到要好好问问!”
桶冈山下,大帐之外!王守仁领着众人远远的望着桶冈山,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可不就是一个大水桶吗?一边的杨璋指着大山苦笑着说道“都堂大人可都看到了,这桶冈山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山顶上广阔有百余里,听过往的俘虏说上面还有旱田,可以耕种旱稻,芋头,积存的粮食可以吃上一年半载!这山不好打啊!”
众人一听纷纷的点了点头,可不是有几回都是打到这儿了,结果粮食吃光了,就被迫退了回去!王守仁微笑的回头问道“郏都指挥有何高见啊?”
“我那儿有什么高见!”站在后面的郏文看着远山,摸了摸胡子“都堂大人!要说我们这回吗!也算占优!什么东西都讲个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刚占了横水,又清剿了一个月,后路以无忧,而且战事顺利,人员损失也少!正是士气高昂之时!这人和!我们是占定了!而土匪刚经过大败,人心浮动!不过这桶冈确实坚固,这地利怕是归了人家,余下就是天时了!这在下就不知怎么利用了!”
“哈!哈!”王守仁轻笑了起来“郏都指挥什么时候也会说一半留一半了!你们打听清楚,这桶冈山上山的路口有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