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帝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过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小二哥!您这都听谁说得啊!”
“街上传遍了,每个人都在说!人家那些言官们为什么在午门?不就是想拦着那位别在乱来了吗?这朝廷上有奸臣!现在不管管,这大明就要被这位给毁吧!,,,,哎!我算看明白了,这大明啊就要靠这些六七品的言官了!”然后四下望了望,小心说道“不瞒您说,咱们家掌柜的正和其它的店主商量呢!你看着吧!最多十天半个月,言官们就要有大动作了!要是皇上还不收手!那时候北京城怕商家都要罢市了!,,,,”
“京城里现在已经闹开锅了!大臣们继续在宫门那儿劝谏,六品的言官们似乎胆子越来越大了,看他们那架势跟逼宫没什么差别了,阁老们和六部尚书只是上了折子,到没参合进去!各部衙门到是安静了不少!都快一个月了!,,,这事说来说去不过是个由头,,,,说到底还是文武之争和利益之争!,,,”丙六站在岳挺的面前。插手而立!一边介绍着宫内外的情况一边说着自个的见解!
“宫里的太后呢?有没有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太后现在只关心的是自家的那两个弟弟和皇上的子嗣,其它的到不会参合!自于皇上,新收了一位贵人,成天猫在豹房呢!”
岳挺抓了抓头,自个这几天躲在家里谁都没见,不过朝臣们倒没为难自己,谁让自个是个外国人呢!岳挺指了一下下首的椅子“你也别站着了,李哥既然把你派过来帮我!想来你也算是自己人了,你随意!”
二人正谈着呢!门子跑过来说有人到访,岳挺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过来啊!认识的怕都在午门那儿呆着吧!打开拜贴一瞧,上面写着学弟公瑾,拜!”这位公瑾到不是周公瑾,是兵部给事中夏言夏公瑾,这位夏给事中,正德十二年的进士,比岳挺晚一届!为人到也不错!岳挺虽然在翰林院当值,可毕竟是外人,谁也不会有事叫他,一天到晚什么事没有!只能到各衙门多走动走动,加上不缺钱!人也会来事!一来二去朋友也算是遍朝堂!这位也是他的相交好友之一!岳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让人请了进来,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公瑾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弟这里!”
“哎!贤弟啊!还是你这儿舒服啊!这大门一关,就自成一统,可以事事不用管,可为兄不行啊!看着就要出祸事了!所以小弟就来了,记得贤弟说过贵国有治疗伤病奇药!为兄就厚着脸求一点!”
“这是如何说得!那来得祸事?再说了一些药而已!岳和!”岳挺对着门口喊道,一个三十上下的管事走了进来“去库房那里把刚从国内送来的伤药拿些过来!”那管事应了一声,反身就走了!岳挺上下看了看夏言“公瑾兄!不知是那位同僚受了伤,还要烦兄长亲自来求?”
“一言难尽!我是给自个先求的!”
“自个?”
“是啊眼看着就要大祸临头了现在满朝之中也就只有你一个神仙中人了!想来贤弟还不知道?今天咱们兵部郎中黄巩写了篇奏疏,就要递进去了,为兄到是翻看了一二,觉得还是早准备些好!”夏言无奈的说道
“黄巩黄伯固!后峰先生?”
“是啊!你没见那篇文章!写得可真好啊!员外郎陆大人原本也想写的,看了后峰先生的,立马给撕了,然后和舒芬一起在上面联名上书了,现在那折子怕已经递到皇上身边了!”
“都说了些什么!让兄长如此害怕!既然怕出事!那就跟小弟一样呆在家里不就行了!”岳挺劝解道
夏言苦笑了起来,伏下身子小声说道“贤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想看为兄的笑话啊!咱们做科道,给事中的!靠什么上进,不就是劝柬君王,监察百官吗?现如今这帮人被人窜着,个个认为皇上有错!如果为兄一言不发!还能有前途吗?在天下人中,同年之间还能立足吗?为兄是身在火中,不得不取那栗啊!”
“哈!看来兄长心里未必想参合!”
“不参合不成啊!为兄知道你是明白人,现在勋贵觉得边军入城夺了他们的利益,文臣觉得皇上重武轻文,怕失了权利,士绅们觉得皇上不应该加他们的税,而内阁又想趁势收六部大员的权!事事不管!个个都看着皇上不顺眼,利益连着关系,我那儿敢往后躲!”
岳挺点了点头,呆在体制里时间长了,心里也明白!在大明做官名声第一,能力可有可无!反正有下吏帮着!如果坏了名声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特别是读书人之间,最忌讳这些,你要是在大事大非上立场不稳,那就洗洗脸回家算了!“后峰说陛下,即位以来,祖宗的纲纪法度,一败于刘瑾,二坏于奸佞之徒,三坏于边帅之手,以至于纲纪法度荡然无存,天下之人,只知有专横的权臣,而不知有陛下,,,,,”
“动乱根源已然存在,祸乱将发!宗藩怀有刘濞之心,大臣怀有冯道之计,视禄位为器物,视朝常为市场,视朕如棋子,视政权更迭为正常,,,,,”朱厚照看着黄巩的奏折,先是惨然的笑了一下,又拿了起来,扔给了下首的陆完
“陆完!这就是你吏部选得言官吗?真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还是他们说得都对!”朱厚照大声的吼了起来
“你们都如同这上面写的一样在骗朕吗?”
陆完吓得连忙跪了下来,把乌纱帽往地上一放,大声说道“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那敢如此啊!皇上不信为臣,难道还不信杨廷和等人吗?”
“是吗?在外面人眼里朕还有可信的人吗?”朱厚照心情异常的烦燥,总觉得心里把火,但又不知如何才能发泄出来,只能围着玉阶上来回的走动
“皇上!不如让臣这就出去!好好的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君父!”江彬拱手站了出来
朱厚照顿了一下,把折子一扔,刚举起来的手,又无奈的放了下去“算了!父皇说过,言官有上达言事的权利!不能乱打!朕当年因为刘瑾已经错过一次,先放一放吧!你们先下去吧!让朕清静一会儿!”朱厚照摆了摆手,陆完慌忙间站了起来从屋里退了出来,摸了摸汗珠!心里面那个恼啊!怎么别人管吏部时没事,到自个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这事该怎么办呢!
这世上有话就不能说得太明白了,现在可好黄巩算是把大伙的最后一点面皮都给拭得干干净净!那藩王,那冯道,那市场说得谁!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现在一切都摊在了阳光之下,想做和事佬都没办法了!自个要真拦了?那冯道不就是指自己吗?更可恨的是内阁几个大员,似乎摆明了屁股坐在了另一边!一切压力都往六部尚书头上推了!
气冲冲的出了宫,就瞧着舒芬等人还站在宫门那儿呢“诸位!诸位!我说诸位!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陛下现在看见有人进谏就头痛发怒,想死的心都有了!诸位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把责任都推给君父,自己沽取忠直之名,这样就好吗?”
“大司徒!我等位虽卑,却不敢忘记了天下,当今天子从继位开始就没有一次不胡闹的!现在又要下江南!大司徒!那可是国家四成赋税之地,如果乱了?大明将往何去,天下又将往何处!看着天下将乱!难道让吾等闭嘴不谈吗!”
“你!”陆完盯了舒芬一眼,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说!真是一帮子棒槌,被人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多正义呢!舒芬猛得回过头对着周围的同僚们拱手拜了一拜,然后大声说道“三军不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诸君认为能就此作罢吗?”四下里言官一听立刻哄闹了起来,以前上个折子,奏个报还要向上递,现在六部首脑,内阁大臣们都畏缩不前!言官们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猛的!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大有天下正气皆出我辈的豪情!陆完看着没办法管,只能自个转身先走了!留下了一群兴奋不已的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官员们,众人一商量,也不用通知内阁大学士们,六部堂官了,从今天起咱们就在这宫门外跟皇上耗上了,什么时候皇上听话了,咱们什么时候在走!
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筋疲力尽的拖着身从宫里回到家中,这几天天天忙到夜深,才能赶回来休息一会儿!远远的便看见大门口停着几匹战马,心里立马警觉了起来,就见自己家里的管事从门房里跑了出来!“这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