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记台上之人就是那个介绍欧洲列国风土人情和地理的吴子华?”严嵩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连皇上都记挂的人,如果能把这位带回国内,可比带回十几个学生强多了。谁让吴子华的名声传到了皇上那儿呢?正想相谢,不经意的看见那微胖少年腰中之物,心中一动,又问道。
“看二位小友也是学生吧?不知道学得那门学科,可否告之姓名!”
左边的那位微瘦的拱手道:“不敢劳老先生问讯!在下南海人,姓海名端字钢峰,学得法律!”,然后一指右边那位微胖的。“这位是朱珍!经济系的学生!”
“朱珍?”
徐阶听说姓朱,眼睛盯着朱珍更是惊疑,只见严嵩微微摇了摇头,徐阶只能怀着心思又转过身往台上望去。到是朱珍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听了一会儿,便拉着海端直接走了。
“大司马!那人,,,,,”
“那人怎么了?就是龙子龙孙,现在也是海外遗民,有些事还是糊涂些好!”
在帕斯图如果有人问帕斯图最好的屋子在那里,所有人都会指向城中伯爵府,皮萨罗的韵人别墅,那地方不仅是老皮照搬大明的士大夫建的庄园,连名字也是专门找大明的才子给起的!
不过此时皮萨罗斜躺在厅外卷棚下的罗汉床上,正端详着两个不请自来的兄弟,一边拿着折扇给自己降温,一边指了指的屋下的椅子。“先别着急!坐下吃点瓜吧!今年刚收的西瓜,甜着呢!”
两兄弟相互看了看,只能先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看着皮萨罗把身边的仆人赶走了,才小声的说道:“大哥!昨天金尼阁修士来找过我们!”
“噢!是吗?有什么事吗?”
皮萨罗用牙签挑了一块冰冻过的水果,递到了自己的嘴里,十年前他可不敢想象自己还能这样的生活,那时候他虽然有那么一点薄产,但还是每天得跟在那些印地安人的后面辛苦劳作,那象现在不仅有干净明亮屋子,漂亮的女人们,数不尽的财货和一座自己的城堡,还顺带着把自己的几个兄弟们也带了出来,一天到晚不是玩着,就是乐和着。自己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想想也只有这样的生活才是一个贵族该过的日子!
皮萨罗吃了一半,忽然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抬头望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两个兄弟,不由的呵斥道。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什么?怎么还遮遮掩掩的!”然后眉头微皱,猛得坐了起来。“那个只知道要钱的家伙,到底要你们来说什么?”
“他说让我们不要忘记了初心,我们能有今天都是主的恩赐!耶稣升天时吩咐过大伙你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给万民听可现在那些异教徒们不仅阻拦我们的教士,还把异端邪说往这片土地上传播,问我们难道忘记了那句我传福音没有可夸的,因为我是不已的,若不传福音量,我便有祸了!,
大哥!自觉的传播主的主张是我们的义务。你觉得我们这些基督徒和这里的异教徒会永远和睦下去吗?为了主!为了未来!我们也应该想办法建立一个属于基督的世界,,,,他还说查理五世陛下会帮助我们的,就是成立一个公国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原来是这样!”皮萨罗听到这儿,到是冷静了下来。原本坐直的身子又躺了下去,“我说皇上怎么没事让高公爷来巡视北方,原来还真有些阿猫阿狗不老实啊!你们呢?你们是不是觉得他说得有理?”
“我们,,,我们都听大哥的!”赫纳多和戈萨洛相互望了一眼说道
“听我的?那就全当什么都没听见,回家睡觉吧!什么若不传福音,我便有祸,这几年的生活难道是咱们兄弟传了福音带来得吗?不是明刀明枪的撕杀,不是陛下的仁慈,你我兄弟会有今天的地位!”
皮萨罗把折扇一收。“你们知道我手上的扇子值多少钱吗?在大明它就值二十块银元!而且还是皇家贡品,在这儿没十六块,你们买都买不到!他们能给吗?如果再来劝,你们全当没看见,听见!
自于幕后的那个王八旦,,,,要不是看在钱和亲戚的份上,我怎么会让他的人在这里做生意,建教堂!我给了他方便,没想到他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当初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皮萨罗是真得有些恼了,科尔特斯这样做完全是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居然还拉拢了自己的兄弟!如果真的那么干,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就全毁了吗?
“大哥!您真得就不想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你们和我?皮萨罗国王陛下!哈,哈!他们能给我们什么?基督?那东西你们兄弟俩现在还信?能吃吗?能让你我的生活有现在好吗?你们怎么还不明白,我就是再努力,也无非换了个主子,而且那个主子随时都可能把我们再次踏进泥里,榨干我们每一块钱!我们是什么人,私生子和农民!在他们眼里天生成不了贵族!
再说了他们给不给我一个国王,我都统治着这方天地,如果我愿意继续的努力下去,我的土地只会越来越大,财富还会越来越多。如果加入他们,不仅给自己招了个大敌,而且还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你们会变得一无所有,还会连累刚刚在南方站稳脚根的朱安!他前段时间刚来信,太子殿下划给了他一块近三千平方公里的领地。他还想着让你们兄弟俩去那边帮帮他,再建一个独立的家族。你们见过这么慷慨的主人吗?想一想是那些人给了你们兄弟俩农庄?别做梦了,你们难道还想回到过去?”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
“对!什么都不做!他们如果倒霉死了,只能说主遗忘了这个角落,早早的抛弃了他们,如果他们赢了,最终还是要依靠我们,我们什么都不会损失!再说了那位高公爷和陛下都不是好惹的!你们明白吗?”
望着匆匆忙忙走出去的兄弟二人,皮萨罗的睡意全无。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然把这里的事告发了?可科尔特斯是自己引过来的,高公爷和万岁不会怀疑自己吧!哎!真难啊!皮萨罗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管求他的,一切随缘吧。
宋国公家的大门大白天又一次被关上了,位于后堂的地方,更是一个仆人也无。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惬意的坐在曲廊之上,眼睛望着不远处的书房,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现如今又多了二处助力,这回这个老家伙不会再挑什么刺了吧?
屋里望着坐在上首的张从圣,刑违义叹了口气。“娘娘如果还是为了上次那事,还请娘娘早些走吧!老臣不能做那种不忠不义的事情!
娘娘!老臣不明白您一直是个心地纯善之人,怎么突然想起这些来了?那蔡白到底给您说了什么?您就怕成了这样。还事事照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蔡白是什么时候掺和进来的?万一陛下知道了,可是真要出大事!”
“老国公!小女子原来也是想浑浑噩噩过下去!可自从跟公爷学了知识,认了些字后,就自己翻看一些汉人的书籍。可看了半天,只认识了二个字,一个苦!一个争!从圣一开始没那么多心思,我只想让宝慧他快乐的长大,安稳的度过一生。可不行啊!谁让他生在皇家,我的头上始终有一块云盖在上面,皇后的位置,没了!给宝慧找两个靠山也没了!我们母子没依没靠,将来可怎么活?”
“有万岁在!娘娘还怕什么?”
“可万岁百年后了呢?那女人和太子会放过我们吗?”
“哎!娘娘!姚皇后不会的,不会出现你想的事!”
“大人真得那么肯定,人心会变的。不说别人,就是印卡,不还是因为手足相残,才国破家亡的吗?当年那兄弟俩难道不好吗?””刑违义被张从圣堵得半天没说话,人心难测,谁又能算到以后呢!
“公爷!即使不出事,现在也已经晚了,而且马上就要出大事了!”只见张从圣掀开了帷幔,不等刑违义再说,张从圣摸着眼泪又重新跪了下来。“公爷!你快救救小女子和小殿下吧!”
刑违义连忙侧身把张从圣扶了起来“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从圣这才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那刑违义连忙打开一看,看到一半,已经吓得脸色煞白!
“这!,,,这是讹诈!这完全是讹诈!当年老臣就说过这个姓周的最是厚颜无耻,要离他远一点,可娘娘就是不信,这不被人抓到把柄了吗?”刑违义气得把信纸猛得揉成了一团,来回的走了二步。“不行!我要进宫跟皇上说去!”
没想到张从圣立马抱住刑违义大腿大声哭了起来,这下子把刑违义吓得脸色煞白,想都没想慌忙向后就退!这可是皇上的女人,他一个从大明过来的秀才,君君臣臣早刻到心上,怎么不害怕!可惜腿已经被人抱紧了,怎么也挣不脱,不过半分钟,刑违义的汗珠都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