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翔港还没有卫星电视,时间已经是凌晨,此时无论是什么翡翠台,还是明珠台,都没有24小时的节目。
李瑞杰在卧房内四处翻了一圈,想找点能看的东西,但是所有的抽屉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能到其他房间找找,李瑞杰一路找到客厅,按照他在洛杉矶的家里的规矩,客厅里总有些东西供客人消遣的,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在李瑞杰背后响起,“老爷?”
李瑞杰转过身,见背后是一名40岁上下,长相憨厚的华人男子,依稀记得,他好象是李瑞杰到来之前,就在宅子里的佣人。
“老爷,您是要找什么东西吗?”男子又问。
“有什么能看的吗?比如报纸,最好是这几年的报纸。”
“有,有!”
佣人跑了出去,过不多大会,真的给李瑞杰拿来一大摞报纸,有《星岛日报、《南华早报,还有《东方日报、《信报财经新闻,而且还是按照时间日期梳理的整整齐齐的。李瑞杰不由看了这名佣人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
“剪刀有吗?”
“有……”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报纸,恐怕是不能幸免了。
李瑞杰拿着报纸返回房间,把所有关于和记集团的新闻剪了下来,连到一起,大体把和记集团这几年来的发展脉络理清了。
173年恒生指数攀上了创纪录的1773点后,和记集团的股票也水涨船高,达到了43块港币一股,市值达到72.43亿港币,在翔港各大地产公司中名列前茅,即便是面对汇丰银行,和记集团的市值也追到了差不多一半。
但是随着假股票的出现,到174年7月份左右,也就是李瑞杰介入翔港股市的时候,和记集团的股价只剩5.元。今年初,和记集团的股价更是跌到了谷底,每股只剩1.3元由于李瑞杰的介入,这个价格要比原历史上高一些,市值不足鼎盛时期的三十分之一。
虽然目前和记的股价已经走出了谷底,但是他们的麻烦却没有结束,和记集团连年举债扩张,股市崩盘后,祈德尊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认为这是机会,继续借债扩张。
李瑞杰拿笔粗略算了一下,光是报纸上爆出来的这些账目,和记集团的负债就超过了10亿港币,其中大部分还都是短期债务,就在今年下半年就有一大批债务要到期。如果是和记集团鼎盛时期,这点债务根本不算什么,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让债权人债转股,就能解决。
但是以和记集团目前的状况,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和记集团的总市值甚至已经低于总债务,可以想见到时候和记集团必定会被债权人逼债,甚至被债权人要求清盘还债。
原历史上,汇丰银行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用1.5亿港元就收购了和记集团33.65%的股份,鼎盛时期和记集团总市值高达72.43亿港元,33.65%的股份的价值应该是25亿港币左右,汇丰银行却只用1.5亿港元就拿到,真是赚大了。
当然1.5亿港币还不足以偿还和记集团的债务,但是交易完成后,汇丰银行就成了和记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而且是拥有绝对控股权的大股东,有了汇丰银行的信誉为和记集团背了书,债权人不再担心和记集团会还不上债,财务危机也就解决了。
李瑞杰不禁感叹,甘清林早了几个月动手,如果等到和记集团被逼债的时候再动手,那么他就……
李瑞杰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正午。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
门外的佣人,听到了动静,端着熨烫好的衣服、报纸等,推门进来。
李瑞杰喝了一口牛奶,也许是还晕着机,没什么胃口,“叫他们准备车,饭后我要去一趟总领馆。”
虽然祈德尊还没有动用他在政商两界的关系打压万答,但是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是,先生!”回话的是李瑞杰从洛杉矶带过来的佣人之一,他顿了一下又说,“先生,有一位叫约翰·道格拉斯·克莱格的先生来访,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您要不要先见一下?”
“约翰·道格拉斯·克莱格?”李瑞杰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昨天那名40来岁的华裔佣人说,“老爷,约翰·道格拉斯·克莱格还有一个名字,叫祈德尊。”
李瑞杰心里一动,祈德尊来了,不愧是地头蛇,自己才刚到翔港十几个小时,他就找上门来了。祈德尊亲自登门的目的是什么,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要仗着他的背景来给自己一个警告?
“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李瑞杰问。
“吃过午饭就到了。”
“这么说他已经等了差不多2个小时了,他的态度怎么样?是气急败坏,还是一脸不满?”
“他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不满,反而……”佣人沉思了一下说,“好象很平静。”
“平静?”这个反应有点出乎李瑞杰的预料。
李瑞杰来到客厅,只见客厅内坐着一个60岁上下的白人老头,正在悠闲的喝茶,看报。
“克莱格爵士?”李瑞杰伸出手。
老头站起来,边跟李瑞杰握手边微笑着说,“请叫我约翰,朋友都这么叫我。”
“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了?”李瑞杰更觉得奇怪了,一上来就认朋友,英国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你难道觉得不是吗?”祈德尊笑吟吟的看着李瑞杰。
“我的错!”不管祈德尊打的什么主意,李瑞杰先接着,“抱歉,约翰!昨天深夜才抵达翔港,又要倒时差,睡过了头,让你久等了。”
“能睡好啊,我年轻的时候,正碰上RB小矮子进攻翔港,那时候外面落着炮弹,我躲在工事里,抱着枪照样呼呼大睡。现在不行了,谁要是半夜在我家门口鸣声喇叭,那么后半夜,我就别想睡着了。”
“不知道约翰你今天来是什么事?如果不急的话,我们晚上再谈,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出门。”李瑞杰见这老头云山雾罩,还说起了自己当兵时候的经历,就差没说他受困于前列腺,总是尿不干净了,如果他的目的是来拖住自己,方便他私下的行动,李瑞杰可没时间陪他闲聊。
“奥,抱歉,人老了,就是啰嗦!”祈德尊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的事其实很简单,你现在收购和记股票的方式效率太低了,我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