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上前封印了吴浅浅,同情地道,“没骗你,跟我们走吧,堂主还在大殿等着呢!”
“你们——”吴浅浅泪如雨下地哭道,“你们也不是不服吗?干嘛要听他的,反正又不是没死过堂主。求求你们了,韦护法和白护法,我修行不易,为了安心修行,我数十年没回过家了。”
韦刚道:“你明知道修行不易,怎么做出这种事,我事先警告过你们。”
白浪道:“你和我们说没用,去和堂主说吧。”
两人带着哭哭啼啼的吴浅浅走出了房间,此时的她宛若一个凡人一样,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如一团乱泥被两人搀扶着前行。
堂主差点被杀死,经历过三任堂主死亡的黑丁峰刑罚弟子,有个风吹草动便能被惊起,这时,听见吴浅浅隐约的哭声,都不由地走了出来,飞上空中看个究竟。
当看到白、韦两大护法押着吴浅浅,心头都不由地咯噔一声,围了过来。
小云最先翻过墙头到来,阻挡住去路,强笑着道:“两位护法,这是怎么了,浅浅可是受伤了?”
吴浅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坚强,或者说,根本没想过事情的严重后果,看到小云,忙惊叫道,“小云,救我!”
两大护法听了摇头,吴浅浅太丢刑罚弟子的脸了,看着越来越多的弟子围过来,韦刚道:“伍长吴浅浅,刚刚涉嫌下药谋害堂主,人赃俱获,去执法堂!”
轰——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炸了,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小云下意识地捂住了脸,两行清泪流下,“浅浅姐,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吴浅浅看着那双眼睛,不由地低下了头。
小云闭上了眼睛,众弟子沉默地跟着前行。
吱呀一声。大殿的门被推开了。
韦刚和白浪两名护法押着吴浅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刑罚弟子,两人押着吴浅浅到了玉台前,丢下吴浅浅,对木离道:“堂主,人赃俱获,吴浅浅带到!”
木离坐起身,伸出了手,韦刚上来,将一枚玉简和药瓶交给了木离。
“再来个玉瓶!”
尽管疑惑,韦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了木离。
守在木离身旁的杨万才和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冲着他微微颔首,都看向了木离。
木离倒出药丸看了一眼,将其分装在两个药瓶中,将其中一个递给韦刚,另一个他收了起来,“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好像爆灵丸,一般冲击境界用的,似乎有所改良。”韦刚不确定地道。
木离点点头,这才拿起玉简查看,对于台下的吴浅浅,看也没看一眼。
木离看完,基本的东西都记录下来,木离放下玉简看着韦刚,“都记录了?”
韦刚心头一跳,“是,堂主!”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东西没记录,”木离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道,“比如,她怎么拉拢你们,你对她说了什么。”
韦刚如遭电击,如见了鬼一样,“堂主,这,你——”
“我猜的。”木离笑道,他听不见他们说话,看口型能猜到一点,“这种情况下,犯罪的人一般会垂死挣扎,拉拢你们也很正常。”
韦刚吐出口浊气,脊背出了一身冷汗,这太恐怖了,心中对刚刚发生过的一幕场景又不由地狐疑起来,那个药瓶掉在地上居然是立着的,好像没发出响声,但他不能确定,当时他的心神全部在吴浅浅身上。
“好了,就这样就行,没缺失关键的东西。”
韦刚如释重负,不知不觉之间,木离给他的压力,如一个真正的堂主,甚至比一般的堂主压力还大。
木离将玉简也给了韦刚保存,他还有自知之明,当然,如果丢了那是韦护法的失职,这才看向吴浅浅,“伍长吴浅浅,不要说你想教训我一下这类没水准的话,你有什么话要说?”
吴浅浅只是哭,听了一声不吭。
“韦护法,按照她这种谋害堂主的行为,门规怎么判?”
“身为刑罚弟子,谋害同门,轻则被废除修为,重则处死,特别是谋害堂主,罪加一等。”
木离站起身,声音放缓地道,“告诉我,是谁让你害我的?如果你说出来,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不开口,只有死路一条。”
“真的?”吴浅浅梨花带雨,“我能保住我修为?”
“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爆灵丸吗?”
“我不知道。”吴浅浅哭道,“真的能保住我修为?”
木离看向韦刚,韦刚无奈地道,“你犯的罪,是不可能保住修为的。”
“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吴浅浅惨叫道。
木离看着白浪,忽然道,“将她的传讯玉简给我!”
吴浅浅用的是兽皮囊,加了一个粗浅的空间阵法,这种储物囊是大多数普通弟子用的,不像储物袋,谁都可以打开,白浪取出递给木离。
木离贴在额头上,发现数十道不同的念力,可惜没有他熟悉的,也没有什么信息留下。
气氛一时僵硬下来,只有吴浅浅的抽泣声,众弟子心中已经明白,吴浅浅确实是犯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木离身上,想看他怎么处理。
木离愣了愣,拿出了传讯玉简,晃了晃玉简道:“你不说,可能会受到严酷的审讯,我怀疑前三任堂主也是这么死的,另外,就算你说了,恐怕也没多少证据抓捕你背后的人,反而你说出来,会对你自己有一线生机。我打算上报刑罚殿,交给他们来处理。”
咝——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木离够狠,将前三任堂主的死也牵扯进来,但众人却不能否认木离所说。
吴浅浅不是新人,他对刑罚殿知之甚深,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恐惧,“我说,是外门师兄陆钧旺!”
一开了口,吴浅浅便都说了出来,“是他给我三粒药丸,让我借机下到堂主饭食中,说这种药和饭混合起来,根本分辨不出,而且吃下去也感觉不到灵力,过一会儿才爆发,他说一颗就承受不住,他让我三颗全下进去,我不确定,有点害怕,拿了一颗出来,本来没想下的,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弹入了碗中。”
木离和三位护法听了后怕不已,如果吴浅浅三粒全下进去,木离只怕是个死人了。
木离再问,“他什么时候给你的药?你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他有何目的?”
“他说只要堂主死了,他就可以得到大量资源,还说这里反正经常死堂主,也不会引起怀疑。”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三大护法脸铁青,木离的脸发黑,什么经常死堂主!
吴浅浅又道,“他中午时候给我药的,至于我答应他,因为他是我道侣。”
木离被喂了一嘴狗粮,一个女子愿为一个男人做任何事,这就是爱还是虐缘,木离嘴中苦苦的,不知该羡慕,还是该痛恨。
“哇,你傻啊——”下面的小云大哭着叫道。
吴浅浅惨笑,一切都晚了。
“他在哪座院落?”
“三层四号院。”
外门弟子也分三六九等,从山脚下开始,第一层一般都是执事殿,第二层是差一点的外门弟子居住区,越往上弟子的修为等级越高。
“白护法、韦护法,带领刑罚弟子抓人!”
“是,堂主!”
“等等!”木离又叫住两人,看向众弟子,“所有刑罚弟子,按照队伍分成十队坐下,前后左右隔开坐!”
众弟子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韦刚声音尖利地道,“没听到堂主说的话吗?”
众弟子这才坐下。
“将你们的传讯玉简取出,放在地上。”
众人一一照做。
木离这才道:“两位护法去吧,罪名不用我说了吧,但凡遇到抵抗,都记录下来,最好,一人抓捕,一人记录,带领的弟子不得携带传讯玉简。”
两名护法深深地看了木离一眼,带了两队弟子走出了刑罚殿,留下一排排传讯玉简。
木离则是询问齐长老,刑罚殿是不是选拔过黑丁峰堂主。
齐天风长老道,确实有过,但都没具体人选。
木离眼睛一亮,背后人说不定是刑罚殿当中某一个人,他上台,自然损害了某人利益,然而齐长老说只有讨论过一次,连备选名单也没有。
木离一下抓瞎了,根本无从查起。只能通知了齐天风长老,将情况大体说明了一下,齐长老给他回应了一句: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