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生听了浮岚的话前往天渡峰修炼,可心不在焉。
安尘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你今天怎么了?而且还是一个人来的,怎么不见浮岚?”
“他?”舒生也想知道他出了门后去了哪里,回应:“是他叫我到你这来好好修炼的。”
“所以你就来了?也好好修炼了?”
舒生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讨厌他吗?或者不喜欢他。”
舒生还是摇头:“他不在我身边反而觉得枯燥,心里总感觉少了什么。”
安尘没有继续问下去,当年也问过穹云同样的话,甚至得到的答案也一样。
须臾,舒生道:“对了,安尘长老,你这有没有提高灵力的办法,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做什么有意义的事?”
舒生道:“帮他师傅解决麻烦,拿回你们天山的蓝田剑。”
确实是件有意义的事,安尘道:“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不敢保证,但我想试试,从小到大我没正经过,这次我想做给他看。”舒生强烈要求。
安尘听他这么讲很开心,说明他长大了,因为“他”而成长,道:“其实关于补充灵力的办法我早就准备好了。”
舒生不知所以地看着对方,安尘令一弟子拿来一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置八枚由灵气练成的珠子,安尘道:“这些年我无聊时炼制出的,可惜我用不上,平常你若使用灵符必定损耗灵力,就让这些灵珠维持你的灵力。”
舒生接过宝贝,本是件非常开心的事,但开心不起来,道:“今天我把剩余的几道灵符画法以及使用也都学会吧。”
一昼下来,从未有哪天能有如此认真,而今天的一天里他总挂记浮岚,不知没有他的陪伴会如何?还有今晚老母鸡蛋如何交代?舒生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觉。
“不行,我得回去看他,万一他晚上不好好睡觉这么办?”显然这理由不通,但已是想了很久才能想出来的,立马穿好衣服和鞋,拿起一把剑。
走出门外,发现星空很美,好久没去找人一起数星星了,舒生笑了笑,笑的很甜,在夜间御剑赶回不上巅。
“浮岚,我回来了。”舒生激动地敲了敲房门,见没动静,想必睡的很死,继续敲喊:“快开门,叶凌小皇子,我是小生。”依旧没人回应。
舒生觉着不对劲,从没见浮岚会睡的这么死,用力把门推开,床上竟然没人!整个屋子和他早上出去时的摆设一模一样。
他去了哪?会去哪?情急之下去敲其他天山弟子房门,可很少有弟子愿意在睡觉时开门,听见门声也不会为他这败类开门,三天不到竟让白骨砚在天山规矩录上多定制出二十多条来。
终于有一弟子受不了他大声嚷嚷把门打开,也就只愿意打开那么一小缝隙,他叫元正,怒道:“这么晚你不睡觉有何事?”
舒生急道:“浮岚在哪?我怎么没见到他在房间里。”
“他被白长老罚跪在天伦内。”元正给了他一白眼,果真是个败类,白天骚扰弟子,晚上也是如此。
舒生厚着脸皮问:“为什么要罚他?”
“还不是你破坏了天山规矩,害的师兄替你受罚。”
“可我没破坏天山规矩。”
“规矩录中第一条就是不可近女色,而你早上害的不少师兄弟......”后面的话元正没好意思再说,必定也有他被舒生女装给吸引住,接着道:“还有第二条,不可伤害同门,若违背,轻则在天伦内思过三天,重则废去修为,赶出天山,白长老不是已经把规矩录交给你了。”
舒生呆道:“不对,明明是我犯错,他为什么要替我受罚?”
“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师兄要替你受罚。”元正见舒生不再问什么,便道:“若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我可不想明日也被罚。”
舒生郎当地走着,想哭却哭不出来,看来都是他这败类惹的人人讨厌他,陡然冒出一念头:不行!这是我的错,怎能让他替我受罚,这不公平!他可是天山最得意弟子,掌门的徒弟,将来要修炼成仙人,而我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类!
急急忙忙地赶到天伦,将天伦的大门推开,一眼就看到浮岚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看着满满一墙壁的文字,仅他一人跪在这。
“是谁?”浮岚轻声地问了一句,没有回头,也没听到任何回应。
这时舒生竟感到一种满足,从未有过,拿一蒲团过来,跪在浮岚身旁。
浮岚也没凶他,而是问:“我不是叫你这几天待在安尘长老那,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睡不着,想你了。”舒乐卖笑道。
浮岚也笑了一下,问道:“冷吗?”
舒生道:“不冷,要是冷的话我们就靠在一起,小时候我们不也这样过。”
没错,小的时候他们确实有过这样相同的经历,不过那是白天,舒生去皇宫找叶凌玩耍,发现他被皇上罚跪在地上,自己也主动跪了过去,挨在叶凌身边。
皇上那时问他:“你怎么也跪下了?”
舒生道:“这样我就可以帮他减少一半,反正我在家没被少罚跪,习惯了。”
原本一张苦瓜脸的叶凌一下就笑了起来,还当着皇上的面跟舒生挤来挤去,惹的皇上怒气也没了。
现在他们长大了,乐趣也同样还在。
浮岚道:“小生,你给我记着,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人伤害到你,管他是仙是魔还是怪。”
“好啊!我的小皇子!”舒生之前还曾怕他怕的要命,现在变的完全想依靠他。
浮岚高冷道:“把‘小’字去掉,还有不许再叫我皇子。”
舒生玩笑道:“可你就是皇子,说不定将来要娶很多佳丽、妃子啥的。”
浮岚一脸认真的样子,严厉道:“佳丽三千如何?成仙又如何?我此生心里只装的下你一人,仅你一人。”
听到这话,舒生顿时蒙了,还是浮岚傻了?更或者和小时候一样跟他开玩笑,转开话题道:“对了,在我伯父丧事上,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我了?”
“嗯。”浮岚应道,
“也是,必定我名字没改。”可细细一想,道:“不对啊!你根本就没见过我奶奶和我大伯父,那也不可能一下子认出我。”
浮岚鄙视他一脸:“小时你跟我提过。”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浮岚无语,连自己说过的话都记不清,道:“你走后,我曾派人找过你家,打听有关你的事,但我父皇和母后不同意我去见你。”
舒生激动道:“后来你便来了天山,如今见到我了?”
“是的。”浮岚想过会和他见面过后是什么情形,没想到这货不仅没认出他,还打了他一掌。
舒生听到浮岚肚子咕咕的声音,道:“我去给你找些母鸡蛋过来。”
“不用,你给我好好跪着。”
舒生一脸埋怨:“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他们二人整整聊了一夜,不知不觉间天都亮了,一点困意也没。
清晨,掌门和三位长老同时出现在天伦内。
“别跪着了,都起来吧。”舒生听这声音是安尘的,开心地站了起来,一时间没站稳,差点倒下。
“你这是怎么了?”安尘假意问道:“看来我天渡峰的床不舒服,跑到这来?”
“哪里?我只是出来溜达。”舒生死要面子,才不会讲实话,见浮岚在一旁还跪在,拉了拉,哪知这家伙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脾气,不肯起来。
安尘用手指指着他们,笑话道:“你看这两个孩子多亲密。”接着转头对白骨砚道:“还是你让他起了吧,必定是你罚他跪的。”
“你......唉,好吧,坏人都我来当。”白骨砚转身对浮岚讲道:“起来吧,待会还有事要找你。”
“是。”浮岚站了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觉的腿脚麻木什么的,倒是舒生连忙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舒生道:“安尘长老,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才没那闲工夫。”安尘把轮椅向舒生面前靠拢,道:“早上有弟子给我传话说有染王的消息,我便过来了,顺看看你。”
“染王?”舒生一惊,道:“他在哪?”
穹云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道:“是只会说话的鹦鹉,名叫染王。”
“切”舒生不屑一顾,道:“鹦鹉都会说话,改天也把我家那只大黄狗起名叫染王。”
白骨砚一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火:“你这是什么态度?败类!”
安尘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就别计较了,还是多听听掌门说什么。”
穹云这才开口:“这几日我派弟子调查过,凡是有关染王消息的地方都会出现那只鹦鹉,甚至还有人跪拜那只鹦鹉,说是只神鸟,能帮他们解决麻烦。”
舒生又打岔道:“我去,这年头连鸟都被人拿来供奉,肯定是疯了。”
关你鸟事,现在看来还真关鸟的事。
穹云道:“但同样也带来灾难,会死很多人。”
舒生突然意识到:“那我大伯父死的时候也出现那只叫‘染王’的鸟?”
穹云道:“我也派人打听过此事,确实在崇源镇上见到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