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老了，真的老了

此等无耻要求，方源自然没有理睬，穿上衣服回到洞府后，也没做多想，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直到一天一夜过后方才醒来。

一双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精光，此次尽管未能如愿以偿的突破到炼气二重，但已经非常接近了，接下来一段时日只要做好水磨功夫，早则半月，迟则一月，方源相信他必定能够突破到炼气二重。

而修养了一天，精神充裕自不必说，奈何刚想有所动作，肚子先咕咕叫了起来，随后找些吃食的事也不赘言了。

……

画面一转，已是夜深人静，黑暗之中，一黑影正于山巅各处飞速跑动，乱石之中手足并用，奔跑跳跃，宛如羚羊般灵活，起起伏伏，又如鬼魅般变化，瞧着别有一番意境。

这不是别人，正是在消耗灵力的方源，为了达到血魔老祖所说的运转如意之境，他没有使用别的办法，而是采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通过锻炼肉身来锤炼灵力。

然则，大巧不工，大音希声，最有用往往就是这最笨拙的法门。道理都是想通的，大道至简，绝不繁杂！

而孰能生巧亦非说说而已，只要不停地运用消耗灵力，在自行吐纳恢复。方源不相信千百次后，他还做不到对灵力如臂指挥？倘若真如此，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活着浪费资源。

话说回来，围绕山巅跑了十圈后，体内最后一丝灵力终于告罄，不过方源并未就此歇息，而是手里捏着一块灵石，就地打坐恢复起了灵力。

把高阶灵石当作普通回复品实在有些浪费，但对方源而言，一切都得给突破境界让路，哪怕此刻手里握着的是一颗仙丹，只要能对突破境界管用，照样要做焚琴煮鹤的事情，绝不要小看了他对突破境界的渴望。

随着灵石上的灵力不断流入方源体内，高阶灵石圆润的光芒跟着暗淡了些许，但里面灵力仍旧充沛无比，按照方源现在这境界，一块高阶灵石至少可供他恢复五十次，换句话说，他体内的灵力其实也就三两块低阶灵石的量，真的少了点！

月向西移，眨眼两个小时过去，方源突然站起身来，眼中一缕精光流转，显然体内灵力补充已经完了。

高阶灵石的效用果然不是盖的，按照打坐吐纳炼气的话，少说也得大半天甚至一天的功夫，才有可能恢复灵力。

现在有高阶灵石相助，一天下来，他应该能耗尽体内灵气五六次，甚至刻苦一天七八次次也不在话下，或许根本用不了那么久就能进阶炼气二重吧！

心中念头转动，方源脚步却没停下来，灵力运转之下，脚下好似生了风，速度快的出奇，于这夜空之中，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随后再想去找寻踪迹时，早已不知其身在何处。

……

天边慢慢露出一抹鱼肚白，方源见此便停住了脚步，灵力虽然还能依靠恢复，但肉体太疲劳，后面再跑下去，身体绝对会崩溃，必须进洞府休息半日，养精蓄锐以待晚上的锻炼。

可当他刚回石室，躺下正准备闭眼休息，太上长老也跟着走了进来，轻骂道：“臭小子，睡啥睡？快点起来修炼阴阳战法，你这一宿满山遍野的跑，不把赶紧把身子调理好，倒头就睡的话，迟早会出大问题。”

听了这话，尽管想不清楚哪里会出问题，可方源还是慢悠悠的爬起了床，按照太上长老的吩咐修炼阴阳战法，一边修炼一边还能隐约听到对方的解释之言。

“臭小子，仙道和武道是不一样的，我等武者修炼武道，求的乃是己身，你昨夜疯狂跑动或许于仙道有益，于肉身却有大害，若不趁机调理身体，极有可能毁了你的武道根基……”

太上长老解释了不少，但最重要的、方源听进去的就只有这些，随后心神完全沉浸到修炼阴阳战法之中，自然也再无听说后面言语。

怎么说呢？方源武道天资绝佳，值此天地大变之际，修炼上若是肯下苦功，可能一年就能进阶到登堂境，是的，确确实实是一年进阶到登堂境，直接跨过武道两个大境界，没有半点错谬之处。

不然你以为阴阳宗这一太三老为何如此重视于他？看重的不正是他这强悍无比的武道天资嘛，要知道习武者三年可登堂，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而像方源这种天资，三年时间或许已经到了入室境，其中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修炼越到后面便越发艰难，花费的时间精力更加难以预测，可能呈现出一种你想象不到的方式爆发增长，导致境界越高者越发稀少，或者根本就是凤毛麟角，几近无人见闻之境。

当然，从侧面也说明了天资的重要性，天资越高修炼速度越快，相同时间你可能跨过了两个小境界，别人却只跨过了一个小境界，甚至悲催的还在原地打转，届时见得此等情形，心中只怕五味杂陈吧！

再者天资高、悟性好，师父稍作点拨，徒弟就能明白，师父做起来也轻松，可要碰到一个资质堪忧的徒弟，那就该师父头疼了，还不是一般的头疼，所以也能明白为何师父都比较喜欢天才弟子，因为那真的很合心意好吗？

话说回来，自运转阴阳战法之后，肉身精气便源源不断的通过小周天炼化成白茫茫的真气，这种感觉可比他修炼长生诀痛快多了，要是炼化灵力也有这个速度，他恐怕早就进阶到了炼气二重。

时间飞速流逝，睁开眼结束武道修炼时，天已经黯淡了下来，简单吃点东西后出得洞府，西边太阳就只剩下小半轮廓，不知不觉一天又要完了。

恰逢李莉也在透气，小丫头精神憔悴了不少，半月以来不知经历了何等糟心事，竟将她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师妹，你没事吧？”方源还是选择关心关心李莉，怎么说关系摆在那里，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理会吧？

“要你管，关你什么事？”李莉倔强说了一句，横眉冷对方源，神色并无几分善意，方源却是笑了笑，回道：“师父，临走前可是交代我了，让我好好照看你的，你说关不关我事？”

“哼！”

小丫头不与方源斗嘴，轻哼了一声后，直接不理会方源，转身往洞府里面走去。见此情形，方源想着叫住她的，可最后伸出的手还是放了下来，嘴里跟着稍稍叹息了口气，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李莉对他成见颇深，两人从一开始见面就没有一个好印象，而这误会一旦成形后，仅靠言语一时间难以解释清楚，一切留待来日吧！

心中如是想到，随后也没在纠结，转而开始了今晚的锻炼，奔跑，跳跃，两个非常简单的动作，却让方源练出了别样的效果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半月以后，这段时日对肉身实力的提升，方源感受是最为明显的一个，其次就是时常盯着他的太上长老。

老头也是尽职尽责，只要方源出来修炼，他必然风雨无阻，显然对方源这个徒子徒孙很是上心，这让方源心中大为感动的同时，也承下了这份恩情。

……

纯肉体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非要做个计量的话，百米冲刺差不多八秒钟就能完成，远远超出了人体极限，而这只是半月锻炼的效果，继续持续下去，效果绝对更加惊人，这修行果然是人体进化最好的办法！

另外如果运用灵力辅助，速度还能快上三成，当真有种风驰电掣之感，而太上长老见他动作如此迅捷，也忍不住暗暗颔首微笑，显然对方源取得的成果相当满意。

“好了，臭小子停下来歇会吧，老祖人老了，可不能与你这样的棒小伙比耐力。”太上长老摆了摆手道，早先一会，见方源修炼小有所成，一时手痒没忍住就逼着方源与他过上了两招。

方源怎么可能答应，按照常理来说，太上长老武宗中期的境界可相当于金丹境二重，虽然武道不如仙道玄妙，可折算下来筑基巅峰的实力绝对有的。

而他一个炼气一重的菜鸟，就算对方站着不动任他出手，都不可能触动对方分毫，更别提与之实打实的交手，这纯属找虐的行为，方源还没傻到往枪口上去撞。

但事情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太上长老见他不出手，直接威胁要单方面出手吊打他，最后见无论如何推脱不过去，方源才苦着脸答应下来。

不过他耍了个计谋，先与太上长老约定好，让对方不要使用真气，否则就算打烂他的屁股，他也绝不会出手的。太上长老听了这个约定，想都没想直接哈哈大笑应允了下来。

不能用真气，而是使用纯粹的肉体力量与他较量，方源看到了一点希望，好歹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棒小伙，况且他又没有被束缚，各种手段使用下来，说不得还真有一拼之力。

事实确实如他所料，武者没了真气跟没牙的老虎一样，一身武功十成废了九成九，二人一番缠斗下来，方源没占到啥便宜，却仗着年轻人恢复快、动作麻利的优势，一直游走消耗太上长老。

此刻听太上长老喊停手，他也就顺坡下了驴，随即又赶忙向太上长老躬身，道：“太师叔祖武功高强，弟子万万不及！”

“好了，你个臭小子别恭维了，今日未能拿下你，老夫脸上无光啊！”太上长老摇头叹息道，脸上竟有些许落寞之色。

“太师叔祖您老手下留情了，不然弟子绝对一招也走不过。”这点自知之明方源还是有的，并未因比斗占据上风就感到半点高兴。

“哎，臭小子不骄不躁，很不错，很不错！”太上长老留下一声赞叹后，人却背着手转回了洞府，一路上嘴里不停念叨着：“老了，真的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