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收仆

“啊……”

一声惨叫响起，原本闭上眼的李莉，听闻响动过后，也睁开了大眼睛，想要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原来那矮个男子手伸到半空，还没碰到李莉身上之时，便见他突然抛物线般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后，又翻滚了好几圈，狠狠撞在一块大石上才停了下来。

他运道不怎么好，腰心被顶，承受不住撞击巨力，咔咔响动，脊椎骨似乎断裂了，旋即凄厉的惨嚎声再次响起，真的好不凄惨！

李莉张圆了惊讶的小嘴，待看清楚出手的人是方源后，她慌乱的心总算安定了不少，接着见方源收脚而立，还颇为关切问候她，她不禁愣了神，突然间发现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面目可憎，至少比那个锦衣男子好上千倍。

“师妹，你没事吧？”见李莉不答，方源只得重问了一句。

“嗯……嗯！没事没事。”回过神来，答应了方源的问话后，她一颗心却砰砰跳个不停，好似那小鹿乱撞一般，不一会就闹了个大红脸。

“师妹，你真的没事吗？”把李莉一番神态瞧在眼里，方源一时间也没搞明白，便又疑惑的道了一声。

“师兄，真的没事，人家就是脚软了走不动路。”说着话，精神一放松，李莉身上更使不上力气，往后一倒直接坐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方源明白李莉多半不是累的，而是被吓到了，不过暂时没理会她，转而步步逼近，望着躺在地上挣扎呻吟、一脸痛苦之色的矮个小厮，冷声道：“为何擅闯后山禁地？”

他没拿矮个小厮意图胁迫李莉的事说法，而是抓住阴阳宗门下任何人，不论内外门弟子，抑或帮役打杂之人，不得长老允许绝不可擅闯宗门禁地的规矩说事，因为有此一条，他今日就算要了对方性命也没人能置喙半句。

矮个小厮闻言直接停止了呻吟，内门弟子擅闯宗门禁地都是大罪，更别提他一个外门弟子，进来的帮役打杂之人，这真要追究下来，扒皮抽筋都有可能，这是真的扒皮抽筋，不是刚才那锦衣男子的口中威胁之言。

一念至此，全身汗出如浆，全然忘了腰心那点疼痛，毕竟跟一条命比起来，那点疼痛又算什么？再有这也过了许久，为何不见自家公子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赶上来？

上当了，上当了！矮个男子心中恍然大悟，他这样的下人根本不可能得到锦衣男子的重视，因为少了他一个，外门还有无数个等着晋身的人，那平常称兄道弟的家伙只怕恨不得他早死，好一人独得公子“恩宠”？

“还请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惊扰到了你和夫人……”矮个小厮话到此处，见方源突然把眼一横似乎有些生气，连忙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又道：“小人嘴笨，小人嘴笨，还请大人恕罪，还请大人恕罪！”

“好了，我这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要你性命，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纠缠我师妹？”见这矮个小厮识趣，人也机灵，方源心中不免生出了别样的主意，但具体如何还得看这家伙堪不堪用，不然就只能拿来替李莉泄愤了。

“大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听着矮个小厮慢慢言说，又见他几乎一句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方源心中颇为鄙夷道：至于吗？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就不能硬气一点吗？非要哭哭啼啼弄得跟个娘们一样，瞧着就让人糟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怎么着了呢？

“大人，小人就这些了，不知大人能不能饶了小人一条性命，若如此，小人必定感恩戴德，给大人立上长生牌，天天供奉着，日日瞻仰着……”

“够了！”方源听得实在不耐烦了，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这可把矮个小厮吓呆了，回过神来，他挣扎着起身准备再次向方源磕头求饶，他是觉着自己方才那番话没有诚意，所以惹得方源生气不愿放过他。

见这家伙挣扎起身，方源一开始还没懂他是什么意思，后面又见他磕头求饶，心头不由得笑了笑，道：“放心，不会要你性命，但你这条命往后就是我的了，明白吗？怎么，发什么呆？”

“多谢公子收留，多谢公子收留！”反应过来方源这是要收下他做仆人小厮，这家伙居然比求饶讨命还要卖力，根本顾不上腰心的疼痛，狠狠的又给方源磕了好几个头。

他也挺机敏的，知道自己此番任务没能完成还受了重伤，一旦救治不好，绝对会成为一个残废，而锦衣男子会不会花费大力气救治他呢？

矮个小厮从没奢望过，回去的话多半就此残废了，残废了还不算，锦衣男子不可能白养一个废物的，往后多半得流落街头，饿死在阴沟旁，就在这命运前途堪忧之际，方源居然愿意收留他，怎么可能不让其喜出望外？

最初还以为耳朵听错了，可等他回过神来，真有点喜出望外，不，应该是天上怎么突然掉了个大馅饼，一下还砸到了他头上，真的能把人砸得幸福的晕过去。

方源见矮个小厮表现得极为激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后面听得对方慢慢解释，才把其中明悟了其中蹊跷，这在他看来或许是一件小事，可却是矮个小厮的一条活命外加晋身之道。

世上谁生来愿意受穷受苦、地位低人一等？相信只要有机会每个人都会努力的往上爬，做做那高高在上的人上人。

在这阴阳宗山门内，可不比世俗世界。里面等级分明，虽不森严，但也绝不可以僭越。内门弟子是整个宗门地位最高的那一撮人，像矮个小厮这种外门弟子只能是最底层的存在，

当然，若是一直压制外门，久之必出祸乱，所以内门想了一个办法，设置了一个每年一度的外门选拔大赛。

每年一度的选拔大赛，算是一条官方明面上的晋身之道，但你知道选取几个人们？二十，有时候二十个人都还不到，是真正的百中取一，难度可想而知。

并且因为宗门内门也有比武，每年会末位淘汰二十位内门弟子进入外门，算是给人腾位置。这也导致另外一个问题，能够选上成为内门弟子的，大半都是那些往年被打落至外门的内门弟子。

如此一来对真正的外门弟子来说，那条正规的晋身之路难度堪比登天，能通过这种方式进入内门的弟子，无一不是受外门弟子敬仰的存在，因为那是真正的内门弟子，比他们另走捷径给人做帮役奴仆，在地位上不知高上多少倍。

另像方源这种直接收入内门的天才弟子，那地位上肯定更高出许多，并且矮个小厮心中还另有猜想，一个能在宗门后山禁地居住的弟子，那地位绝对还要更高一筹，到底有多高他却没有理会。

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比锦衣公子的地位差，毕竟那锦衣公子也不敢进入这宗门禁地，只能指使他前来试探，或者说送死更加恰当一点。

眼前这位爷不仅能随意进出禁地，还在里面搭了个竹屋修炼，那真不是一般的地位可比的，或许就跟传闻中的几位长老一样吧！

想到这些，矮个小厮对于刚才受的苦难没了半分怨言，甚至还在感念自己运气好，不过对锦衣男子和那高个小厮，心中却是充满了怨恨，所以毫不犹豫的把禁地之外的两个家伙卖了。

“公子，小人也是受了那郑公子胁迫，无可奈何之下……还望公子谅解小人的难处。”又向方源做了解释，还将锦衣男子身份来历道明后，他才李莉磕了个头，“小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能饶了小的一命。”

他也瞧出了李莉不简单，绝非他能招惹的对象，况且以后成了方源仆人，多半得在这位小姑奶奶手下讨饭吃，要真让对方心怀着芥蒂，往后别说吃饭能不饿死就算不错了。

所以该认错的要认错，该认罚的要认罚，先把这过往的事平了，后面他才能吃得好、睡得好、活得好，不然就没有不然了！

“算了，这不关你的事，再说你都伤成这样了，也算得了个教训！”李莉也没想过因为这点小事要人性命，更何况还是一个听命与人的小厮，她恨的是那色眯眯盯着他的锦衣男子，要报仇自然是找那人报。

“那就这样吧，你先随我到竹林小屋住下，养好伤后在替我办事。”因为李莉并没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方源也没想去找那锦衣男子的麻烦，至于这么做是否会引起李莉的不满，他却没怎么在意。

不过话说回来，他收下这矮个小厮，一来确实需要人替他跑腿做事，二来老让李莉做服侍人的杂活绝非长久之计，这半月以来，李莉的变化他也瞧在眼里，考验要适当，哪能一直让她干杂活？

对此，方源心头已有了打算，等再过几天，他就准备传授李莉修炼法门，后面等李莉将心思放在修行上，所有琐事都得放下，可那些杂活总不能没人去做吧？

女人就不用想了，麻烦不说，苦活累活根本干不来，必须找个身强力壮能干活的，矮个小厮无疑极为合适，恰巧又招惹到了他头上，正好拿来就用，省了他不少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