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楠这几天心情烦躁,宏达厂刚折,李天宇又把目标指向了天间夜总会。占析来暗通款曲让天间夜总会总算躲过了一劫,但他知道李天宇干工作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照这样下去他的帝国早晚会一点点倒塌。
金胜男传来的信息让钱天楠稍感安慰,又让他看到希望。李长学要开始融资了,金胜男已把李长学引向了楚江银行,一切都按自己的预谋进行着,收贿和贿赂都是一个罪。如果李长学成了自己的同路人,抓住李长学的把柄,控制住李长学,就能有效地制肘李天宇,那四海公司在楚江的地位就会巩固。钱天楠对金胜男的高效率感到十分满意。
宏达厂和四海公司、楚江银行在资金上来往频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联系需要切割,有的联系需要加强。急需有一个人代表四海公司担任宏达厂董事会董事和宏伟厂共事经营宏达厂。而这个人不仅需要应变能力强更重要的是对四海公司的忠诚度。钱天楠手下人手紧张,本来金胜男是不错的人选,现在金胜男是去不成了,让谁去呢?钱天楠想起了寒腊梅,寒腊梅精明能干是一个人才,可寒腊梅加盟四海公司的时间不长忠诚度不明呀。
钱天楠抄起电话将他的助手马超然唤了来。马超然长着韩剧明星的脸,是四海财务公司出名的奶油小生,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外表。他是钱天楠得意干将,替钱天楠独挡一面干了不少事情,很受钱天楠赏识。钱天楠见了马超然开门见山,道:“需安排一个人代表四海公司到宏达厂担任董事会董事。我正考虑人选。”
“有合适的人吗?是不是派我去。”马超然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你的任务很重,实在没人了你再去。现在我想起一个人,你看寒腊梅怎么样。”钱天楠问道。
“寒腊梅到是干练,就是年轻了点,来公司的时间短了点。”
“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寒腊梅对公司的忠诚度,我们还不了解。”
“钱总,给我一个晚上,寒腊梅的考核任务交给我来办。”
“你可不能胡来。”
“您放心吧,我是谁。”马超然领命回到办公室,见寒腊梅正在忙着整理一个单位的审计资料,准备写审计报告,便写了一个字条,悄悄地塞给寒腊梅。寒腊梅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腊梅,下班后我请你到外滩咖啡一叙,有事和你说,敬请别拒绝我。超然。”寒腊梅看罢,抬头看马超然,马超然朝她腼婰一笑,便低头忙起自己的活来。
寒腊梅留着齐耳短发,面色红润,有着运动员一样的身材,还真像一朵迎寒怒放的腊梅,她要是和马超然较腕力,不一定会输马超然。下班以后俩人一前一后默契地来到了不远处外滩咖啡厅。马超然选了一个靠窗的二人小桌做了下来,这里的环境温馨而浪漫,他见寒腊梅如约而至心情大好,见寒腊梅落座便问道:“腊梅,你喜欢喝哪种口味的咖啡。”
“我头次来这里,一切随你,喝什么都好。”寒腊梅随和款款大方也不显俗套。
马超然娴熟地做了一个手势,待服务生走到近前,马超然吩咐道:“来两杯双心形卡布奇喏咖啡,一盘法式什锦面点,两块你店招牌酥饼,再来两杯爱意白兰地。”马超然点着吃食饮料,也在用第六感管体会着寒腊梅。
寒腊梅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着出奇的冷静,冷静得让马超然感到不安,马超然轻轻而亲近地问道:“腊梅,你看我点的饮品小吃适合你的口味吗?要不你调整一下。”
“是不是太破费了,你看,将白兰地换成果汁如何。”寒腊梅微微一笑,同样是语言轻轻。
“好,那就就换成两杯西瓜汁。”此时咖啡厅里人并不多,柔和的灯光伴着静谧映在咖啡桌一侧的两只娟鹤上,两只娟鹤亲吻在一起将这里的浪漫气氛营造的浓浓的,似乎这里随时都能碰撞出爱的火花。稍倾服务生就上齐了饮品吃食。马超然见寒腊梅似乎有些拘谨便道:“腊梅,你品品这卡布奇喏咖啡,味道挺好的,香香醇醇的苦涩里又带着微甜,挺好喝。”
寒腊梅用小汤匙轻品了一口,笑着点点头。
“腊梅,它这里的五仁酥饼也很有特色,酥脆可口,入口带着五仁的清香再配一口咖啡,可真是飘飘欲仙呦。”马超然轻轻说,语音里却带满男子汉经多见广的口吻。
“马科长走南闯北见识广,我真是佩服呢?”寒腊梅随口应承着。
“是吗?腊梅,你虽来咱们公司时间还不长,但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位能干的女子,我很欣赏你呢?”马超然一脸的庄重,说的很诚恳。
“是吗?”寒腊梅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真的,我很想跟你交个朋友。”马超然一脸的认真。
“马科长,咱们相识尚短,相互还了解不多。你说是不是。”马超然的认真让寒腊梅有些始料不及。
“老人常说,三岁看老,我虽年轻但因工作的关系我也算得上阅人无数了,你是个值得依靠的好女子,这一点是无疑的,我是不会看错的。”马超然越发认真起来。
马超然的越发认真,开始有些让寒腊梅思想准备不足,但寒腊梅随即镇定下来,道:“马科长,一切皆有可能呢,别那么自信,说不定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会的,我不会看错人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说不上珍贵,请你勿必收下。你收下,我的心才会好受。”马超然说着,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缅甸玉镯,这只玉镯晶莹剔透,看得出价格不菲。这是马超然到云南出差时捎回来的,已记不清在办公桌里放了有多久。
马超然的任性、坚持,一时让寒腊梅有些不知所措。脱口而出,道:“马科长,我已有男朋友了,我不能收你的礼物,请你谅解我。”
马超然闻听寒腊梅所言暗然神伤,稍倾马超然才缓缓道:“腊梅,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有男朋友了我祝福你们,但今后咱们作为在工作上的朋友,我是不会改变的。”
“马科长,那是自然,今后咱们多互相帮助是很自然的事。”寒腊梅松了一口气道。
“眼下,我就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马超然说。
寒腊梅心中哑笑,暗道这才是今天你把我约出来的本意吧,寒腊梅呡了一口咖啡,调整了一下情绪,道:“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腊梅,有一家财务公司要人,工资是咱的二倍多,年底还有可观的年终奖,大单业务还有提成,中午还管饭。我非常想去,但人家现在缺女性业务人员。我单去人家不接受,要能引荐一位熟悉业务女性一起去才有可能。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马超然说罢,似乎在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寒腊梅表态。
寒腊梅是有任务在身,是不能离开四海公司的。寒腊梅想了想道:“我是一名女子只求工作的稳定,我刚来四海不久就见异思迁这样不好。这个忙我可能还真帮不了你。”寒腊梅一口的回绝。
“腊梅,正因为你来四海不久,尚不足半个月的时间,走留才无所谓,既影响不了你的前途,在你人生的历史上也留不下痕迹,你就帮帮我吧。”马超然任性地近似哀求道。
“马科长,我对四海的工作刚刚熟悉,我真不愿换地方。”寒腊梅说
“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帮我实际上也是帮你自己。咱俩的合作一定会有好的前景,拼搏出一片新天地。”马超然继续任性地劝求道。
“马科长,你可有点强人之所难了。”寒腊梅已经没有了笑模样,甚至已面带不悦,开始的温馨画面荡然无存。稍倾寒腊梅见局面变的略显尴尬,便主动,道:“马科长,今天还真得谢谢你的邀请,带我来到了这样一个温馨的地方,可你光顾说话了,快吃点别辜负了这等美食呦。”寒腊梅说着插起一块精致的甜点轻轻放到了马超然的食盘上。
此时马超然心中认为目的已达到,无需再浪费时间,便冷酸道:“话不投机,食之无味呀。”寒腊梅见马超然如此,心中便有了气,不愿再坐下去。面上还是平静地说:“马科长,我真得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得走了,回去晚了家中老人不放心。”寒腊梅起身跨出步去,转身想跟马超然忧雅地摆摆手,显得走的自然轻松一些。她见马超然的目光正停留在她的背影上,那双冷静的目光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觉查的狡黠的目光。寒腊梅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自己从警官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以来执行的第一次任务可能面临失败了。寒腊梅心中懊悔,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意呢,自己本来有一百个办法可以应付呀。
第二天马超然来到钱天楠的办公室,见钱天楠正在打电话,便想先退出去。钱天楠见他来了,放下电话道:“来来,怎么样,昨晚还玩得高兴吗?”
马超然走近道:“钱总,这位寒腊梅不图钱不图利比布而什维克还布而什维克,她是坚定地在四海干,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的感觉是,宁可信其有不要信其无,谨慎为上策。”
“我相信你的直觉,找个词,客客气气地把她开了。这样,宏达厂那边你就先去顶一段时间,等有了合适人选再替你。你去了抓紧时间疏理,该做切割的坚决切割,该加强的就加强。在宏达的原则我送你四个字“无为而治’。”
“钱总,我明白,有我在您就放心。”钱天楠打发走了马超然,又和沈银桥通了半天电话,将李长学的情况和沈银桥进行了详细的通报。他认为忙完了案头的工作,才出门开车准备回家。他突然想起他姐姐的一番话,不由得又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