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军造饭？这是要安营扎寨的节奏啊，孙有望一呆低声问：“大将军，神仙鬼卫突然来到，感觉危机四伏会有大阴谋，难道我们不撤兵吗？”

撤兵？张献忠一瞪眼：“面对富得流油的中都，还有老朱家的祖坟没有刨开，如此撤退怎么可能甘心？高闯王即将赶到，他手下五六万人，本王手下还有四万精兵，合并一处十万大军，难道还怕了他勾魂恶鬼？就算他浑身是铁，也要把他打成铁碎碎！我要把他变成孤魂野鬼！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还打？孙有望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给曹家军挖坑，就是勾魂恶鬼出手，把大好的局面全都破坏了。当时勾魂恶鬼名声不显，现在不只是勾魂恶鬼大名鼎鼎，他手中的神仙鬼三营更是成为朱皇手中的王牌。

现在跟他硬碰硬着实不智，问题是在张献忠面前，他孙有望还真没有决定权，只能是服从。此时的神仙鬼卫将士，已经返回冲击的山头。孙铭一声令下：“卸甲！”

是卸甲不是休战！神仙鬼卫全新的装备本就是分体式的，转眼间大家卸掉重装盔甲，只剩下前后胸甲和头盔。连马身上的盔甲，也只剩下头甲和胸甲，如此一来神仙鬼卫将士，成了四不像。

的确是四不像，不是重装骑兵也不是轻骑兵，此时后面的炮兵终于赶到，孙铭向直属炮兵千人队千户长杨秀点头：“看见那座山了么？是超过窑山的制高点，那里扼制中都城左右通道，同时威慑中都城城门，去那边构建炮兵阵地！”

啊？副千户栾裁看着窑山上的贼兵：“将军我们要杀敌！”

杀敌么？孙铭摇摇头：“此刻他们在山上，抛石机和攻城弩居高临下，很容易对炮兵造成威胁。何况现在不到你们发威的时候，等高迎祥的军队来了，就是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现在出击会吓跑了贼兵，这么好聚而歼之的机会岂不是糟蹋了？”

感情还要留作预备队，炮兵副千户万斗咽口口水：“公子我想要冲锋陷阵！”

炮兵冲锋陷阵？开什么玩笑？孙铭一瞪眼：“让炮兵冲锋陷阵，还要我们干什么？服从命令听指挥！去吧！直属千户随我冲击！记住！这一次我们采用剥葱战术，从外围发动攻击，每人十息打一枪，注意山顶抛石机和攻城弩，不得恋战打完就走！出发！”

诺！千人一起大吼一声，战马再度出发轻松接近一半，每个人手中只有新式火铳和标配的马刀。战马逐渐加速，远远地山顶张献忠就看到了：“抛石机、攻城弩准备！等他们靠近了再打！”

“诺！”

山顶的贼兵准备就绪，只等着神仙鬼卫将士上钩，近了更近了！数万贼兵盯着冲过来的神仙鬼卫，忽然发现神仙鬼卫装备都卸掉了，这不是找死么？

简直是送上门找死啊！孙有望大喜：“弓箭手前出准备！盾牌手长枪手注意保护，保持阵型！”

一连串的命令发布下去，不得不现在的起义军还是很有章法的，他们是在战斗中学习。当神仙鬼卫将士堪堪进入攻城弩的射程，冲锋的箭头突然转弯，就在距离贼兵锋线百米外突然转向，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掉头而去。

原本忐忑不安的贼兵，被这一幕晃晕了，弓箭手远远达不到这样的距离。盾牌手和长枪手都舒一口气，终于不用死了！任谁对上神仙鬼卫这样的对手，都有随时死亡的觉悟，这一次神仙鬼卫居然逃之夭夭了！

贼兵们惊喜之余，居然一个个振臂高呼：“孬种！”

“怂货！”

“神仙鬼卫怕啦！”

“好你个龟孙儿！”

“废物……啊！”

乒乒乓乓！正当贼兵大呼叫的时候，一排子弹射过来，顿时有上百人死亡。万万没想到，百米之遥还能有杀伤力，这是什么样的火铳？太特么恐怖了，孙有望一呆之后大叫：“发射！全都给我投掷！”

嗖嗖嗖！砰砰砰！一波攻城弩和石块飞上，转眼间像雨点一般落下来，只是落点距离神仙鬼卫将士还有一点点距离。倒是贼兵再度受到打击，还是三重打击，抛石机和攻城弩加上新式火铳，所有的攻击叠加，边缘贼兵再度崩溃！

从重装骑兵变成轻骑兵，追求的就是速度和机动性，神仙鬼卫将士纵马驰骋。马上射击虽然准头不太够，完全是靠面积伤害输出，但是这种来去如风的攻击，对贼兵的信心打击极大。

特别是百米外被击中，对当世的战士来简直就是噩梦！很多人甚至没看清对手是谁，就已经中枪倒地了呀！转眼间神仙鬼卫轻骑兵从贼兵百米外纵掠而去，却再度给贼兵巨大的杀伤。

更恐怖的是，给起义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轻骑兵重新回到出发的山包。这一轮出击每人发射十枪以上，最少给贼兵造成近千人死亡，超千人受伤。

对孙铭来这是最惨的一次命中率，但是对贼兵而言反而是更吓饶，那些受赡士卒如果不能得到很好的救治，七成可能也会死于非命，毕竟起义军还没有青霉素呢，更不要科学的外伤处置方式。

这个时代伤兵想要活下去真的要靠命大，山岗上张献忠气的暴跳如雷：“龟儿子！我要杀了他！”

如此超远距离打击，简直要了老命！孙有望也是恨得牙根痒痒：“太狡猾！大将军，我们还是要收缩阵型，否则一次次被他这么搞，军心都被搞散了！”

搞散了又能如何？张献忠咬牙切齿：“不杀他不足以让我解恨！”

此时神仙鬼卫将士已经下马修整，跟人心惶惶的起义军相比，神仙鬼卫将士们军心大振！有探马来报：“报！将军！中都城内奸细已经肃清，朱将军正在整肃军民，稍后要来拜望将军。”

拜望还是算了，论起来朱国相可比孙公子级别高，资格更是老得多。孙铭看向开始布阵的炮兵千人队，那里不止是制高点，还是朱家祖坟所在。历史上朱家祖坟被起义军刨了，导致崇祯皇帝大怒，到祖庙哭丧还杀了多位官员。

今生没有机会了，看着窑山上的贼兵，孙铭忽然笑了：“后续部队什么时候到？周边贼兵距离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