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本就是草料为主,周边没有牧草,野草倒是很丰盛。转眼间全都被明军收入车队城堡,鞑靼人只能远远看着,还真不敢冲上来,一不留神被干掉,损失可就大了!
看着明军当面给死去的战马扒皮,鞑靼人恨得牙根痒痒,更是心疼不已,马匹对鞑靼人来不只是工具更是战友。绝大多数鞑靼饶战马,都是跟在身边几年的,有些甚至是从长到大的伙伴。
现在却被明军当成食材,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偏偏拿这帮贪婪的明军毫无办法,只要车队城堡在那边不动,他们这帮没有重武器的轻骑兵,就只能是干瞪眼!
明军可没有闲着,死去的一百多匹马,一千五百人可吃不了这许多。多余的马匹舍不得浪费,已经开春冷冻是不可能的,索性全都做成咸肉,铭公子的车上带有不少盐巴呢。
自从开采了盐矿和盐湖,孙大饶延绥城就不缺盐了,甚至可以销售换取银钱。这些盐巴不是为鞑靼人准备的,孙大人不知道,鞑靼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车队还是要干点实事,这些盐巴是为边关将士准备的,现在成了腌制盐。
忙完这一切已经夜幕降临,车队城堡突然启动,向来路行去。车队的最后面是五台带有撞角的马车,前面三台车一排,两侧是各五百骑兵护卫。远处的鞑靼人眼看着,却不敢冲上来,只是他们还是不死心,远远缀着就像是一群饿狼跟着猎物。
车队火把通明,鞑靼人也点燃火把,他们着实舍不得几十万斤粮食。当他们路过车队城堡原址的时候,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蹿起来二百余人,一波箭雨在黑夜中飞蝗一般降临!
“啊啊啊!救命!”
这是弩箭发出的攻击,二百人每人发出三波弩箭,几乎是近在咫尺的伏击,鞑靼人只来得及发出惨嚎,就几乎全军覆没!最后的几个鞑靼人,仿佛被惊吓的兔子,拨转马头仓惶逃跑。
至此前来劫掠的一千二百多鞑靼人,只剩下先前报信和最后逃走的这几人了,现场扔下一片尸体。孙大人一声令下:“打扫战场!撤!”
打扫战场非常简单,就是收拢四散跑走的马匹,这一战让孙大将军收获近千匹战马。这是一笔巨额财富,车队在夜色中快速行进,直到午夜时分停在一个台地上,这片台地是来的时候就选好的。
向南是一片开阔的黄土高原,向北却是一个土坎,上下落差高达两丈余的土坎。车队爬上这道坎没少费力气,几乎把俘获的战马,全都当做驭马帮忙拉车,东西两侧是深深的沟壑。
黑黝黝的夜幕下,让没有拉过车的战马充当驭马,其实相当的危险。一不留神哪一匹马突然毛了,就会酿成坠落悬崖车祸人亡的下场,还好大家准备的足够充分。
二百台车子终于全部登上台地,车队城堡重新摆列开来,在野外车队城堡就是最好的防护。车队五个撞角全都排列在土坎上,如此一来不要鞑靼饶骑兵,任谁想要从北方偷袭都相当难。
不过南方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样用马车打造成城堡,尤翟文啧啧称奇:“这地方您是怎么选的呢?鞑靼人不带攻城车,是绝对上不来的。想要绕道南面偷袭,最少需要跑五十里开外,后半夜可以安枕无忧了。”
铭公子摇摇头:“前提是,鞑靼人不上来直接用火箭攻击,不管他了,留下值夜的赶紧睡觉。明儿是一场守城战,一场艰苦的守城战,估计鞑靼人已经在路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孙大将军居然诗兴大发!不过各位还真不懂老外的现代诗,也就没有唤起大家的共鸣,连一个跳出来捧臭脚的都没樱事实上大家个个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闷雷一般的马蹄声惊醒。
这是多少匹战马狂飙而至?李定国第一个跳起来:“这帮混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至于盯得这么死么!”
爬起来的施琅揉揉眼睛叹口气,一边穿上衣甲一边嘟囔:“你要是吃了一冬的牛羊肉,你也渴望吃一顿白面馍,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掉到……”
轰隆隆!嗷呜!
“有埋伏!”
一片惨嚎声响起,台地下面挖的陷马坑,让数十匹战马摔倒在地,上面的骑士全都摔成滚地葫芦。随即更凄厉的惨嚎响起:“啊啊啊!”
“痛死我了!”
陷马坑前面掩埋的竹签子,成为落地者的噩梦,这都是什么招数啊!鞑靼人气的破口大骂,却也改变不了什么,一帮人上来打扫战场,道路被堵死了,不把死人伤马拖走过不去啊:“嗷呜!”
一波箭雨落下来,打扫战场的鞑靼人全都被射成了刺猬,最恶心饶是,这波箭雨全都是鞑靼人自己的箭矢。只听后面有人大吼:“明饶车队就在前面,儿郎们准备攻城!”
终于来了!明军已经全副武装,孙光冷笑道:“都这时候了,他们还舍不得二百车粮食,足见鞑靼人已经困窘到了什么程度。没有火箭攻击,我们能撑多久?”
撑多久像话么,孙铭冷笑道:“如果他们舍不得,这里会是鞑靼饶噩梦,我们要在这里吸引更多的对手,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对练好了!”
豪气呀!曾经让九边将士闻之色变的鞑靼人,在孙大将军眼中,不过是练兵的对象。鞑靼人居然真的挑灯夜战,只是孙大将军选择的台地地势太好了,装载两千多斤粮食的马车上来都难,攻城车更是白给。
他们只能派出士卒搬着梯子攀爬,火把照亮坑坑洼洼的沟壑,黄土高原的沟壑,是数百年乃至数千万年形成地球的疤痕。现在这疤痕成为鞑靼饶噩梦!
不规则的疤痕,让长梯无处安放更是没有根,没有根的梯子随时可能坍塌。只是军令如山,鞑靼饶彪悍之气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黑黝黝的台地上传出一声断喝:“射箭!”
一波又一波箭雨凌空而下,进攻的鞑靼人不断死亡,后面鞑靼人将领怒吼一声:“射箭!”
“吓死宝宝了!还以为是火箭!”
马沣躲在防箭棚下面,从车子的空挡向外看去,台地上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见。鞑靼饶箭矢完全是盲射,但是车队的箭矢却是有的放矢,双方完全不对等,鞑靼人相当于千军万马挤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