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霄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熊孩子又开始闹腾了，议事厅里的人散了个差不多，齐王不在，谁也没心思陪着这两个人。

百晓生、吕霜、表大伯这三个中坚力量和乔戣留了下来。

熊孩子跑到百晓生面前：“听说你是江湖百晓生？那你知道我的溟魂是什么吗？”

百晓生的脸一绿：你妈的，你是有多么完美地继承了你娘的天赋，这么招人嫌弃？

百晓生扭过头去，呵呵了两声，拿起乔戣的书看起来。

宁天霄听到这个问题，看着这熊孩子，忽然开始笑而不语。

今天他只顾着生气和偷着乐，差点把这溟魂的事情给忘了。

乔戣忽然出言讽刺了一声：“我看你溟魂就是个长舌鬼。”

芬姐听到乔戣做声，也扬起了斗志，仿佛竖起了全身的羽毛。

眼见这第二次的交锋又要开始，芬姐忽然主动示好：“听说宁宗主能看得到溟魂？”

宁天霄愣了一下：“是啊。”

“那宗主可否说说小世子的溟魂是什么？”芬姐一脸我给你面子的表情。

宁天霄心里不爽，我看你生的不是个小世子，是个小事子吧？你们俩就是事儿和事儿他妈，事儿就不能消停一会。

不过，宁天霄作为一宗之主，毕竟不能真的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憋了一下，假装认真地看了一眼，又皱眉细思：“嘶不妙，他没有溟魂。”

芬姐的声音立即窜上来屋顶：“宁宗主，你开玩笑呢吧！”

乔戣嗤地一声嘲笑出来。

宁天霄往袖子里掏了掏，随手扔出个低级的溟魂卷轴：“真的没有，卷轴白送你，但是我宁天霄的名声经不起折腾，您最好看仔细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溟魂。”

白小鬼拍着肚子：你放心，就算他有溟魂我也给他吃了！

事儿妈哆嗦着接过卷轴，一会想递给事儿，一会又不敢，生怕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

事儿满脸我不信，硬是跳着从芬姐手里抢过溟魂卷轴，就要灌注自己的溟魂力量。

但他努力了一盏茶，憋得满脸通红，溟魂卷轴一变不变。

事儿的表情当时就不好了，可怜这孩子在前十年被事儿妈灌注的自信心，在这一瞬间就要崩塌了。

芬姐也是满脸苍白，气势全无。

乔戣嘴角斜了斜，悠哉端起了茶水。

芬姐指着宁天霄：“你给我再换个卷轴来，我我不信！”

宁天霄再次扔过一个卷轴去：“收费了，两万金。”

芬姐直接把钱包全都抖了出来。

小事子再次拿着卷轴努力了一把，宁天霄感觉他都快把屁给憋出来了，卷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芬姐面色苍白，议事厅骤然寂静，随即，小事子哇地一声哭出来，悲愤直冲云霄。

乔戣：“多好啊，省得被那位惦记上了。”

芬姐尖声叫道：“你给我闭嘴！乔戣！”

乔戣面带笑意地看着芬姐，芬姐的脸色十分苍白，百晓生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掐她人中的准备。

芬姐脑子飞速转动：“宁宗主不是说，能给乔戣再弄个溟魂，那您能不能给世子也？”

宁天霄脸色一变不变：“这玩意折寿的，我不干。”

乔戣皱起眉头，宁天霄从没跟她提过折寿的事情。

芬姐祈求道：“宁宗主，我们那有延年益寿的宝丹，您给世子弄个溟魂，那宝丹就全归您了！”

百晓生当时就想骂人了，别人的命不算命？

芬姐即将开始飙泪花，乔戣皱紧眉头想开口反击。

宁天霄摸了摸鼻子，笑道：“给我有什么用啊，折的是小世子的寿。”

芬姐的表情从祈求到绝望，只用了一瞬间。

乔戣的笑容瞬间明媚如光。

如果齐王来求他，宁天霄说不定还会帮忙，但事儿和事儿妈真的太烦了，给他溟魂是为了让他去祸害苍生？

芬姐又尝试着问道：“那是折多少年？”

宁天霄皱眉深思了一会：“看个人了。有的人，比如小事子，天生没溟魂，折寿折得多一点吧。乔戣的溟魂本来就强，也就几年，说不定几个月，或者十几天？”

乔戣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不管宁天霄是不是骗她，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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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姐嘟囔道：“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没有溟魂？”

“那就努力修炼吧，有的人并非一出生就有溟魂，至于修炼的结果如何，恕我无能，我也不知道。”

芬姐眼中又有了希望。

宁天霄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小事子这脾气，他能修炼出好的溟魂才有鬼。

小事子明显也高估了自己，瞬间又开心了。

芬姐安慰道：“那将来我们修炼个好的溟魂，啊，比你爹的还要好！”

小事子猛点头：“娘，我想去凌云宗里别的地方玩玩。”

芬姐扫了一圈，把眼神定在吕霜的身上，大概是觉得他挺憨的：“那个谁，你是凌云宗的人吧？快带麟儿去四处逛逛。”

吕霜“哦”了一声，呆头呆脑地站起来了。

乔戣站起来了：“我带他去吧。”

芬姐笑道：“不用，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你说呢。”

乔戣：“芬姐又住在别人家床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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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里事，当然是我自家事了，怎么能算是别人家？”芬姐把“我”字咬得特别重。

“也对哦，芬姐家的狗可能都日理万机，您就更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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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姐被乔戣堵得一时没话说。

“叫他干什么？看他好欺负？还是我带你们四处走走吧。”乔戣站起来，对事儿和芬姐说道。

芬姐警惕道：“干什么？”

“怎么，不敢？齐王府里的人都说芬姐心里两个人，一个世子一个齐王，这就一个怂字啊？”

乔戣一套一套的，说得芬姐有点招架不住。

吕霜挠着头问道：“凌云宗里风水这么好，哪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啊？”

芬姐听到吕霜的话，心想这憨小子应该不会骗人，又壮了胆：“我还怕你不成？麟儿，走！近侍也跟上！我倒要看看乔戣能耍什么把戏。”

乔戣静静带人来到洗剑池边，宁天霄突然有点慌。

在他阻止之前，乔戣飞速一步踏前，拉开了盖着金色祭祀像的布，女人的脸对准了他们三人，乔戣眼中全是视死如归的狠烈。

这恨意浓如黑夜。

芬姐的叫声冲破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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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霄心里：靠！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