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围观的众人一听,一个个惊得面面相匀觑,他们突然发觉,沈重楼说的这个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
如果胖子真的是自己咬破舌头的话,岂不是把他们都当傻子耍吗?
“胡说八道。”见围观的人都不再帮自己,胖子恼羞成怒,大声抗议。
沈重楼冲他淡然一笑,不慌不忙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拿水把嘴巴漱干净,将舌头伸出来给大家当场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听完这话,刚才众人崇拜的目光瞬间切换成质疑,那意思很明显,请把舌头伸出来我们看看。
没有伤我们会继续崇拜你,要是有伤的话,你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只会让我们唾弃。
“那个,这位小哥,你刚才质疑我师傅的气功不能治病,现在人家当场验证给你看了,你还说他是假的,还要人家伸舌头给你看,这要求就过了吧。”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却听刚才那个瘦子不满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跟我师傅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却一再砸人家的场子,连我这个刚入门的徒弟都看不过去了,更我师傅和师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少鸿也开口了,“别着急啊,还没有说到你呢,其实你跟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伙的,为了让围观的群众更加相信易阳大师的气功,你假装成路人在这围观,然后带头叫好,又当场拜师,让别人信以为真,这就是你们师徒三人骗人的技俩吧。”
沈重楼没想到顾少鸿居然跟自己想的一样,不由给他投去赞赏的一眼。
瘦子立即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沈重楼淡淡反驳道,“不,我们舍不得咬破自己的舌头,没法用血口喷人,只能用事实说话。”
他这话逗的围观群众都笑了,有人甚至小声道,“是不是血口喷人,申出舌头来让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有本事你把她治好啊。”胖子似乎有些紧张,他显然没打算让大家验证他的舌头有没有伤,而是冷笑一声,反将一军,“自己本没事还跑来砸别人的场子,我看你是患了红眼病。”
“我治没问题啊。”沈重楼说完回头对那小姑娘的母亲说,“大姐,我们家也是开中医诊所的,我阿公有个专门治痛经的秘方,不用吃药,只要用我们家自制的药水进行经络按摩,把堵塞的经络打通之后,我敢打包票,下个你女儿月肯定不会再痛经了。”
“真的?”中年女人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我们家是中医世家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信得过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沈重楼说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在场的人开始言论纷纷,原来这小哥是中医世家的啊,难怪对假中医那么深恶痛绝。
胖子不敢把舌头伸出来给大家看肯定有鬼,看来这易阳大师是骗子无疑了。
真的可恶啊,居然做这种缺德事,骗了人家的钱不说,还耽误人家治病,他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闯荡江湖多年,易阳大师还是头一回遭遇这样的滑铁卢。
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轻易认错,必须在气势上压住对方。
因此没等那中年女人表态,易阳大师突然恼羞成怒,回头对两个徒弟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这不知天高地存的无知小儿给我赶出去。”
然而,胖子和瘦子正要上去赶沈重楼呢,就被顾少鸿拦住,“这不对吧,应该出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是他砸我们的牌子抢我们的病人在先,你跟他是一伙的吧,两个人狼狈为奸,有什么权力赶我们走?”胖子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决定豁出去最后一博,所以很凶。
只是顾少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神情依旧淡然,“我确实跟他是一伙的,可我同时也是这店铺的房东,我们家的店不能租给败坏中医名声的江湖骗子,所以请你们马上离开。”
“房东?”易阳大师先是一愣,随即不屑地冷笑一声,“骗谁呢,房东明明是个女人,你想骗人也应该先了解清楚情况再来行骗吧,这也太不专业了。”
沈重楼无语,她自己到处行骗就以为别人也像她一样是骗子吗?
只见顾少卿不慌不忙道,“这房子是我外婆留给我母亲的,之前跟你租房协议的是我母亲,可是我母亲又把这房子给了我,你说我是不是房东?”
“那我们也有租房协议,现在还没有到期,你无权赶我走。”易阳大师一步都不肯退,似乎想死耗到底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原来租房协议上写着开的是杂货铺,而你现在改成中医诊所,还是挂羊头卖狗肉,你擅自改变了用途,我当然有权收回房子了。”
“你……”易阳大师突然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当众戳穿,还被赶出去,让她今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是你们自己主动离开呢,还是我叫人来请你们离开?”见她还是不动,顾少鸿不耐烦了。
易阳大师还是不肯就这么离开,回头跟那些围观群众求助,“各位,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占势欺人,把我们赶出去吗?”
“那你们得先让我们知道到底是不是骗子啊?”
围观群众此时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对她无条件信任了,都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就是,先让你徒弟把舌头伸出来给我们看看有没有伤口。”
“如果能证明你们没有作弊,我们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见他们不说话,围观的群众已经有了答案,感觉自己上当受骗,瞬间义愤填鹰,冲他们怒道,“被人当场揭穿骗术了还不肯走,脸皮怎么这么厚?”
“就是,自己咬破舌头骗人受内伤,太不要脸了。”
“果然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易阳大师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唉,这届群众不太好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