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巡边回京不久,九脱懽领导下的瓦剌部趁机击溃了鞑靼的阿鲁台并把他和他的妻子杀死。瓦剌成了蒙古独一无二的霸主。胜利后,瓦剌顺宁王脱欢派使节昂克等向明朝上贡,希望保持与明廷的友好关系,并告知已攻杀了阿鲁台及其子硕尼堪,还准备献上元代玉玺,被宣宗婉言相拒,并赐紵丝五十稿赏。
这边阿鲁台另一个儿子阿卜只俺也速来京,纳款上贡表示归顺明朝。宣宗念其兵败家亡,无所依靠,怜而安抚。
北方的变故,宣宗松了一口气,除命工部继续修筑长城及边卡之外,增派广平候袁祯,镇守太监王瑾前去守边。
这日上朝,皇上突然下诏,正式任命金英为司礼监提督太监,杨瑛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刘宁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和阮浪仍为内宫监太监……
内阁大臣如有处理问题及意见先交司礼监批红后呈皇帝审阅作出决定,盖玉玺才能正式生效。皇上曰:凡每日所奏文书,自御笔亲批数本外,皆秉笔内官遵照内阁阁臣票拟字样,用朱笔批行。遂与外廷交结往来矣。这是为了减轻朕的负担。”
代替皇上进行批示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就此应运而生了。
杨士奇升少傅,杨荣礼部尚书和杨溥依旧当他的翰林院大学士,胡濙为兼户部尚书,王骥为兵部尚书,特升吴中为荣禄大夫、少保,仍兼工部尚书。张小舍为少保兼刑部尚书。顾佐代替刚去逝的熊概任都察院左都御史……
尚书是从二品和正三品的官。一般来说做官到从二品就到了顶点了。但为了表彰大臣就会嘉奖些荣誉称谓,如果嘉奖少保证明他是正二品的官,一般来说从二品以上的官位除了公侯外只有几个人。所以小舍这个是皇上对他很高级别的奖励。
这可了不得,上下应卯都坐着官轿前后有随从跟着,一开始挺不习惯,他觉得被人日夜监视着,便想法子甩掉,这里去蹇义文明门府上。
蹇大告诫他:“这卫兵万万辞不得。”
“我又不老,骑着马去多自在。”
“说你老你才过不惑之年,说你年轻,你又子孙缭膝了,但你不知这卫兵内里的蹊跷,这就像湿手捏了干面粉——粘缠。”
“为什么,我不要就是了。”
“说说简单,你不要试试看,今日不要,明日皇上就知道了。”
小舍“喔”的一声头:“明白了,谢谢蹇大人明示。”
“大人,你对三杨怎么看,皇上重用宦官是否对他们有了想法?”小舍突然冒出这话,把已经七十多岁的老臣吓了一跳,蹇义下意识的站起来,把窗子关上,警惕的道:“你没带随从来吧?”
“没有,赶车的是我佣人。”
“喔,那就可以随意。”蹇义接过小舍倒的茶水,慢慢的喝着:三杨,无疑是辅佐仁宗、宣宗勤政爱民、信用贤良,开创了“仁宣之治”,使得大明步入巅峰。除此之外,他们的最大贡献应当就是确保大明的政治稳定了。”
“这功劳包括大人你和夏元吉大人,这天底下都知道,“蹇夏”治世,能够淋漓尽致地施展才干,对“仁宣之治”功莫大焉”啊。”
“那是百姓的赞誉,之前老夫和夏元吉尚能出些力,后来老了就不行了。特别是永乐二十二年成祖在“师次榆木川”时病死,为不给朱高煦以乘机起事之机,临危不乱,秘不发丧,使仁宗皇顺利即位。“三杨”与仁宣二帝间构建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我等人可已经无可附也。”
“大人,下官一直钦佩你和夏元吉大人,视你俩如父,大人就莫谦虚了,像周忱,况钟,于谦和顾佐这些百姓赞美的清官不是大人您举荐的吗?”
“那只是辅助,算不了什么。”蹇义脸上露出了一点灿烂,在烛光中显得十分柔和。
说三杨的人品,其实也不错,据下官知道杨荣经常接受边将的馈赠外,杨士奇就是有个坏小子,也可称为廉洁官员。”
“你这小子,就这点老夫喜欢,不隐瞒事实。”
“谢谢大人,下官是吏官出生,不善于掩饰。”小舍茶喝多,有了便意,急急的出了房门,他知道蹇义家的恭房在后院,穿过长长的走廊,恭房内没灯,便急急进去,从暗出见外面月亮下,两个黑影从丈余高的院墙上下来。
“奶奶的,蹇大人的府上也敢偷啊?”小便小了一半,他便匆匆的在暗中盯在。
二人进了暗暗的走廊,小舍出恭房就明处,便依旧在里面透过露窗窥视着。
恭房内的臭气,薰得太直打恶心,这二家伙伏在暗处居然一动不动。
小舍有些疑心,又出不了门,只能用袍子蒙着头忍着。
“梆梆梆”随着梆子响,蹇府的更夫提着灯笼过来了,两黑影一动不动,待更夫走后,就朝前面去了,小舍急忙跟着,微光中,见两人熟练的潜到蹇义亮着灯的书房,暗中两人嘀咕了一下,一个去了前门,小舍急忙跟着,那人悄无声息开了大门。
“这老手准备后路啊。”
大门外章伯耳朵灵,以为小舍出来了,提着马灯一照,小舍迅捷扑上去,对着那人头上的穴位就两下,那家伙声也没出正好倒在章伯怀里。
“快,随我来。”小舍对章伯小声道。
二人猫着腰窜到书房前的廊沿下。
书房门口着,那家伙显然是老手,趴在门槛下,在身上摸索出一支竹管。
书房里蹇义在嘀咕:“这小子,去了那么久,不会掉茅坑了吧?”说着背转着身体在倒茶,根本没注意暗中伏着危机。
那黑影用竹管对着蹇义,没想到捕蝉黄雀在后的小舍。
小舍一个鱼跃,死死的按住那人的脖子,章伯迅速把他的竹管夺下。
等蹇义回过头来时,小舍已经在那人胳膊扭到了背上。
“黑灯瞎火的,这是怎么回事?”七十多岁的老人吃惊不小。
小舍把那人提起来,重重的摔在青砖上,用脚踏着:“你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