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亲者相残的场面,在斯坦索姆城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便会彻底沦陷。
对此,李晨风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不过好消息是,在之后陆陆续续还有一些市民在圣骑士们的指引下,来到了这座阿隆索斯礼拜堂。
他们没有被感染天灾瘟疫,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就还有希望。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午后,阿尔萨斯的军队应该快要到了,李晨风心里渐渐焦急了起来,到现在他也没看到这些圣骑士除了搜寻未被感染的市民之外,还做了什么事,说好的来这里想办法治疗被感染者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现在的情况更是糟糕,李晨风已经在大街上看到有被感染的亡灵出现了,它们无差别的攻击任何周围的路人,城中的守备队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更可怕的是,连守备队员也有转化成亡灵的趋势。
李晨风一直守在路障旁边,接应着前来这里的未感染者,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已经解决了不下二十个亡灵市民。
之前在浣熊市杀丧尸的时候,李晨风还没什么心理障碍,然而这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慢慢转化成一具行尸走肉,李晨风还要想办法清除掉它,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揪心。
就在李晨风心里堵得慌的时候,远处一群人一边击退街上的亡灵市民,一边急匆匆的向他的方向赶来。
在射击辅助眼镜的帮助下,李晨风清楚的看到,四名圣骑士都在那个人群之中,他们分站四角,保护着市民们的安全。
在打退亡灵市民的攻击之后,圣骑士们终于把最后一批市民都带到了阿隆索斯礼拜堂前面。不过李晨风这时却有一些疑惑,因为他清楚的感知到,在这些市民里面有两人身上有死气缠绕,其中一位是个中年女子,另一位则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其他人纷纷走进了小教堂,现在那里面都快人满为患了,这次总共救出了上百名未被感染的市民,李晨风手上的任务卡片,进度条也达到了满值。
现在只要他守在这里,在屠城时保证这些市民的生命安全,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圣骑士们守在人群的后面,等到大家都走进教堂之后,李晨风却把他们拦了下来。
“派拉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很感激你们帮助了这么多未被感染的市民,不过依旧对你们的行为感到疑惑。”
“第一,你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治疗亡灵瘟疫的办法,第二,这两位……”李晨风一脸严肃的拦在那两位被感染者面前,他是不会允许这两人进入阿隆索斯礼拜堂的。
派拉沉默了一会,对李晨风说道:“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这次行动是私人行为,虽然我们都是圣骑士,曾在圣光面前许下誓言,不过内心还是有些自私的角落。”
“我们之所以要赶在阿尔萨斯殿下前面来到斯坦索姆,就是因为我们有最重要的人还留在这里,我们必须拯救他们。”
派拉指了指前面:“林莫的妈妈今年五十岁了,他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母亲不顾;萨姆的女儿才五岁,他的妻子已经在进城前就惨遭亡灵部队的毒手。”
“卡萝尔的弟弟和她相依为命;而我,我的妻子也被困在这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快点回来见到她。”派拉牵着那位中年女子的手说道。
李晨风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任何人一生中总有些对自己最最重要的人,因为他们的安危而冲动,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指责的。
“可是……”李晨风皱皱眉头,在他面前的两人,一个是卡萝尔的弟弟,另一个是派拉的妻子,李晨风可以清楚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死气,没理由这四个圣骑士感受不到。
派拉点点头:“我们知道,您刚才不是问,治疗亡灵瘟疫的办法是什么吗?待会您就会看到了。”
“林莫,萨姆,你们两要保护好教堂里的所有人,一定要坚持到阿尔萨斯殿下的到来。”李晨风听出派拉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这根本不是任务指派,而像是临终遗言。
两个圣骑士的脸上也充满了悲伤,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队长,您放心吧,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亡灵天灾踏进阿隆索斯礼拜堂一步。”
派拉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兄弟还是非常信任的,只是有些遗憾不能跟他们继续并肩作战了。
他转过头来,对一直牵着自己手的妻子说道:“米拉,对不起,我不能继续陪伴在你身边了,是我食言了,真是不好意思。”
米拉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派拉,我不要一个人活下去,如果一定要死的话,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派拉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是我不允许这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我去完成我未了的愿望。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阿拉希骑马,去南海划船,虽然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了,不过也要开心的活下去。”
米拉的眼泪涌了出来:“派拉,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派拉从怀里取出一枚金色的符石,这是每个圣骑士接受洗礼时得到了“神圣符印”,他们一生中只有一次使用它的机会。
“米拉,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派拉最后亲吻了一下米拉的脸庞,无穷无尽的圣光能量被灌注到“神圣符印”之中,整个符印都绽放出了炫目的光彩。
“各位,永别了,照顾好我的妻子,还有那些平民,谢谢你们。”派拉微笑着说完这句话,突然全身和“神圣符印”一样发出了金色的闪光。
随后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派拉和他手中的“神圣符印”都化作了无数光点,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米拉笼罩在光芒之中,李晨风发现原本缠绕在米拉身上的死气顿时灰飞烟灭了。
随着光芒散去,派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米拉一人还在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