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儿挣开乔夏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道:“师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您走。”
乔夏道:“他一个孩子,路上没吃没喝的,大冷的天里怎么能撑到皇城?就让他跟着吧,况且......”她神情凄苦,后边的话没有说下去。
周挚被她软语相求,心里一软,说道:“也好,你就跟着我们走一趟,不过我可做不了你的师父。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行气功法,到了皇城你是加入戍卫司,还是自己修炼,一切都随你的便,你起来吧。”
牛儿在地上爬了起来,梗着脖子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师父。”
周挚莞尔一笑,未再多做理睬,随手掏出巴掌大的蜘蛛,往地上一抛,变成陆走机关兽,笑道:“乔姑娘,你身上有伤,不宜来回颠簸,之后的路程就在陆走机关兽里养伤吧。”
乔夏冲他一笑,道:“那就多谢周大哥啦,不过这么远的路可要消耗不少灵石。”
周挚笑道:“你我是同行的伙伴,多少灵石我都愿意花,更何况......”后边的话有些轻佻,不宜在外人面前说,于是转了个弯,道:“更何况你是因为守护我而受的伤。”
乔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脸上现出一抹红晕,赶忙低着头牵着牛儿的小手上了机关兽。
周挚转头看向荀温,道:“荀兄也一起上来吧,里面可比车厢宽敞多了,路上还能交流一下修行上的心得,权当解闷了。”说着在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周挚虽然实力很强,但论起对修仙界的了解,比眼前之人可差了不少,于是向他发出了邀请,好随时请教,免得走了弯路。
荀温点了点头,笑道:“周兄弟的家当可是连我这个老修士都要馋得流口水,说出去谁能相信你还仅仅是个新人呢。”
周挚谦虚了几句,跟他一块上了陆走机关兽。
他心念一动,陆走机关兽的八条长腿就飞快的交替摆动着疾驰起来。
牛儿进了机关兽就被里面的布置震惊了,这里瞧瞧哪里看看,把悲伤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荀温、乔夏都是进过陆走机关兽的,表现稍微平淡一点,但也都倒背着双手转着看了一圈,不住的点头,露出大为羡慕的神情。
毕竟陆走机关兽在整个皇城也是极为稀少的法器,一般都是整队共用一个,有些稍弱的小队甚至都没有。
周挚含着微笑等所有人都看完了,才分别把乔夏、牛儿安排进绿松石屏风后边的两个房间,自己则跟荀温坐在敞厅的一个小几旁谈论着修仙界的奇闻轶事,倒也轻松惬意。
陆走机关兽的速度很快,不出半个时辰就追上了早就出发的商队。
荀温下去一趟,跟安老头大略的说了一下寨子里发生的事,听得安老头唏嘘不已。
之后他说明了留在周挚陆走机关兽上的打算,又让其一阵郁闷。
安老头好不容易才请动这位退役的戍卫司修士,本以为一路都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了,想不到走了不到半程就有离开的意思。
所幸他们都不太知道路径,所以去西边城镇的单程他们都是跟着的。
商队的行进速度很慢,陆走机关兽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这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不知道路线呢。
若是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乱找,非但不能加快效率,反而可能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西边的地界不太安稳,经常会有低阶妖兽出没,而每个商队都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找出了属于自己的安全路线。
西边城镇靠近万法城,还有妖兽出没,对当地的普通人是一种灾难,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环境,流落此处的妖兽材料、神奇物品等在皇城大受欢迎的东西也有很多,这就促使了商人们铤而走险的前来贸易。
入夜时分,荀温一个人在敞厅内打坐,周挚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好房门,启动隔音法阵,确认不会有人偷听之后,盘膝坐在蒲团上,神色凝重的平伸出一只手,心念一动,一个缩小版的黑色石碑出现在手中,小黑空间内仅留下一个虚影。
这个石碑只有二尺多长,一尺多宽,通体乌黑水润,除了个头小了许多外,与原版石碑一般无二。
周挚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这个信仰之物没有让自己失去修炼的能力,相应的,自己也没在其上感受到任何信仰之力。
自打石碑进驻小黑空间,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个时辰,小黑空间内的灵力一丝也没有减少,看来它不再吸收持有人的灵力了。
“难道进了小黑空间连性子都变了?”周挚百思不得其解。
他若有所思的以心念控制着石碑在房间里来回飘动。
没错,操控石碑只需要心念,而不用消耗神识,并且如臂使指,就像这东西原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这完全超出了周挚的认知,他以为操控法器必须要神识参与才可以,石碑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有的认知体系。
“是了,它不是法器,要不然怎么一点灵光都没有呢。”周挚一拍脑门,喃喃的说道:“可是不是法器能又是什么呢?”
周挚拿出自己最强的法器碧绿小剑,现在不是生死相搏,不用担心高阶法器失控,他全力催动小剑狠狠的向石碑刺了过去。
“铛”的一声脆响,石碑被撞出去两步多远,但表面丝毫未损,倒是碧绿小剑上的灵光弱了一分。
周挚神情一动,紧接着就是一喜:“吸收灵力的能力还在?”
他把石碑收回体内,脸上又现出失望的神色,石碑吸收的灵力不知道去了哪里,气海以及小黑空间的灵力没有增加一丝一毫。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找到灵力的去处,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石碑吸收灵力的能力是有上限的,其上限大概相当于气海灵力的一成。
周挚一手托着下巴暗暗想道:“只是一块永不磨损的石头,拿它砸人?嗯,除了砸人外,当做一件护身法器也不错。”